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女人,感情在目前也許真的不值得一提,但是身爲女人我必須爲肚中的孩子負責,他也是,他是孩子的父親有義務定奪這個孩子的未來。
我直接去了他們家趁易薇兒也在的時候,反正現在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隱秘與否已經不再那麼重要。誠然,易薇兒很冷漠,這個時候的吳賓立也與先前判若兩人。
肚裡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你決定怎麼辦?我開門見山地問吳賓立。
是誰的種你就去找誰呀?還沒有等吳賓立開口,易薇兒早已經冒出這樣的話。
我望着那個男人,這個時候他竟然如此冷漠,一副悠然的表情在旁邊若無其事地打着遊戲。我已經忍無可忍從他手中奪下游戲機對他說道,這個孩子到底怎麼辦?你很清楚是你的寶寶,你也發過誓我們一起共同撫養一個孩子,正當我願意爲你付出我的青春的時候,你卻否認一切!我們之前的愛情又算什麼!你怎麼給我一個交待!
一個鐘頭過去了,他沒有吭聲。易薇兒在一旁悠閒地敷面膜,擺明樣子想看我笑話。但是那一刻的我已經沒有什麼尊嚴可講了,當一切都成了謊言,那麼尊嚴又算什麼?跟着謊言一起繼續欺騙下去嗎?我不要,不要那所謂的謊言!
你走吧,那一天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你的一切與我無關!那一筆贍養費已經夠你過完生活!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至於你肚中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假如能有孩子我早就有了!
吳賓立甩出這樣一句冷冰冰的話。
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嗎?你竟然說出這樣沒有人性的話,這樣侮辱我!
你走吧!以後不要來找我們。易薇兒開始下逐客令。
我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在這種殘忍的欺騙中一切都結束了,我摸下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下一步該怎樣去做?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吳賓立跟我開的玩笑,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愛我!但是這一切只是我的妄想。
下一步該怎樣做?艾在!我問自己,告訴自己要堅強。
打掉孩子嗎?這樣做真是殘忍,我趕忙打消這個念頭。
但是讓他出生,他的未來又怎麼辦?我一個人無法保證他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對不起,寶寶。
這個時候淚水已經不自覺地落下來。
沒有工作,沒有歸宿,沒有未來,還有肚子裡快接近4個月的寶寶,這一切,老天真的很愛跟我開玩笑。
不哭,艾在!要堅強!我擦乾眼淚。
離開上海吧,這一次堅決離開!
去哪裡?天涯海角都行,只要不是這裡。
夢魘該結束了,上海這個太曖昧的城市只會讓我傷悲。
第2天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發現牆角前幾個月前年的冷凍積雪也開始化了,滴嗒地落下串聯成小水珠,我站起來接在手中卻不小心全打翻了,我愛惜地翻開桌面滴有水珠的日記本準備拿在陽臺上曬曬。裡面的一張紙飄落下來,我拿起來看着,這個時候我的心又開始痛了,是那首詩,那個冬日雪夜吳賓立送我回家後我不經意間寫的一首詩:《葬雪吟》
雪凝雪舞拂無涯,
冰檐滴碎豈無聲?
碧枝齊蔑銀樹翠,
知誰又是一番蕊?
縱有梅香妍妖嬈,
獨睞純顏訴滄田!
昨日丙寅壬戌日,
今朝辛卯丁又時。
前世雪靜謐一旁,
來生蕊悄然幾分;
驀逅踏莎採雪人,
絮影紛飛掠幾枝。
李亦可,藏幾時?
藏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