丁小塘懵了,徐景年也懵了。什麼情況?
那個“哇哦。”男生站起來爬到桌子上,一臉淫笑的看着表情木木的丁小塘:“快點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關係哦。”
“對呀對呀,開學第一天就雙雙遲到好浪漫呀。”另一個男生附和。
“哈哈……”又是一陣鬨笑。
“啊?”丁小塘更懵了,怎麼這些人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徐景年特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嘴角彎的像只狐狸那樣。不動聲色的往丁小塘那裡靠近一點,對她說:“別理他們,上課了,咱們回座位上坐着去。”
那個“哇哦”男生顯然不是一個安於太平的主,怪叫一聲,流裡流氣的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丁小塘再一次在衆人的注目禮上回到座位,打開課程表,第一節是語文課。
前排的一個鼻子上長了一點雀斑的女孩子回過頭對她笑,那笑容看的丁小塘汗毛倒豎毛骨悚然。
“哇哦”男生淫笑着爬下課桌,也轉過頭來,目光不停的在徐景年和丁小塘身上喵來喵去,笑容越發的深了。
整個教室呈現出來的都是一種歡樂的氣氛。
本來還很歡樂的場合被一個女生尖銳的“吵吵什麼!這是教室!”打斷。教室裡安靜了那麼一兩秒,丁小塘望向聲音的發源地,見那個女生也是一臉不屑的盯着自己。
她長得很美,是那種一擡手一低頭都自帶一股風情的美。濃眉大眼,瑤鼻朱脣,尖尖的瓜子臉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疼惜。關鍵是,她很有氣質,穿着修爲皆上品。可是,丁小塘還是很鬱悶,她幹嘛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樣露骨的恨意,一直傳達到自己的內心深處。
“切——”不知道是誰冷哼了一聲。
教室裡頓時又熱鬧起來。
“還習慣嗎?”徐景年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收到任何人打攪一樣。清理好了自己的課本,又用手帕擦擦手,這才轉過頭來問丁小塘。
她點頭,“還好啊。”
“那就好。”徐景年又笑,剛好一束陽光透過玻璃窗明媚的在他臉上撒下一層金色的光芒,丁小塘呆了。
“呆子,上課了!”有人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她腦袋一下。她哎喲一聲,回過神趕緊跟着大家一起站起來鞠躬,抑揚頓挫的喊:“老師好。”
因爲是最後一排,老師也沒有注意到她慢半拍的動作,輕輕點頭,爽朗的笑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語文老師了。”
聲音很溫柔,帶着點點沙啞的磁性。一定很漂亮吧。丁小塘忍不住又要發呆,有人輕輕的捅了捅她的腰。是徐景年。
沒有辦法啊,她本來就不是讀書這塊料,一看到書她就不由自主的出神又不是她的錯。
老師姓林,叫清華。
她教書很有一套,把所有死板的內容串聯成一個個生動的小故事,連丁小塘這個從來沒有認真聽過課的人也聽的入了迷。
可是第二節是數學課,也就是那個她看着就會覺得害怕的田虹上課,她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渾渾頓頓的捱到放學,她肚子早就餓的唱起了最炫民族風。
下午不上課,老師們去統計人數發校服和迷彩服。她高興的幾乎要爬上桌學狗熊跳舞。
徐景年不一樣。丁小塘用餘光掃到他正認真的在課本上嘩啦着什麼。黑色的碳素筆在他白皙的手中一點一點的移動,時不時停頓一下,而後更加歡快的飛速。
真是怪胎。她翻白眼。“裝腔作勢。”她心裡誹腹。初中的時候她就見多了這種人,明明成績不好,偏偏不懂裝懂的的在那裡寫寫畫畫。
最後一堂課的放學鈴聲響起的同時,丁小塘的屁股就跟安了彈簧似的立刻蹦了起來。把所有的課本亂七八糟的扔進書桌,帶了鎖之後她就要回家。
餓死了餓死了!趕快回家吃飯去。
“你那麼急幹什麼?”徐景年不滿的抓了她的腕,慢吞吞的站起來眸子裡算是對她的控訴。
丁小塘不能理解了,“回家呀。我餓了。” 言下之意他可以放開她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看到丁小塘不解的眸,徐景年補充:“我也住那一片的,剛搬過去沒多久。”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以前沒見過他。丁小塘卻沒有想到,他怎麼知道她住那一片。所以說有些人天生慢半拍,有些人天生蠢的厲害。
“好吧,那你快點,我去外面等你。”
徐景年這才鬆了手,又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的書桌。
站在走廊裡,看着大片的學生從她面前經過,丁小塘再一次鬱悶了,怎麼徐景年是豬啊,動作這麼慢。
“哇哦”男生也出了教室,手裡拎了一個籃球,看到丁小塘,又流裡流氣的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這才離開。
“……”莫名其妙。不過他長得也很好看哎,劍眉星目,看起來很陽光很開朗的樣子,又隱隱約約帶着點不羈。
徐景年終於出來了,丁小塘幾乎就要罵人了,他好像知道似的,不緊不慢的從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不是餓了麼?吃吧。”他笑,眼睛眯成小小的月牙。
丁小塘果然就忘了要生氣,笑眯眯的接過來,撕開包裝,讓膩膩的漿在口腔裡瀰漫。
“丁小塘。”徐景年叫她。
“幹嘛?”
“以後你必須每天都等我一起回家!”
“爲什麼?”
“因爲我這個時候纔會給你帶巧克力呀。”
“真的嗎?每天都有巧克力嗎?太好了!徐大爺,以後我肯定天天都等你,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怨言,風雨無阻。黨和人民一定要相信我的決心!”
徐景年看着她傻里傻氣的做着保證,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個傻帽。”
“嘻嘻。”丁小塘咧開嘴笑,牙齒上沾滿巧克力碎汁。就這樣,徐景年用一塊巧克力把她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