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的事情,主線都是設定好的,不外乎幾種模式。但是,過程卻絕對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根本沒有道理可循。
就像所有人都會感慨:這就是生活呀。
但是感慨的方式,感慨的場合,感慨之後各自走的路線,卻又完全的不同。
清早的時候,蘇白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簡單地做了下收拾,因爲後半夜才睡的覺,所以就畫了淡妝。粉底遮住了她的精神不振,也遮住了她眼下微微的黑眼圈和皺紋。
白未來還沒有起牀,廚房裡只有保姆在忙着做早飯,當然做的是蘇白之前就設定好的營養早餐。
看到蘇白已經拿着包,打算出門的樣子,保姆就問了句:“姐,不吃飯了嗎?”
蘇白不敢說自己胃口不好,只是笑着說了句:“減肥呢。”
保姆上下打量了半天,才道:“姐,你不胖的。真的。”
蘇白笑了下,沒有再說話,只是推門出去。
車站照舊很堵,車子照舊很擠。
幸好家裡離終點站比較近,所以還可以有個位置,要是半道上來,只怕都要被擠成鹹菜甘了。有人說上海的交通一定會改善,蘇白卻不知道這個一定到底是在猴年馬月。
晃盪晃盪地好不容易到了莘莊,但是下車的時候卻因爲人太多差點擠不出來。各種叫罵聲,在耳邊此起彼伏地奏樂着。好不容易纔到了門口,但是卻被後面的男士用力地一撞,蘇白整個人就飛撲到了另一個女孩的身上。那女孩手上拿着的豆漿受不了這壓力,“砰”地一聲爆炸了,濺的到處都是。蘇白的衣服上,臉上,甚至頭髮上都是粘稠的豆漿。
“哇!怎麼搞的!怎麼搞的!”
“我的衣服!”
“喂!你怎麼弄得?那麼不小心!”
“都是這女的撞我啦,你眼睛怎麼長的呀?走開,走開了,都弄到我身上去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就是就是,那麼沒有公德心。”
“都不道歉。”
無數個人,無數張嘴,同時地開始聒噪起來,只是因爲他們身上被無辜沾了一兩滴的豆漿。
蘇白本是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卻又碰到了
這樣的鳥事,只是火焰騰地上升了。她回過了頭,只是給那幫人一個狠歷的眼神,然後提高了嗓門,大聲喝道:“閉嘴!別像一羣戇女人一樣圍着我叫!這車子是你們家的嗎?這東西是我的嗎?這事情是我弄出來的嗎?走開!”
再一個凜冽的眼神瞪着面前擋路的男子,估計那人是被蘇白的氣焰給嚇住了,而後面圍着的人也是,他們居然全部都同時地消聲了。而且還非常配合地讓出了一條道路來,讓滿身狼狽的蘇白得以通行而過。
想想也是呢,誰能夠想得到,一個穿的那麼正常的白領女人,看上去也蠻文靜秀氣的,但是卻會突然地發飆,氣焰比男人都要恐怖。
下了車,徐閔線帶着那羣受驚的人,迅速地疾馳而去,留下了狼狽的蘇白,還有一屁股讓人作嘔的尾氣作爲報復。
蘇白在尾氣之中咳嗽了好幾聲,這才緩過氣來。擡起頭,卻發現好多雙眼睛暗暗地窺探着她,帶着某種自得和高高在上的姿態。
蘇白冷冷地一笑,在這種地方,眼巴巴地守着車的人,又有誰比別人高尚多少,又有誰比別人低賤多少,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吧。
蘇白不理會他們,只是從包裡面拿出了餐巾紙,一邊走,一邊擦拭着套裝上的粘稠物。暗色的衣服,白亮的粘稠物,顯得異常明顯,即使已經擦去了不少,卻還是很容易讓人發現。蘇白弄了半天,也不見大好,尤其是前胸那一塊特別的標誌性,最後只好擺手放棄,計劃着晚上送去幹洗。
要在登上班車之前,蘇白爲了不必要的搭話和詢問,她就乾脆把自己的電腦包放在了胸前,也因此擋住了最大一塊污點。
雖然動作有些怪異,但是總比別人問長問短的要好了。
小小地眯了一會兒眼睛,車子就已經到公司了,蘇白下車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銀色寶馬停在了大門左側。是朱茵老公的,車子和人一樣,華而不實,讓人看着討厭。看起來又來公司盤問朱茵的下落了,最近他出入公司的次數,大約比之前幾年的總和都要多了。
估計覺得又是丟人,又是窩囊吧,從來都是他劈腿給朱茵惹麻煩,想不到朱茵一來就來了一個狠得,讓他絕對的措手不及,連應對
的法子都沒有想到,人和錢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綠帽子是註定戴上了,而且還得要忍氣吞聲地戴着。
這種男人也是活該!蘇白只是厭惡地看了那車子一眼,就匆匆地上樓。
雖然大部分接替了朱茵的工作,但是在職稱上還沒有變化,所以蘇白還是坐在最最角落的地方。不過計劃分析部的老大Anne可能怕蘇白心裡面有想法,所以一再地找她談話,和她承諾,說董事會開完之後會對她進行提升的。其實蘇白對此倒並不是很在意,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一個別部門調來的新人,來這裡沒有多久,也沒有作出什麼事情,卻突然地被提升爲經理,一定會引起大家的反感的。所以,緩緩有緩緩的好處。
還沒有來得及坐穩,手機卻震動了一下。打開來一看,是陸科的短信,說要晚上和她一起吃飯。幾乎是下意識地,蘇白在手機上打下了一行字:今天有些不舒服。。。
可是,馬上地,等她看清了這行字之後,她就立刻將字全部刪除,重新地書寫。好,你說地方吧。
打來了電腦,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地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一整天,沒有什麼特殊的,唯一能夠稱得上特殊的就是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胡霞要回工廠了,剛剛獲得消息的時候,她有些震驚,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那樣好強的一個人,千辛萬苦地以工廠處長的身份跑出來,怎麼可能還沒有做到最高處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呢?而且,這個時候回工廠根本沒有半點的好處,不單單現在的待遇會取消,而且來之前她的處長職務也肯定是沒有了。她到底回去幹什麼?
蘇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消息的散播者,也就是自己原來小組的同事。
“你也別那麼看我,我聽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過,消息是從工廠那邊來的,估計是錯不了的。”那同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回去做什麼?現在可什麼都沒有了。”這些年,爲了“協調”總部和工廠的關係,她沒少在工廠擺官威,沒少爲了總部的利益,而損害工廠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孃家工廠也不例外,因此得罪了不少的工廠領導。要是這樣子回去,只怕要被穿小鞋。工廠的複雜關係可要遠遠地高於總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