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翻牆頭,抓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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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區的後牆,其實已經開始修繕了。院長老劉也不是傻子,怎麼能一直放着破破爛爛的後院不管。

不過後牆修繕的活計,進展稍微慢一些也就是了,畢竟臨院的院牆基本是按古時候城牆的標準來蓋的。爲了防止精神病人翻牆逃走,牆高至少三米開外,除非是扣籃大賽級別的精神病患,一般人是很難翻上去的。

而爲了防止病人蠻力破壞,牆的厚度自然也不消多說,肯定要比老劉的臉皮還厚。所以,這樣的牆修復起來就比較耗費功夫,工程進度也慢一些。至今還沒有把後院重症區徹底封住。

話說回來,按照古代城牆標準建的牆,自然是擋不住現代的堅船利炮,所以前段時間一通爆炸,就直接讓屹立二十年不倒的後牆毀於一旦。

然而再蓋牆的時候,你不能因爲出現過一次爆炸,就按照軍事堡壘的級別來籌備。雖然牆是結實了,但當地的安全部門估計就要找過來了。

聽說你們要在臨都蓋個國中國?你們是不是A國特務呀?是不是想販賣成癮藥物呀?所以說,蒼蠅不叮無縫蛋,還是自己消停一點的好。要是把老巢直接蓋成皇宮,免不了有人說你搞復辟;要是把老巢蓋成紅樓,免不了有人說你搞腐敗。

當然,這些上層建築的問題,對於沒有經濟基礎的四個待業青年來說,還是理解不了的,他們只是小心的躲在牆外面的草叢裡,順着牆還未徹底封死的口子往裡面張望。也虧的臨院後面是森林公園,他們有個隱蔽的地方。要是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想要偷偷摸摸乾點啥,別說他們幾個,就算阿泰爾、艾吉奧、康納、肯威、亞諾等等等人來了,估計也用不上什麼技巧,只能當個狂戰士。

當刺客是要有成本的,就算你沒富有到扔錢吸引路人,買不起劍、刃,至少也得買得起一件套在頭上就能裝成路人而不被懷疑的袍子。不過這四個剛被趙二麻子訛詐走了最後一個子的待業青年,顯然沒有這經濟實力,所以他們在牆外看着工人們熱火朝天的幹活,很是發愁。

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嗓門廁所都去兩回了,轉眼時近中午,他們也沒商量出個好辦法來。但一直等着也不成,午飯就算忍忍不吃,晚上總不能還忍過去吧?

就在四個人最後咬牙下定決心,乾脆一塊上,從工人堆裡混過去,甚至是闖過去的時候,工人們突然都放下了手裡的磚頭瓦塊,勾肩搭背的扭頭走了……吃飯的時間到了。

小胖子眼眶都有點溼潤,等幹完這票,真該想想日後的出路了。別看人家搬磚這活累,可至少也有個穩定收入啊,最起碼的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哪像自己這樣,提心吊膽不說,現在到了正午了,還得加班。

不過帶領他們加班的大嗓門可不這麼認爲,等了一上午,最後生熬到工人們下班,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領路有方啊!沒帶着兄弟們白等!此刻他就差扛起個紅色的小旗子,嘴裡駕上一杆號,滴滴答滴滴滴答的吹起來,招呼弟兄們,“衝啊!”

四個人扒在牆邊,東張西望了一通,確認了沒有人之後,小心翼翼的鑽進了臨院的後院裡。

按理說,在他們眼裡,最難過的一關算是過去了,衝入了敵人內部,接下來就該山高任鳥飛,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揪出來那個叫做高大全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上一頓,然後趕緊跑路回去交差,接下來就能領賞錢吃飯了。

不過要不怎麼說他們愣頭愣腦了,四個人全把希望寄託在進來之後臨場發揮了,壓根沒人想過具體要怎麼幹,所以進了臨院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原地矗立了五分鐘,在四個人“誰先說話算誰輸”的比賽中,大嗓門終於敗下陣來。一者聽他這外號,本就是嘴巴閒不下來的主。二者他是此次行動的帶頭人啊,有沒有能力另說,至少架子得揣起來。

想了想抗戰劇情裡,我們的人潛入進去先幹啥;想了想古代戰爭裡,細作化妝進去先怎麼做,大嗓門得出一個結論:“先抓個舌頭!”

抓舌頭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先不說他們四個一沒武器,二沒技術,如何威脅對方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就連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他們都解決不了:他們是等着人都走了纔敢進來,人沒了,他們抓誰去?

此時工人們去吃飯了,臨院的重症區自然也開飯了。對於重症區的醫生來說,這是每天都要經歷的一個挑戰。如果這些病人都能老老實實的吃飯,他們也就不至於被送到重症區裡面來了。雖然其中也少不了一些因爲治療得當,病情減輕,從而能自主進食的病人,但總體來說,讓醫生們發愁的事情還真不少。

首先這幫病人吃飯不能聚堆,即便是能自己進食的病人,那也是由護工把飯給他們送進房間裡,讓他們單獨享用,然後護工們在幾個病室門前來回轉悠,順着門上的小玻璃輪流檢查,看有沒有人在吃飯的過程中有不當的行爲,要趕緊制止。

陶瓷製品的碎片可以拿來當兇器、金屬製品本身就能直接當兇器用,爲了安全起見,這些材質的東西都是不能進重症區的病房的。以前病人們吃飯的碗、勺都是塑料製品,也就這兩年麥香的材料比較火爆,病人們的餐具纔有了一次小小的升級。

但這也僅限有自主進食能力的病人。對於一些處於發病期的病人,那就得醫生一口一口的喂,就算人家病人吃一口就立馬吐出來,你也得擦乾淨了再給他喂第二口,沒辦法,在精神病院,當醫生、護工的,乾的就是這髒累的活。

還有更嚴重的,就比如以前發病時候的蘭博。穿着拘束衣,餵飯的時候依然需要至少三個人。兩個負責在左右控制好他不要亂動,剩下那個才能給他餵飯。

因此,這個時間點,重症區內的人都忙着呢,哪有時間跑到院子裡來晃悠?所以他們四人的抓舌頭偉業,也不是簡單就能達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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