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走了後,朱容容這才轉過臉來,望着韓國雄,走到他的面前,擡起頭來柔聲說道:“你還好吧?”
韓國雄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朱容容看他憔悴不堪的樣子,就覺得非常的愧疚,朱容容伸出手來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把手絹給他,對他說道:“你擦一擦汗吧。爲什麼現在還這麼冷,你卻一頭的汗?”
他說:“我剛纔在外面跑了幾個圈。”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泰然自若,眼中的兇光全都消失殆盡,他又恢復成了那個非常正常的韓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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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容容便讓他同自己在一張餐桌上坐下來,對他說:“你想吃什麼?我去買給你吃。”
韓國雄想了想,便說出了幾樣菜,朱容容便就跑到那食堂口,把菜買了回來,端到他的面前,坐在一旁看着他說:“你快吃吧,我已經吃飽了。”
韓國雄點了點頭,就把筷子拿起來,把朱容容買給他的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朱容容看到他的樣子,就好象是一個很多天沒有吃飯的餓鬼一樣,不禁覺得有些心疼,就對他說:“你慢慢吃,不着急,要是不夠了,我再去給你買。” ”“
他點了點頭,忽然便大口大口的埋頭吃起來。等到他把那些菜風捲殘雲一般一掃而光時,才擡起頭來望着朱容容,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
朱容容笑了起來,她笑得無比燦爛,就像一朵搖曳盛開的春花一樣,一時之間又讓韓國雄看得目瞪口呆。
朱容容意識到了他的眼光,便把頭低下去,有些充滿歉意的對他說:“對不起,我已經聽說了你的遭遇,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不關你的事。”他淡淡的說道。
朱容容點了點頭,對他說:“學校真的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沒有了,我爸爸都給他們跪下了,他們不打算要我了。”
“你想不想轉到別的學校去啊?”
“不想。”韓國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
“爲什麼?”他的回答讓朱容容覺得很驚訝,朱容容對他說道:“你學習成績這麼好,不管再轉到哪個學校裡去,都能夠考上北大清華的,我相信一定會有學校要你的。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轉。”韓國雄仍舊是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看到他的樣子目無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表情有點呆滯,讓朱容容覺得有些更加的過意不去了。
朱容容便猶豫了一下,對他說:“不如這樣吧,我讓紹安幫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你轉了學,讓你繼續去考大學,你看好不好?”
聽到劉紹安的名字,他整個人像是觸了電一樣,身子猛的抖動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慘淡如死灰。他望着朱容容,冷冷的對她說道:“不轉。”
朱容容被他的話給嚇得猛的打了一個寒顫,聽到他這麼說後,朱容容只好對他說:“好吧,不轉就不轉,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的,不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朱容容對他殷殷關切,之所以會這樣,無非是因爲他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所以才搞成今天這個地步的,如果他當初不認識自己,也就不會鬧得同現在這樣了,因此她心裡頭覺得很過意不去,纔會對他這樣說。
聽到朱容容的話後,他便點了點頭,忽然他問朱容容說:“你有什麼打算嗎?”
朱容容指着自己,驚訝的說道:“我?”
“是的,你還打算考大學嗎?”韓國雄問。
朱容容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隻她剛纔用過的筷子,在桌子上輕輕的點着,一邊點,一邊像小女人嫵媚的說道:“我已經和紹安商量了,我們兩個要考同一所學校,將來我還是要嫁給他的。”
她說得非常天真無邪,然而韓國雄聽了,他身子又猛的震了一下。
這時候就連朱容容也感覺到他的不尋常了,似乎每當朱容容提到劉紹安的名字時,韓國雄就會好象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整個人便得有些異常的反應強烈。
朱容容只好勉強的看了他一眼,問他說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跟我爸爸一樣,收破爛,拾荒。”
“你真的甘心這麼做?”朱容容驚訝的問道,她連忙好心好意的勸他說:“你可不能這麼做,已經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要是現在就去收破爛,或者是拾廢品的話,那豈不是白白的糟蹋了嗎?我相信你,你將來一定會有更好的出路的。”
聽到朱容容鼓勵的話,他變得熱淚盈眶,他望着朱容容,對她說:“謝謝你,容容,你真是對我太好了。在我認識的所有人中,每個人都嫌棄我,只有你纔是全心全意的對我好。”
朱容容聽了他這麼說後,臉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又安慰了他幾句,正想陪着他再多說幾句話,再勸解一下他,忽然有人在喊朱容容的名字。
朱容容看了看,那個人好象見過幾次面,但是卻叫不上名字來,他走到朱容容的面前,對她說道:“你是朱容容對嗎?”
朱容容點了點頭。
那個人說:“我是學生會的幹事,是我們劉主席讓我來找你的,他有些事想同你說,問你現在方不方便去見他。我先去你們宿舍找,你們宿舍的室友說你在餐廳裡,我纔來餐廳裡找你。”
他邊說着,邊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韓國雄,顯然是很不能夠理解爲什麼朱容容和韓國雄在一起,想必韓國雄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已經傳揚得紛紛揚揚了。
朱容容點了點頭,她臉上立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提起劉紹安的名字,她心裡頭就好象是春花綻放一般,無比的燦爛。
她說道:“當然好了,我現在就立刻去見他。”說完她有些漫不經心的望了韓國雄一眼,對他說:“真不好意思了,不能再陪你說一會心裡話了,我要先去見紹安了,拜拜。”
說完就對他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轉身離去,連等他同自己回一句都沒有來得及,可見朱容容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劉紹安了。
望着朱容容的背影,韓國雄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陰鬱的表情,他嘴裡頭喃喃的念着幾個字:“劉紹安,劉紹安……”只可惜遠遠走了的朱容容根本就沒有聽到。
朱容容去找劉紹安的時候,劉紹安正坐在學校學生會主席的辦公室裡。
原來學生會一共有兩個辦公的地方,一個是大辦公室,這個大辦公室是爲學生會開會議舉行的,還有一個小辦公室,這個小辦公室平時是給學生會主席預備的。
按理說學生會主席是沒有這個待遇的,自從劉紹安當了學生會主席後,纔有了這個待遇。因爲他爸爸爲學校實在是捐了太多的錢了,學校爲了向他爸爸表示示好,就建了這麼一個辦公室來給劉紹安。
劉紹安見到朱容容後,一把把她抱過來。這時候一轉頭看到還有幹事在身邊,纔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對那幹事說道:“好了,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走了。”那幹事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劉紹安把門關上,他走進來之後,就擁抱着朱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