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父的話音剛剛落下,劉永清便立刻感覺到餐桌上的氣氛如同寒冬將至一樣,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劉母板着臉,“砰”的一聲將刀叉扔在了餐桌上,然後說道:“伊美達都告訴我了,今天下午我去超市的時候,她看到你在樓梯上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一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就坦白一點!”
“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笑!可笑!”劉父也是一下子生起了急怒,猛地將手裡的刀叉扔在了地上。
不過他的舉動,卻不料引起了劉母更大的嘲諷。
她陰陽怪氣道:“怎麼?撒脾氣的勇氣到有,卻沒有承認的勇氣嗎?說吧,你是不是有了外遇?都說男人有了錢就變壞,你果然也是如此。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只要你告訴我那女人是誰,我就當做這次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放屁!”劉父猛地將自己面前的菜盤全部掃到了地上,然後站了起來,指着劉母的鼻子道:“我劉某行的端做得正,沒做過的事情你要我承認什麼?”
這一次,因爲劉永清姐弟倆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兩人紅着臉大吵大鬧的樣子,所以兩個人都有點被嚇到了。已經勉強可以算是大人的劉永清,也因此暫時忘了站起來勸解自己的父母。
不過就在這時候,劉父忽然撇下了面前的劉母,從餐桌前甩手而去。
就在劉父離開時,劉母仍然不忘了嘲諷他道:“怎麼?說不過就要走嗎?你還是男人嘛?”
劉母的話音剛落,只見劉父忽然就衝到了廚房那邊,隨即,從廚房裡就傳來了女人的哭喊聲,以及拳打腳踢的聲音。
見狀,劉永清當時連忙帶着弟弟一塊衝到了廚房,結果卻看到,自己的父親正騎在他們家菲傭伊美達的身上。
伊美達當時是劉家請來的一個菲傭,她爲人看起來很老實,因此深得劉母的信任,劉父也很欣賞她老實能幹的性格,平日對她多有厚待,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劉父卻竟然會因爲劉母的一句話,而把氣都出在了伊美達身上。
“你個賤人!讓你挑撥離間,讓你打小報告!”
騎在伊美達的身上,劉父一拳一拳又一拳,卻是將伊美達給揍了個半死。
漸漸地,伊美達的哭喊求饒的聲音越來越輕,一直到她徹底停止了哭喊的時候,站在門邊不敢進去的劉永清才意識到,自己家的菲傭,竟然是快要被自己的父親給打死了!
驚恐之下,劉永清一邊讓自己的母親趕快過來,一邊衝進了廚房,和弟弟一塊把劉父從菲傭的身上拉開。
事後,這個叫做伊美達的菲傭被送往了醫院,並且檢查出受了相當嚴重的重傷,幾乎可以說是到了半死的地步。原本警察都已經上門準備抓拿打人的兇手劉父了,也都多虧了劉家此刻家境殷實,在賠付了一大筆賠償金之後,才勉強讓劉父沒有被送進監獄。
雖然劉父躲過了牢獄之災,可是他與劉母之間維繫了多年的感情,卻因爲這件事而變得越來越惡劣。
伊美達的事情之後,家裡的其它僕人便在劉父的強烈要求下給全部解僱了。而繁重的家務工作,讓劉母與劉父之間,積怨日深。
很多年以後,劉永清回想起這段時候發生的事情,便發覺,自己的父母,正是在搬進了別墅之後脾氣開始變得暴躁起來的。
而除了變暴躁的父母之外,在這棟別墅中變得有些不對勁的,還有劉家所豢養的一條寵物狗。
這條寵物狗是一條邊牧,是劉永揚上小學的時候帶入家中的,在劉家已經生活了好多年,一直都是一條溫順乖巧的好狗。
只是讓劉家人無法理解的是,這條寵物狗在他們搬進新家之後,卻開始變得脾氣異常暴躁起來,還時不時會在房間裡狂吠不止。
不過自家寵物狗的怪異舉止,在當時卻並沒有引起姐弟倆的注意,他們那時候都以爲,這是因爲自己家的寵物狗還不習慣在別墅裡的新生活,等時間久了,狗狗就會恢復正常。
只是他們的想法,卻在日後被證實爲大錯特錯。這條寵物狗的情況,不但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好轉,反而變得愈發惡化起來。
就在劉父毆打女傭之後不久的某一天晚上,姐姐劉永清在牀上睡覺的時候,忽然從睡夢中驚喜。
黑暗中,她感到好像有什麼異物跳到了自己的牀上,睜開眼一看,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竟然有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緊盯着自己!
而當劉永清的雙眼逐漸習慣了黑暗時,她這才發覺,自己面前的這雙大眼睛,竟然是屬於那條寵物狗的!只是原本應該溫順可愛的寵物狗,此刻卻變得如同餓狼一樣,瞪大着眼睛瞄準着劉永清的脖子,還在不斷留着好像是飢餓而流出的口水。
這個情景,讓劉永清着實下了一大跳,卻因爲過於恐懼,只能躺在牀上一動都不敢動,嘴裡大聲喊叫着弟弟的名字。那時候,雖然已經搬進了新家,可弟弟劉永揚卻還是習慣和自己的姐姐睡在同一個房間,所以劉永清就想把睡在自己隔壁牀上的弟弟叫醒。
只是她叫了老半天,隔壁牀上的劉永揚卻似乎是沒聽到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劉永清覺得都要有些絕望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弟弟劉永揚一臉睡眼惺忪地出現在房門口。原來他剛纔只所以怎麼叫都沒有反應,都是因爲他正好起牀去上廁所了。
回到房間的弟弟,在看到自己家的那條邊牧竟然跳到了姐姐的牀上,並且一臉兇相的時候,頓時清醒了過來,並大聲驅趕起這條寵物狗。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不叫還好,剛剛纔衝着邊牧吼了沒幾句,那條邊牧竟然就扔下了姐姐劉永清,轉而衝着他追了過來。
曾經的愛犬竟然一下子變得六親不認,被嚇了一跳的弟弟,頓時衝出了房門,朝着外面逃去。只是他沒逃多久,便被邊牧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好在這時候,劉父也拿着高爾夫球杆趕了過來,姐弟兩房間裡的吵鬧聲,也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了。
藉着手裡的高爾夫球杆,劉父制服了那條發了瘋似得邊牧,並且用鐵鏈將其暫時綁在了一樓的玄關大廳裡。
做好了這一切,劉父才和同樣被吵醒的劉母一起來到了姐弟兩的房間,安慰起受到了驚嚇的兩人。
而當劉母聽說那條邊牧差點咬傷兩姐弟的時候,更是怒不可遏,雖然當初這條狗就是她領進家門的,可如今卻也是劉母第一個提出,要把這條瘋狗給處理掉。
對於劉母的提議,劉父原本並不是很贊同,不過當他們檢查出,弟弟劉永清的肩膀在剛纔的追趕中,被那條邊牧的爪子抓傷了之後,劉父便不再猶豫,決定立刻就把這條敢咬主人的瘋狗處理掉。
不過當劉父劉母拿着藏在家裡以防萬一用的手槍準備結果了那條瘋狗的性命的時候,他們卻忽然發現,原本被綁在玄關的那條邊牧,竟然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劉父用來捆綁邊牧的鐵鏈依舊還好好地綁在原來的地方,只是鐵鏈另一端的那條邊牧,卻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似得,消失地無影無蹤。
而且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在當時別墅的門窗明明全部都關着,家裡也沒有任何可供邊牧進出的狗洞,可是在檢查了整個別墅之後,劉家人卻根本沒有發現這條邊牧的半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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