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可是聽到了,顧晨親口說她不是小弟的女兒。直覺告訴他,這個桀驁不訓的女孩是個不屑於說謊的女孩,一身傲骨錚錚到讓他又氣又欣賞。
拋開今時今日的事與個人恩怨不說,顧晨的性格他還真是歡喜!
沈鑠誠被自家大哥的話震到心口一突一突的,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間瀰漫全身。是了,他……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顧晨打死都不回來,而妻子也勸他不要再認回,時不時進言說熟不養的親生女兒留在身邊也是頭白狼眼,還不如把貼心的惜悅嬌養着,老了也有個依靠。
又說顧晨打小與她不親近,小時候就跟刺蝟似的,碰都碰不得。長大後就跟爆竹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得。事實證明,顧晨確實如此。
見到他兩夫妻沒有一回給個好臉色,嫌棄到恨不得讓他兩夫妻從眼前儘快消失。
他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了,眼底暗晦不明變化更爲多端,沈鑠盛便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陰沉的表情緩和許多,語重心長道:“小弟,不是我這當大哥的阻止你,也不是我這個當大哥的要對你怎麼樣,而是你的繼妻範雨燕並非如表面哪般溫馴,跟死去的弟媳完全是不能比!”
“你是不知道你繼妻私底下幹過什麼事吧,回鄉祭祀後,她就私下裡找了你小嫂話裡話外都透婉秋在暗中有意刁難她,還想跟你小嫂聯手把婉秋擠出沈家。”
“婉秋的性子你這個當弟弟的最清楚不過,她連媽都伺候到妥妥協的,又怎麼刻意爲難你繼妻呢。我知道後暗中留意了下,發現你那繼妻對大嫂是最恭敬不過了,哪看得出她私下裡詆譭婉秋?”
“這樣的女人分明就是個心術不正,攪得家宅不寧的禍害。”
沈鑠盛以爲自己摸到了沈鑠誠的心底,孰不知,範雨燕在攻人心計上更勝一籌,早早地吹過耳邊風告訴沈鑠盛一定會說她的壞話。
前面的話沈鑠誠確實是記在心裡,但後面說妻子是個心術不正的,才緩和點的臉色又是一沉,冷淡道:“大哥還是管好自己的家事吧,雨燕是什麼樣的人我是她丈夫,我比任何人都瞭解她。”
他連自己枕邊人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呢?相信大哥?哼!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廢物!真是被個女人迷到洗腦了!沈鑠盛一見,嘴角直接壓緊,冷厲道:“你瞭解她,那你有沒有去了解你的女兒爲什麼不認你們,又爲什麼時對自己的親生母親視若仇人!”
“範雨燕不像你,從顧晨出生到讀高一她可都是跟着範雨燕一起。你見過哪對母女生活了解十多年,到現在還跟仇人一樣嗎?你又見過哪個當女兒的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還一臉無動於衷,處處露出憎惡嗎?”
說到怒處,沈鑠盛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擡手指了指,聲色更厲起來,“你把沈家在內陸的產業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真是一個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