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張小雅竟然出現在花園的廊廳上,碰巧聽到了吳紹霆跟張直的對話。
跟在張小雅身旁的除了兩個昔日熟悉的女傭,還有她的哥哥張志誠。不過張志誠落後了幾步,顯然是剛剛纔趕過來。
吳紹霆和張直扭過頭看過去時,只見張小雅小臉蛋上是認真的表情,縱然漆黑的雙眼是一片空洞,但任誰都能感受到這個小女孩身上的堅強。
這時,張志誠也湊過來說道:“我先前跟小妹談過,她整日在都督府也無所事事,爹,不如你就答應了吧。這次可是大好機會。工業可是一個國家強大與否的基礎,西方列強無一不是以工業實力奠定強國地位,就連東瀛日本人也是如此。我在美國學了那麼多理工知識,如今正好是一展拳腳的時候。”
張直瞪了張志誠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有說一個不字嗎?只是你妹妹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怎麼使得.........”
張小雅打斷了她父親的話,說道:“爹,難道你真希望女兒一輩子什麼都做不了嗎?這比女兒雙目失明更可怕。女兒一直覺得看不到東西,生活永遠都不真實,一輩子什麼都不做,每一天就這樣待在在黑暗裡,這種感受有多可怕你們是不會知道的。”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隱隱約約在顫抖,似乎是在哽咽。
張直一時呆住了,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在關心愛護女兒,尤其女兒失明之後,更不希望她受到半年的苦難,卻沒認真的站在女兒立場上來考慮問題。他默然了好一會兒,最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吧,就按照震之你的意思來辦。”
當晚回到官邸已經十點多,廣州入冬的天氣已經很冷,吳紹霆處理了一些瑣事之後就洗了一個熱水澡準備睡覺。張小雅只聽了一會兒音樂,雙眼失明之後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趁着吳紹霆洗澡時,則慢慢的把牀鋪鋪好。
鑽進被窩之後,吳紹霆發現張小雅坐直着身子,好奇的問了道:“怎麼了?”
張小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又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謝謝你。”
吳紹霆更奇怪了起來:“謝謝我什麼?”
“其實我在醫院修養的那兩個月裡,我已經都快悶壞了,現在跟你在一起了,你每天忙着公務,我卻無所事事。今天你讓我父親把我們張家的產業都交給我來看管,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我一直想跟我哥哥爭一爭,憑什麼女孩子家就不能繼承家裡的產業呢?不僅如此,正好我每天也可以找到事情做,還是我感興趣的事情。”張小雅聲音很真摯,說話的笑容也更加燦爛。
吳紹霆索性也坐了起來,輕輕的拉着張小雅的手,嘆道:
“聽你這麼說,我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我覺得你父親說的對,你現在都這樣了,我也不忍心讓你受苦受累。”
“纔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我年紀輕輕就變成主婦了,那纔是受苦受累。我爲自己的夢想而奮鬥,反而要好多了。”
吳紹霆笑出聲來,然後在張小雅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既然你這麼說,我心裡就寬慰了。嗯,時候不早了,睡覺吧,天氣這麼冷,你這麼坐着可不好。”他輕輕摟着張小雅的肩膀,扶着張小雅躺下來。
張小雅很溫順的躺了下來,隨後依偎在吳紹霆的肩膀上。
“紹霆,人家都說結婚之後.........男女之間.......”張小雅小聲的在吳紹霆耳邊說道,聽得出來聲音害羞到了極點。
吳紹霆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張小雅的意思,他心裡暗暗笑了起來,看來少女情犢初開了。他一直因爲張小雅身子虛弱,所以沒有行圓房,不過現在想來可能是自己太怠慢了,都過去這麼久的時間,每天都同牀共枕,難免心中會有男女之間的好奇**。
從回國到今天,就連他也是四年多的單身情況,昔日爲了事業拼搏再苦再累都拿得起放得下,對於兒女情長的事情也沒有太過計較。如今事業有成,佳人在側,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難免會有**的衝動。
放寬了心之後,他將張小雅摟得更緊了一些,迎着張小雅的小嘴深深的親了一口,隨後心欲如同**,一下子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退去了張小雅的睡衣,順着少女光滑的後背慢慢撫摸,突然摸到一處凹凸的傷痕,那是爆炸案留下的印記,不禁心中更有憐愛之意。張小雅處子之身,一點經驗都沒有,緊張的甚至顫抖了起來。
在進入張小雅的身體時,吳紹霆儘量控制自己的**,以免擔心脆弱的嬌軀不堪承受。
一夜**纏綿不在話下。
次日一早,吳紹霆起來時張小雅還在睡熟,看着身旁赤身**的嬌妻,他發出了會心一笑。起牀剛剛梳洗完畢,官邸的一個下人匆匆的跑來通知,說是副官鄧鏗有要緊事彙報,現在正在南廳等候。自從成了家之後,官邸裡有了女眷,自然變成了獨立的地方,鄧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進出自如。
吳紹霆喝了一杯牛奶權當早餐,之後就來到了南廳。
鄧鏗在南廳大堂裡等着,見到吳紹霆出來時,快步迎了上去。
“士元,什麼事?”吳紹霆問道。
“霆帥,總算竣工了,東郊的大廠房昨天傍晚落成,工人們徹夜未休,把德國的設備全部架設完畢。今天下午三點,前幾個月招聘的工匠和學徒正式開始上工。預計一天可以生產三十支紹霆式自動步槍。當然,如果是滿員開工,理想狀態下最高能到達一天生產八十支。”鄧鏗十分激動的說道,畢竟與德國人合作的事情是他一手在操辦。
“是嗎?很好。照你這麼說,那幾個廠房還不能達到滿負荷運作了?”吳紹霆問道。
“霆帥您又不是不知道,廠房這麼大,招募的工匠可不少。而且咱們這又是軍工業,涉及到很多軍事機密,不可能什麼人都招進廠裡來。今天下午開始上工的,大部分是廣東兵工廠帶出來的學徒,其他的纔是經過嚴格考覈錄用的工人。更何況一天八十支的生產,這樣的規模也太大了,原材料供應跟不上,照樣是白費。”鄧鏗解釋道。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德國人只希望我們能大批量生產,可是很多細節沒有顧慮上。我倒是另外有一個計劃,這次新增了十條生產線,只有其中五條生產線來辦德國人生產,另外五條生產線用來生產輕機槍、迫擊炮和配套彈藥。”吳紹霆說道,反正輕機槍和炮擊跑是用不着那麼嚴格保密,這些都將做爲商品武器外銷,普通工人都能派上用場。
“霆帥,這樣合適嗎?要知道德國人也派了三十七名工人在這裡工作,還有兩個監管,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只怕不好交代呀!”鄧鏗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們纔不會擔心呢。安德烈還巴不得我們能儘快生產更多的武器。再說,多餘的生產線閒着也是閒着,我們這叫合理的利用罷了。如果有洋人敢說什麼,你直接讓他來找我。”吳紹霆輕描淡寫的說道。
“好吧,我記下了。”鄧鏗最終只好點了點頭。
“另外有一件私事跟你談一談。”吳紹霆話鋒一轉,又說道。
“還請霆帥明示。”鄧鏗有些好奇,不知道爲什麼吳紹霆會刻意強調私事。
吳紹霆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閒雜人等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岳父也就是商務部張部長近期會籌資興辦一家大型工業公司,這家公司關係到我們整個廣東工業水準,所以我一定會下大功夫扶持。到時候你也湊些錢入股,不是信任的人我不會告訴這件事,這可是便宜你的好事,外人就不要講了。”
鄧鏗自然知道吳紹霆不會坑自己,這些年他擔任廣東督軍副官,下面的人孝敬的錢自然不少,正好可以拿起來入一份小股。他看得出來,吳都督是有心培養親信勢力,顯然是家大業大之後要多一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