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擎面色冷淡,“我說過,你的去留我並不關心,這些話,你可以省了!”
葉傾傾胸口有些酸澀,她反問道:“就算做不成戀人,做不成夫妻,不一定要像仇人一樣老死不相往來吧?”
歐陽擎聽着這一番話,心情既激動又有些惆悵心酸。
“鄒信陽知道你專程來看我,大言不慚地跟我說這些話嗎?”
葉傾傾看着他,目光明亮得像一塊鏡子,“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歐陽擎:“……”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胸口就好像被人揍了一拳,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心底深處卻蔓延開來絲絲愉悅歡喜。
但他嘴上卻譏諷地說:“這真是讓我大跌眼鏡,你竟然會捨得和鄒信陽分手?曾經是誰信誓旦旦在我面前跟我說,鄒信陽就是她想要的那種人。”
“人的想法會改變,”葉傾傾避重就輕,“而且感情這個東西,講究緣份。”
“真是輕率啊,說分手就分手!”歐陽擎嘲諷地盯着葉傾傾。
葉傾傾笑了笑,然後反駁道:“六年前的我們,不一樣說離婚就離婚?”
歐陽擎表情有些複雜,“所以你現在又要拋棄另一個男人?”
“並非拋棄,而是我已經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資格。”她的聲音幾分感慨,幾分傷感。
歐陽擎聽着這番話,心情有些複雜,但佯裝冷漠,“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叮!”這個時候,電梯停了,電梯門打開了。
葉傾傾友好地對他說:“再見,我要走了。”
歐陽擎:“……”
她和鄒信陽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她又什麼時候會變得這麼瀟灑?
看着她瀟灑離去的背影。歐陽擎陷入了沉思中。
葉傾傾剛纔歐陽集團回到自己入住的酒店,就看到了守在自己房間門前的鄒信陽。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皆是驚訝。
驚訝過後是尷尬。
葉傾傾急忙垂下眼簾。
鄒信陽輕聲說:“傾傾,我們談談。”
葉傾傾聽到他這麼說,緩緩地擡起頭,怔怔地看着他,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們就在這個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的音樂緩緩流淌,唯美動人,整個咖啡廳的氣氛浪漫溫馨。
但葉傾傾和鄒信陽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鄒信陽一直看着葉傾傾,葉傾傾則低着頭,看着面前的黑咖啡,若有所思。
是葉傾傾先開的口,“我再過幾天就要去悉尼舉辦演奏會,然後以後會在紐約定居。”
鄒信陽一聽到這種話,頓時覺得很難過,“你已經決定了嗎?”
葉傾傾輕輕地點點頭。
鄒信陽整個人都突然變得傷感起來,“傾傾,我曾經是真的愛過你,也想和你好好過的,我也曾經以爲我能包容你的一切,但當我知道你瞞着我和歐陽擎藕斷絲連的時候,甚至你遠在英國都爲他祈福。我耿耿於懷,無比痛苦……”
“所以我說,是我配不上你。”
“但是這麼多年的感情,突然要割捨,令人心痛。傾傾,你心痛嗎?”
“如何能不心痛?”葉傾傾苦笑,“但是再心痛,也回不到過去了。現在我唯一後悔的是,沒有早點向你坦露真相,讓你受到那麼大的傷害,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信陽。對不起。”
“不,”鄒信陽堅定說,“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你從來不欠我的,六年來你給我許許多多的快樂,於我而言,仍然是難忘的回憶。”
葉傾傾感到一絲釋懷,“此後,就讓我們相忘於江湖吧。”
她已經不指望他們還能做起朋友,做朋友也會尷尬。
她眼裡有淚光,卻還是笑着祝福:“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
鄒信陽的眼裡也有淚光閃爍。“謝謝。”
……
歐陽集團。
副總經理辦公室。
歐陽擎的特助符東正在向歐陽擎彙報情況,“副總,我們已經調查出來了,鼓動本市媒體對這次污染事件的幕後黑手就是歐陽珏。”
歐陽擎冷冷一笑,“我早就猜到是他。”
“那我們要還擊嗎?”
“先不要虛張聲勢,就讓歐陽珏以爲我們不知道是他,從而讓他露出更多的馬腳,明年的股東大會上,我就會用這些對他不利的證據,把歐陽珏擠下位,他不是想當總裁嗎?我讓他永遠也當不了。”
“副總高見,對了,我們也已經抓獲向下流投毒的兇手了。”
歐陽擎的神情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人在哪裡?”
“我們已經把他囚禁在海邊那棟別墅裡,副總,您要見他嗎?”
歐陽擎立即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對符東說:“馬上帶我過去。”
過去的途中,符東獻上那個人的資料,給歐陽擎:“這是他的生平簡歷。”
歐陽擎看完後,臉孔驀地變色,“這個人好熟悉。”
符東微微一笑,對歐陽擎說:“副總真是好記性,他就是六年前偷拍了葉小姐住在鄒信陽家的事,後來間接導致了葉小姐流產。”
六年前,不光是鄒信陽調查了偷拍他自己和葉傾傾的那個人,歐陽擎也曾調查過。
那個時候,歐陽擎因爲失去孩子非常痛苦,所以他也讓他的人去查了背後偷拍鄒信陽和葉傾傾的人,想出一口惡氣。
只不過,當時那個人只是聲稱自己以前是幹狗仔的,偷拍葉傾傾和鄒信陽,只是想把資源賣給媒體,但因爲他和鄒信陽兩個人都放過狠話,倘若再侵犯他們的隱私權,將對他們追究到底。
所以那個人聲稱資源賣不出去,只能在天涯的論壇上揭露這個醜聞。
沒想到,六年過後,他竟然又出來害人。
一想起那死去的傻子,還有他悲痛欲絕的父母,和葉傾傾當年失去的孩子和這些年的痛,歐陽擎的內心就充斥着一把滔天怒火。
到了海邊的別墅,歐陽擎迫不及待地下車,疾步如風地走進別墅裡。果然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賴志。
見到賴志,歐陽擎的目光頓時寒光乍現,“說,爲什麼要把汞倒入下流?”
賴志竟然分外平靜,一副視如歸的樣子,“歐陽擎,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原因的。”
“啪!”聽他這麼說,歐陽擎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上。
歐陽擎的力度又狠又急,賴志被揍得悶痛不已。
但他仍然是一副不肯認輸的樣子。倔強地瞪着歐陽擎。
歐陽擎對符東說:“去拿一盆燒開的水來。”
符東立即就想到歐陽擎想幹什麼,他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腦補出那種潑開水的畫面,整個人都感到不寒而粟,小心翼翼地對歐陽擎說:“副總,這樣會不會出人命。”
“不會,”歐陽擎冷冷地說,“溫度別超過90度就行。”
雖然一盆水潑過去,賴志疼得像被人扒皮,但他依然嘴硬。
歐陽擎又讓人去取鐵板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賴志說:“你再嘴硬,也不夠我的鐵板硬。”
賴志眼中流露出一抹懼色,當鐵板緊貼着他身上的皮膚時,他痛得齜牙咧嘴,整個別墅裡都瀰漫着他殺豬般的吼叫聲。
直到他的意識漸漸變得微弱下去後,歐陽擎纔拿開鐵板。
賴志已經一身冷汗,眼神煥散,奄奄一息。
歐陽擎還想對他做什麼,他卻在下一刻,暈了過去。
“啪!”一盆冰水又澆到賴志的身上,本來已經昏迷的他,又醒了過來。
歐陽擎冷若冰霜地瞪着奄奄一息的他,“你不肯說爲什麼要加害歐陽集團是吧,好,我將用同樣的方法去對待葉一然。”
賴志一聽到葉一然的名字,頓時慌了,“歐陽擎,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拿女人當擋箭牌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現在是在給你選擇,”歐陽擎一副冷漠的,毫無商量的口吻,“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讓人把葉一然抓過來,讓她享受和你同樣的待遇。”
賴志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和憤怒,“歐陽擎,你卑鄙!”
“少跟我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你毒死了村民種了整整一年的莊稼和家禽,還害死了一個人,你想等死,我告訴你,沒門,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好過!”歐陽擎整個人就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有一種可怕的危險氣息。
賴志的臉色先是流露出恐懼。然後哈哈大笑,“歐陽擎,一然愛上你這種冷漠絕情的男人,真是她的不幸。”
笑聲嘎然而止,賴志的臉頓時寫滿了可怕的忌妒,“歐陽擎,你算什麼?六年前,你背叛,拋棄一然,和她的姐姐有染,我真是不明白,像你這種對感情不忠的男人,爲什麼會讓她對你念念不忘六年?”
“所以你讓我的化工廠出事,就是爲了替葉一然出惡氣?”歐陽擎神色倨傲地看着賴志。
“你該死,不是嗎?”
“不,你是因爲忌妒!”歐陽擎冷靜地下結論。
賴志理直氣壯,“你不一樣忌妒這六年來陪伴在葉傾傾身邊的鄒信陽?你忌妒他比你多了六年的時間去親近葉傾傾,你忌妒最終得到葉傾傾的人是他。歐陽擎,像你這種渣男,憑什麼得到一然的心,憑什麼折磨她折磨得那麼痛苦?”
“痛苦,不一定吧。”歐陽擎冷笑,他重重地捏起賴志的下巴,捏得賴志痛苦皺眉,“她一邊口口聲聲說愛我,聲稱等了我六年,背地裡卻找你解決她的生理慾望問題。對她這樣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把氣出在我身上?”
“或者我沒有資格,但我就是見不得你好過,歐陽擎,當年害你最心愛的女人失去孩子,你很痛苦吧?”
看着賴志臉上的獰笑。歐陽擎眼裡閃爍着一把無法抑制的怒火,他大聲對身後的手下說:“拿針上來。”
接着,歐陽擎又對他進行新一輪的折磨。
符東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禁不住替賴志捏了一把冷汗。
得罪誰也好,千萬不要得罪歐陽擎。
歐陽擎不會讓你死,但卻有一百種一千種讓你生不如死的辦法。
太可怕了。
直到再一次把賴志折磨得昏死過去,歐陽擎才覺得解氣了一些。
他對符東說:“回去。”
回去的途中,歐陽擎對符東說:“等一下你去找一下傾傾,告訴她,六年前偷拍她和鄒信陽的那個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你帶她過來,讓她對賴志出口惡氣。”
符東不解,“副總,您爲什麼不親自去找她呢?這件事由您親自去說,會比較好吧?”
“別問那麼多,讓你去就去。”
既然上司都已經發話了,符東怎麼也不好辯駁,只能對歐陽擎說:“我知道了。”
然後又問:“那副總,我們可以把賴志陷害我們的事公諸於衆,還歐陽集團一個清白了吧?”
歐陽擎說:“不急,先讓傾傾出一口惡氣再說。”
符東笑了笑。對歐陽擎說:“以葉小姐疾惡如仇的性格,賴志不死也要扒層皮了。”
“只要不把人弄死,隨她怎麼玩。”歐陽擎的語氣中帶着寵溺。
冬天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籠罩在歐陽擎那張俊美的臉上,融化了他剛纔的冷酷線條,使他的臉孔變得柔和起來。
符東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深深的溫柔。
……
葉傾傾正坐在酒店裡的落地窗前,一連喝着咖啡,一邊看窗外的景色時,突然聽到電話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琳達的。
“喂。什麼事?”
“葉傾傾,你回國兩三天了,悉尼的演奏會馬上就要開始,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琳達也是很着急。
“不急,我再過兩天就走,”葉傾傾平靜地說,“走了就不回來了,以後會在紐約定居。”
琳達很震驚,“歐陽擎又趕你了?”
葉傾傾還是那麼平靜,“他沒有趕我,這是我個人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這個決定好。”琳達的心情突然變好,“對你和他都好。”
葉傾傾還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外面的門鈴聲響了。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門外,然後對琳達說:“先不說了,我這兒有人敲門,我要去看看是誰來了,有事再電話聯繫。”
葉傾傾掛了電話後,把電話放在地毯上,然後去門外開門。
當見到外面的人時,她有些驚訝。“符東?”
符東微笑,“葉小姐的記性真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記得我?”
“你……是來找我的嗎?”葉傾傾疑惑地皺眉。
“是的,不知道葉小姐歡迎嗎?”
“當然歡迎,快快請進來吧。”葉傾傾作出請的姿勢。
把符東請到房間裡後,葉傾傾給符東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微笑地看着符東,“請喝水。”
“謝謝。”符東禮貌道謝。
葉傾傾沉吟片刻,對符東說:“是歐陽擎讓你過來找我的嗎?”
“葉小姐真聰明!”
葉傾傾的心底涌起一絲雀躍,同時還有一絲緊張。“請問,他有什麼事嗎?”
符東正了正色,然後對葉傾傾說:“葉小姐還記得六年前你流產之前和鄒信陽先生的緋聞嗎?”
“記得!”
那麼深刻的回憶,她怎麼可能忘記?
縱使這些年刻意不去想起,但那件事如同歐陽擎一樣,早就刻進她的骨血。
“你還記得偷拍你們的人嗎?”符東問。
“賴志。”葉傾傾輕輕地說。
“對,沒錯,葉小姐的記性真好,就是他,是這樣的,葉小姐。現在我已經抓到了賴志,您要不要過去出一口惡氣?”
葉傾傾不解了,“事情都過去了六年,當年鄒信陽也狠狠地教訓過他一頓,爲什麼現在還要抓住他呢?”
“因爲,陷害我們化工廠排污不達標的人就是他,就是他把汞倒進下流,讓月裡村整條村的人都爲之瘋狂。”
聞言,葉傾傾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問道:“他爲什麼要那樣做?”
“這個在路上我再詳細地跟您解釋吧,您要不要過去教訓賴志一頓?”
“這是歐陽擎的意思嗎?”葉傾傾眼中充滿了期待。
符東點點頭。然後說:“他這幾年也因爲你流產的事很痛苦,葉小姐,他一直都渴望彌補你。”
葉傾傾的眼眶突然就有些溼潤了,“我知道的。”
“那我們趕緊走吧!”
“好的。”
既然是歐陽擎的意思,她應該過去看看,同時,她也渴望從符東那裡知道,賴志爲什麼要陷害她和歐陽擎。
當葉傾傾見到賴志的時候,賴志已經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她冷冷地問道:“你就是賴志?”
賴志只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並不說話。
歐陽擎的折磨已經使他非常虛弱。他現在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應付葉傾傾。
“我聽說,六年前你不但偷拍我和鄒信陽,讓我失去孩子,現在還陷害歐陽集團,”葉傾傾環抱雙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動的都是誰嗎?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
說到這裡,葉傾傾轉身對符東說:“符東,給我拿一瓶辣椒水過來。”
符東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有點想笑。
葉小姐的想法果然夠獨特,竟然想到了辣椒水。
看着賴志那臉上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恐懼。符東覺得心情大好,立即吩咐手下:“去做辣椒水。”
“賴志啊賴志,你怎麼會這麼愚蠢,爲了葉一然那種女人而搭上自己?”葉傾傾取笑賴志。
賴志冷冷地迴應:“我搭上我自己無所謂,但是你,葉傾傾,你惹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最終你失去了什麼?孩子,還有歐陽擎,都是你最珍貴的人。”
聽着這番話,葉傾傾冷笑,“對,你說得沒有錯,你害我失去了我曾經最珍貴的東西,所以,現在是我向你索還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手下已經把辣椒水拿到了葉傾傾面前,恭恭敬敬地對葉傾傾說:“葉小姐,您要的辣椒水來了。”
“謝謝,”葉傾傾接過,然後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微笑,對賴志說。“現在我讓你知道傷害別人的代價。”
直到灌完了整瓶辣椒水,葉傾傾才把瓶子拿開。
賴志的咳嗽排山倒海而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傾傾冷冷地問:“六年前,是不是葉一然,讓你偷拍我和鄒信陽?”
賴志痛苦得不行,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你不說是嗎,如果你不說,那咱們就再來一瓶辣椒水。”
“是她,”賴志一邊咳嗽,一邊痛苦地說,“就算是她。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葉傾傾,你要怪,就怪我。”
他還是倔強得像頭牛一樣。
葉傾傾一聽到這種事情就來氣,她惡狠狠地說:“賴志,你越不捨得讓她受苦,我越要讓她受苦。”
賴志看着葉傾傾臉上那堅決的神色,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惶恐。
葉傾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賴志,你毀了我的孩子,我也會毀了你最心愛的她。”
“葉傾傾……不,不可以……”
葉傾傾冷冷一笑,卻不再多言,直接走了出去。
符東見狀,交待手下好好監管賴志之後就跟了出去。
符東快步追上葉傾傾,“葉小姐,你現在要去找葉一然嗎?”
“對,我必須要找那個賤人出一口惡氣。”葉傾傾咬牙切齒地說。
符東說:“那我陪你吧。”
“好。”
葉傾傾和符東直接去了葉家。
這是事隔六年,葉傾傾第一次回到這裡,看着這裡和六年前沒什麼變化的樣子,她思緒萬千。
“葉一然!”停頓片刻,她就疾步衝進了屋子裡,大聲喊着葉一然的名字。
“你給我出來,葉一然。”
最先出來的不是葉一然,而是李桃。
李桃越發地肥胖,越發地顯老態了,葉傾傾鄙夷地看着她:“嘖嘖,後媽,六年不見了,你也老得太快了吧?”
李桃頓時杏眼怒瞪,“你回來幹什麼?葉家早就不是你的家了,這裡不歡迎你。”
“誰說葉家不是她的家?”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葉傾傾擡頭,看到葉繼光從樓上走了下來。
六年過去,他也老了很多。
耳鬢兩邊的頭髮都已經花白。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
葉傾傾怔怔地看着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個男人在她出國的這幾年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完全對她不聞不問,彷彿她之於他,不是女兒,而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傾傾,你回來了,”葉繼光走到葉傾傾面前,假仁假意地說,“這些年,我很想念你,一直都盼着你回來,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