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歡迎光臨(上)

在馬來半島與蘇門答臘島之間,有一條細長的水道,呈東南—西北走向。它的西北端通安達曼海,東南端連接南海。這就是馬六甲海峽。海峽全長約l080公里,西北部最寬達370公里,東南部最窄處只有37公里。馬六甲海峽,因沿岸的馬六甲古城而得名。

約在公元4世紀時,阿拉伯人就開闢了從印度洋穿過馬六甲海峽,經過南海到達中國的航線。他們把中國的絲綢、瓷器,馬魯古羣島的香料,運往羅馬等歐洲國家。公元7~15世紀,中國、印度和阿拉伯國家海上貿易船隻,都要經過馬六甲海峽。

到如今,馬六甲海峽每年過往船隻依然高達十萬多艘,但不論船來船往的遊客水手還是岸上的居民,都不知道,在海峽附近的印度洋海底,有一座令全世界暗客爲之喪膽的“魔鬼監獄”。

這所監獄關押的都是國際重刑犯,大部份爲暗客,它的管理權由五個常任理事國共同擁有,離它最近的新加坡設有一個監管機構,但這個監管機構只有一個職能,那就是看看有沒有犯人越獄,其他什麼一概不理,所以獄警的權力就比一般監獄要大得多,只要沒有犯人逃走,他們做什麼都沒人追究,因爲要五國一同通過某些條例,或對某些違反人權的獄警進行審查,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而實際上,也沒有人願意去花這個時間,對於法警或PTA組織來說,這些犯人死光最好,一了百了,所以,在這裡,獄警就是法律,虐待打殺犯人的事常有發生,許多暗客就是在這裡被活活折磨致死,“魔鬼監獄”因此而得名。

當然,這一切只有少數幾個知情人,子彈坐在直升機俯看那座海上鐵塔時,並沒有感覺到這監獄到底有多恐怖,正如趙麗蕊所說,那的確像個海上油田,不同的是,周圍有一道圍海大堤,將它與外界隔開來,而周圍的水面上,不時有快艇巡邏,上面掛着新加坡的國旗,外行人看了,都以爲這是新加坡的軍事基地。

子彈看見鐵塔上空飛來一架大型運輸機,拋下一個包裹,一艘快艇駛去將包裹撿上來,坐在他旁邊的法警蜘蛛人道:“小子,我的朋友鐵甲人就是在瑞穗銀行一戰中死的,我認爲他的死你有責任,所以,我個人對你沒什麼好感,不過,想到你要到這鳥地方去,我還是說一聲,祝你好運。”

子彈問道:“這裡有人逃出來過嗎?”

蜘蛛人點點頭:“有一個,不過二十四小時後又被抓了回去,所以,就算你逃了出來,那也只能算剛剛開始。”

子彈看看周圍的茫茫大海,知道那個逃出來的人爲什麼會被抓回去,就算出得了鐵塔,但一到海上,如果沒有人來救援,生存的機會就等於零。子彈看看那架飛遠的飛機,忽然想到:“如果不能從海上逃走,那麼,能不能從空中走呢?”

蜘蛛人推動操縱桿,道:“我們馬上要降落了,你真的不後悔?”

子彈道:“我答應了教官,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蜘蛛人看了子彈一眼,豎起大拇指:“夠義氣,夠膽色,如果你能活着出來,我們之間的仇怨,就一筆勾銷。”

“就這麼說定了。”子彈揮揮手,飛機緩緩降落在鐵塔的平臺上。飛機降落時,一個手持皮鞭的高官,身後兩名身穿藍色制服的獄警,一齊走到飛機邊,蜘蛛人與天眼鎖一左一右夾着子彈把子彈押下飛機,子彈看到那頭領模樣臉上的補疤,知道這就是魔鬼監獄的監獄長——弗蘭克,當初看照片就覺得這個人面相兇惡,現在看着真人臉上的疤痕,更覺得他有一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殘忍。

弗蘭克從蜘蛛人手中接過一份文件,看了看,又看看子彈:“從前是個探員?”聲音嘶啞,像口破鍋,子彈看到他的喉嚨處都是傷口,知道這個監獄長必定也曾出生入死。

“是的。”子彈點點頭。

弗蘭克翻翻文件:“我聽說過你,你變節投靠黑道,害死同僚,是個很不安份的傢伙,這個地方再適合你種人不過了。”弗蘭克對蜘蛛人與天眼鎖道:“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的。”

蜘蛛人向子彈看了一眼,道:“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與天眼鎖駕機離去,看着飛機升空,子彈心頭突然覺得惶恐起來,從前不管如何身邊總有幾個同伴,現在,卻是獨自一人深入這恐怖的監獄中,原來孤獨是這麼可怕,他吞口口水,強行抑制體內的緊張。

咔嚓,一對手拷拷上了子彈的手腕,把他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弗蘭克圍着子彈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陣,最後湊到子彈面前:“知道我是誰嗎?”

“您是弗蘭克監獄長,我聽說過您的大名。”子彈道。

“那你也一定聽說過我喜歡老實人,你打算怎樣度過你在監獄的日子呢,像你這種人本來應該一刀一刀剮了纔對,可惜老天沒眼,只判了你四十年,所以我非常希望你嘗試越獄,那樣我就有充分的理由一槍崩了你。”

子彈聳聳肩:“獄長大人,我只是想安心地把刑服完,不想給你添麻煩。”

“是嗎?你不知道你本身就是個**煩嗎?而且我得告訴你,這裡還沒有犯人活着出去過。”弗蘭克冷笑一聲,對兩名獄警一揮手:“帶他去洗個澡。”

子彈被獄警帶到鐵架上一個自動電梯上,電梯下降時,透過鐵絲網,子彈看到電梯降到了海底的監獄中,這是個鋼鐵世界,那一扇扇的鐵門上小小的窗口有人在張望,看看又是誰進來了,這裡面安靜得可怕,儘管每個鐵門後都人,但誰也沒發出聲音,牢倉外的走道上,是荷槍實彈的機械人,每十米就有一個,一動不動。

子彈被帶到一個鐵門後,裡面有張鋼板牀和一名獄醫,獄警把子彈帶進去後,解開他的手拷:“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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