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裡的空間挺大,三組沙錯落有致的擺放着,好像不經意似的放在那裡。彆着軍銜的是個高個子的年輕人,正站在一組酒櫃前與人談笑,整個房間空蕩蕩的,讓他的笑聲顯的格外的大。
雖然不知道這裡的規矩,但休息室裡的大聲喧譁總是不怎麼雅觀,好在吳雲也不講究,皺皺眉就走到了另一邊,靜靜的等侍者拿酒。
在這裡遇到軍人自然希奇,可畢竟沒有孟加拉虎罕有,最吸引吳雲的還是年輕人的相貌和軍銜,在這裡帶軍銜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別上槍就讓這變的更不尋常。
在這種名人集聚的場合,連照相機都不準隨便帶入,此人卻明目張膽的帶着把槍。吳雲不由的搖了搖頭,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經過戰鬥,還梳着長長的頭,就像是電視上的大航海時期貴族一樣,仔細的披在肩上,這樣的打扮配上軍服手槍,明顯是作秀的成分多於使用,爲了顯的與衆不同而枉顧展會規矩,這樣逾越的行爲就顯的有些跋扈了。
對面的幾人顯然注意到了吳雲,尤其是被盯着的年輕人更是充滿了好奇的看着他。這裡黃種人不多,像吳雲這樣缺少貴族氣質的更少,無論是服裝搭配還是行爲舉止,吳雲都顯的普通,站在這樣一羣貴族中自然凸顯了出來,和穿軍裝一樣,吳雲此刻的穿着打扮有異曲同工的效果。也許是有志同道合的認識,年輕人信步走了過來。
吳雲找的位置很靠外,這樣可以看見展示着的各種酒品,看到來人,便隨意的站了起來。年輕人用法語搶先介紹道:“格倫伯閣,荷蘭人。”揚了揚酒杯,笑着說道:“互相認識一下,沒有見過你啊。”
吳雲不想和這裡的人有太多的交集,他還適應不了這裡空中瀰漫着的驕傲氣息,眼前的人看似很禮貌的問話,卻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所以淡淡的說出名字後就不在言語。
碰了釘子的格倫伯閣豪不氣餒,端着酒杯介紹起酒櫃上的酒品,吳雲雖然無奈,但這個金年輕人的確有些本事,從葡萄酒史說到酒的釀法,倒也頭頭是道,讓初入粗知此道的吳雲聽的聚精會神。
格倫伯閣將幾個同伴叫了過來,一邊給吳雲介紹,一邊繼續介紹品酒的方法,一來二去之後,幾個年紀相仿的同齡人就說到了一起,幾輪過後,吳雲不但被套出了姓名國籍,連個人經歷都險些全盤托出,要不是他們問到了黛絲,吳雲真有可能被剝個乾淨.這讓他不由的感慨,經過訓練的和野把勢差別的確挺大,這些傢伙們從小就學着怎麼和人交流,怎麼着耍詭計玩陰謀,外交上的各種把戲是玩了個爛熟,要和他們鬥嘴,真要在社會上多混幾年才行.
說歸說,這幾個人對酒的瞭解的確很深,釀酒鑑定更教會了吳雲,只是過程讓吳雲感覺太過浪費.
因爲以前很少喝,這裡又是法國五大酒莊之一的拉斐酒莊,葡萄酒種類多如牛毛,雖然展會上品種不多,但也足夠所有人喝的爛醉,所以在這裡品酒都是不喝的。在侍者爲每個人都倒上酒後,吳雲學着緩緩的喝上一口,然後嘴裡轉上兩圈,再吐出來。這就是讓吳雲可惜的地方,爲了不讓品酒的人喝醉,或舌頭麻痹,酒在嘗過後都要吐掉,連杯子裡的酒都要倒掉,這種浪費讓吳雲很難容忍,在嘗過七八種後就不再嘗試,只是說夠了。
既然吳雲不想再品,其他人也不相勸,品酒講究的就是感覺,而且,格倫伯格是對吳雲本人更好奇,尤其對自己和誰一起,吳雲諱莫如深,格倫伯格就越的想知道。
喝過些酒,幾個年輕人都顯的有些親熱,吳雲也很高興的與他們說起話來,互相一聊才現,原來剛纔教吳雲品酒的是這個酒莊的老闆亞歷山大,吳雲暗歎世界真小,黛絲剛剛介紹就在這裡遇到了。
亞歷山大的拉斐酒莊是五大酒莊之一,是聲名響亮,這種葡萄酒界公認的地位啓始於 1855 年的分級制度,對波爾多地區葡萄酒生產者所做的一個分類。在此之前,英國幾乎包辦了世界的重要展會,拿破崙便決定在自己的都巴黎,舉辦萬國博覽會,當時的主辦單位爲了把葡萄酒推向世界舞臺,方便不是那麼懂酒的人來購買,便便要求波爾多區對其所生產的紅、白酒做一次分級。分級、制度由此產生,一級最好,共有五家,不過同級中的酒莊不再做排名。這個分級制度自1855年以來都沒有改變過,唯一的例外是net-Rothsnetbsp;1973 年從二級提升爲一級酒莊。
當然,能夠站在這裡的任何公司企業都是奢侈品行業的翹楚,但亞歷山大卻更是厲害,因爲在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娶了波爾多另一名莊的女繼承人,成爲了掌控着“五大”中兩座名莊的“葡萄王子”。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亞歷山大掌握着世界上最多的優質葡萄酒資源,最好的一級酒莊兩座,還有其他數座酒莊的產權,可以讓他完全控制世界葡萄酒類的供應,這可是每年數百億的大蛋糕。
亞歷山大在結婚以後大舉進攻,早已經坐上了波爾多地區的王座,這樣一位傳奇人物站在眼前,怎能不讓吳雲感慨。這裡的王子公主不少,可依靠自己的帝王卻不多,眼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亞歷山大給了吳雲沉重的壓力,看來名氣的確是一件有用的武器。
所謂物以類聚,更何況講究門第的貴族們,他們恨不得將圈子縮小到只有自己一個人,亞歷山大和其他三人有說有笑,自然是家事相當,至少相差不大,再想到格倫伯格的配槍,吳雲頓時失去了和他們交流的想法,何必讓自己徒受壓力呢?
一邊聽着他們聊天,隨口應上一句,吳雲靜靜的品着紅酒,感受着吞嚥的灼熱,直到黛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