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潘岳羽奇怪問道。
“這是早晚的事，和你沒關吧。”章惠惠也很衝，這純粹還是沒有放開的表現。
莫小艾看着一旁尷尬的夏宇，無奈聳聳肩。這時駱子揚剛好出現，他搭上莫小艾的肩，笑着打圓場，“瞧這一屋人都湊齊了，那剛好聚聚慶祝莫小艾的畫展順利進行。”
莫小艾被駱子揚緊緊地摟住腰肢，同時被兩個男孩看在眼裡。
他們紛紛不做聲，章惠惠也故意咳咳，說，“我沒興趣了，你們要聚就自己聚吧。”
章惠惠說要走，潘岳羽也不好意思的說了句，“那還是我走吧，估計也擾局了。”
莫小艾的圈子，估計他是很難摻雜進去了。
夏宇倒是一臉興致，說，“不要這麼彆扭嘛，要不我多叫點人來聚聚。”
章惠惠甩下夏宇胳膊，冷冷迴避，然後掉頭就走。
潘岳羽也沒什麼表示，和莫小艾他們道別了一下就要離開。
夏宇就回嘴一句，“潘岳羽，你要知道錯過了章惠惠，你以後再也碰不到這麼愛你的女孩。”
然後掉頭去追章惠惠。
潘岳羽笑笑，掉過頭後他立馬心如刀割，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真的太痛太痛，可他不得不去掩飾這一切。
如果沒有遇到莫小艾，如果沒有一切的出其不意，他應該會很好的進行下去。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還會有糾結與情感雜質。
這一天過的並不開心。
至少很多人都不開心，所以莫小艾也開心不起來。
她靠在駱子揚的肩頭，頭微微揚起。
“你說，爲何人會有開心和不開心呢。”
“……”駱子揚一下子倒不知如何解釋。
“其實我現在什麼都挺好的，有了你夢想也實現了，可是爲何我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呢？”
“那是因爲你心底有事。”
駱子揚摸摸她柔黑的頭髮，莫小艾像個孩子一般靜靜靠着他，嘴角一絲淡淡的笑。
“我覺得藝術和現實真的好遠好遠呀，你說我會不會在這條路上堅持下去呢？”
有的時候，堅持真的是種可怕的事。
可駱子揚還沒想好怎麼鼓勵她的話，莫小艾又說，“我現在算是明白若爲何要自殺了，這條道路真的有些黑暗和無奈，也許，他有好多我未知的秘密。”
“你也有我好多未知
的秘密。”
莫小艾這才突然坐正了，直逼駱子揚的眼神。
即便他是個英俊的男人，輪廓也清晰好看，可莫小艾還是看到了歲月越過的痕跡，倒要她尤其憐惜起來。
莫小艾用手搓搓駱子揚的臉，說，“好可憐呀，你都爲我累成這樣了。”
駱子揚緊緊抱住她的小腰，說，“是呀，那你要怎樣好好報答我的辛苦呢？”
“要不我們結婚吧？”
莫小艾忽然蹦出一句，駱子揚一驚，然後說，“好，不許反悔，明天就去登記。”
這時莫小艾立馬嚇一跳，說，“我開玩笑的啦，開玩笑，至少也要等我順利過了二十歲吧。”
二十歲，多美好多青春的字眼。
駱子揚把頭埋在她胸前，說，“那就等你20歲那天，我們直接去領證，風風光光的給你過一天生日。”
一切設想的這樣美好，爛漫，莫小艾忽然就覺得全世界就她最幸福。
每次一睜開眼，她就下意識的要去摸身邊的駱子揚，只要摸到他的存在，她才相信這一天是真實的。
這樣的依賴不可阻擋的進行着。看似美好，卻是在漸漸吞噬着莫小艾的成長，要她在以後的日子想起來，不得不敬佩這個男人的可怕。
男人不顧一切的愛你，只不過是想把你緊緊攥在手心裡，隨時要你走，卻又要你自己走不掉。因爲沒了他的時候，一個人就會害怕。
畫展進行的並不順利。
除了《若你成風》被叫秦之靈的女士買走之外，剩下的作品無人問津。而且來的人是愈來愈少，後來都是夏宇叫來同學和朋友，也叫上一些藝術圈的人，有人說好有人說不好。
深沉的虛僞的不懂的裝懂的莫小艾該給予微笑。
持續了一個星期，莫小艾對駱子揚說，“還是關了吧，租這個大廳的錢已經夠我買好多畫布顏料了。”
也只有這樣自嘲下，她才能釋放開來。即便不是真心的說法，可她還是想好了放棄。如果這是現實，莫小艾悻然接受。
駱子揚本想給予她信心，後來還是勉強說，“我有認識專業人士，叫他們點評下如何？”
“不用了，藝術這東西要心靈相通，也許是我畫的不屬於他們吧。”
而後莫小艾就站起身取下掛在身邊最近的一幅作品，她強烈要求撤展，不可阻擋的。駱子揚表示無奈，他永遠拗不過倔強的莫小艾，也正是這樣的莫小
艾要他愛恨相加。
隨即有客人進來了，駱子揚要去接待，一看卻是自己的下屬。
女孩年紀不大，長得也漂亮。
她看到駱子揚倒是吃驚萬分，叫道，“駱總，你也在這裡？”
莫小艾扭過頭去看看，也沒說什麼，繼續自己忙起來撤畫。
隨後她才隱隱約約聽到女孩說，“難怪我就奇怪了，才19歲的小女生就能開畫展，原來是駱總的贊助呀。”
另一個女孩也嘰嘰喳喳，“我看畫的也一般吧，都看不明白什麼東西，藝術這東西就是好，隨便潑點顏料上去都是畫。”
駱子揚本來就不想搭理這些八婆一樣的女生，可她們偏偏不識相。不過離開公司，駱子揚也沒權阻止人家的言論，所以他無奈地說了句，“藝術這東西不是每個人能懂的，你們還是小心自己的言論吧。”
莫小艾倒是溫文爾雅的走過來說，“估計給你們幾瓶顏料潑上去，你們也潑不出什麼東西。”
她從來就不甘示弱，所以也嘴不饒人。
就算沒人懂她的東西，她也不準別人侮辱藝術這玩意。
幾個女生聳聳肩吐吐舌頭，也沒走進去就直接扭頭走。
莫小艾還聽到一個稍微好看的女孩說，“不就是長得還行嘛，還以爲是什麼天仙美女呢！”
女人真是可怕，即便是說不着理的話，也要說個輸贏才行。
駱子揚反過來看莫小艾僵硬的臉，笑笑捏她的臉，“開心點，你嘴皮子也沒有給人家好看嘛，所以不要把她們的話放耳裡。”
莫小艾嘟嘟嘴，語氣特別低沉，“我纔不和她們一般計較呢，沒勁。”
“好啦好啦，那我們別拿別人的無知來要自己受罪了！待會就去吃大餐吧，算是慶祝順利結束。”
莫小艾哭笑不得，這還算順利結束？
她確實不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可現在莫小艾想起來，才知道自己原來過得太渾渾噩噩，真以爲是要爲藝術而生爲藝術死，原來在別人眼裡不過是一份好笑極的矯情。
更直白點就是做作。
她以爲不懂的人都是俗人，原來在別人眼裡她也是俗人。
她依靠一個男人的力量，開畫展，實現夢想，這不是俗是什麼。
所以莫小艾心底又涼又忽然來了一股動力，她要好好堅持下去，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承認她的作品。
她莫小艾，到底是倔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