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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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姚濯打了個噴嚏。

這是週五的晚上,他還是隻穿着球衣,手裡抱着籃球,一邊往家走,一邊對楊肜說:“肜子,上我家喝杯茶吧。”

楊肜這次沒有拒絕,說道:“也好,我確實想喝點熱茶。”

姚濯沒想太多,熟人了嘛。帶着楊肜進入小區,上樓,來到門口。敲了敲門,喊道:“思涵,我回來了!”

門打開,裡面站着餘思涵。她穿着圍裙,圍裙上有沾了一些顏料。

她看見楊肜,笑道:“肜子,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楊肜看着她,露出笑容,只是笑得不自然,說道:“打攪了。”

兩人進了屋,姚濯對餘思涵說:“思涵,肜子想喝熱茶。”

餘思涵說:“好咧,稍等一下。”

楊肜一眼就看見客廳裡的畫布,上面畫了一個小孩的肖像,心想:“原來思涵在畫畫。”

姚濯對楊肜說:“肜子,隨便坐吧,這客廳也沒收拾。我回房間添件衣服,有點冷。”

楊肜說:“好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餘思涵解下圍裙,洗了手,這纔給楊肜泡茶。

楊肜見餘思涵端來茶水,起身說:“謝謝。”把茶放在茶几上,指着畫布,對餘思涵說:“思涵,這是你畫的呀?”

餘思涵說:“是呀,我給別人畫畫,賺幾個零花錢。”

楊肜說:“真不錯,秀外慧中。”

餘思涵說:“謝謝。”

姚濯穿上外套、長褲,走出臥室說:“思涵,你準備那麼多東西拿不了呀。”

餘思涵說:“怎麼拿不了呢?”

姚濯說:“咱們是坐飛機,你打算託運麼?”

楊肜問:“什麼東西呀?”

姚濯說:“一些吃的,還有給她爸媽的禮物。”又對思涵說:“吃的就不用帶了嘛。”

餘思涵說:“那好吧。”

楊肜問:“你們什麼時候的飛機?”

姚濯說:“明天上午。”

楊肜說:“我也想去一趟洛陽。”

姚濯說:“是麼?”

楊肜說:“我有個大學同學是洛陽的,現在在當地的文物局工作。一直喊我過去玩,我都沒有機會。”

姚濯說:“那跟我一起唄。”

楊肜說:“好呀,就怕沒法跟你們坐同一班飛機。”

姚濯拿出手機來,查了一下,說道:“我們那班飛機還有機票呀。”

楊肜心想:“我早知道還有機票,長沙往鄭州的飛機經常坐不滿。”說道:“是麼?你們是哪一班飛機,我定一下機票。”

姚濯把手機給他看。

楊肜查到航班編碼,定了一張上午的機票。

訂完票,楊肜有些興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吐出來,說道:“哇,好燙。”

餘思涵說:“對不起呀,是開水。”

姚濯說:“你急什麼呢,慢點喝。”

楊肜說:“我沒事。”

姚濯又問:“肜子,你那個同學是男的還是女的?”

楊肜說:“男的。”

姚濯說:“男的喊你去玩?換作我,我也不去呀,浪費機票錢。”

餘思涵說:“所以女同學喊你去,你就會去囉?”

姚濯笑道:“不會,女同學喊我也不去。”

楊肜說:“倒不純是爲了去看看同學,而是因爲洛陽本身歷史久遠,我想去洛陽博物館參觀一下。”

姚濯心想:“他這是職業病。”

餘思涵心想:“楊肜喜歡文物,不過喜歡文物的人太過深沉。他跟別人聊這些,別人又不懂,於是乎變得木納。”

她問楊肜:“肜子,那曉詩知道你去洛陽麼?”

楊肜說:“不知道,你別跟她說。”

餘思涵說:“爲什麼?”

楊肜說:“我怕她心血來潮也跟了去。”

餘思涵心想:“他嫌曉詩麻煩,不想和她在一起?定是昨晚曉詩嚇到他了。”

原來今天在醫院,周曉詩把昨晚楊肜送他回家的事情告訴了餘思涵。餘思涵建議她不要這麼快讓楊肜去見家長,因爲火候不到。

姚濯說:“去就去唄,人多了還熱鬧。”心想:“要是他們能給我壯膽就好了,想着到時候,左右護法陪我去見思涵爸媽,何懼之有啊?即便他們不陪我去,在路上解解悶也好呀。”

楊肜說:“她是夠熱鬧的,而且喜歡湊熱鬧,你不怕她跟着你上丈母孃家呀?”

姚濯笑道:“那樣就好囉。”

楊肜說:“好什麼?倒時候你丈母孃說,小夥子都帶着老婆了,還來我家提親幹什麼?”

姚濯嘿嘿發笑。

餘思涵說:“你們別臭曉詩了,她纔不會去湊這種熱鬧。”

楊肜他們生怕招惹了周曉詩來,說道:“誰說的?我看你還不夠了解她。”

餘思涵說:“這麼說,你很瞭解她囉?”

楊肜說錯了,女人之間當然是更瞭解。

他說:“呃……這……”

姚濯看楊肜支支吾吾,說道:“少陪,我要去洗個澡。”

楊肜說:“哦,好的。”

餘思涵也不想插手楊肜和周曉詩之間的事,說道:“請喝茶,應該可以喝了。”

楊肜端起茶,用手捂着,淺嘗一口,確實不燙了。

姚濯去洗澡了,楊肜單獨面對餘思涵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他問:“思涵,你爸媽以前沒見過姚濯麼?”

餘思涵說:“見過照片,而且我給爸媽打電話的時候,他也問候過。”

楊肜說:“哦,只要談得來,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餘思涵說:“姚濯和他們並沒有深入的交談。我只是希望姚濯去見他們的時候,能收斂一下平時的那種……那種輕浮。”

楊肜說:“我雖然和他接觸不久,但沒覺得他輕浮,應該說是灑脫。”

餘思涵說:“你不用誇他,你一誇他,他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楊肜笑了笑:“是麼?”又問:“你爸媽都是教師?”

餘思涵說:“是的。”

楊肜說:“難怪你這麼有休養。”

餘思涵笑道:“你也別誇我,我這人也不禁誇。”

楊肜說:“那你父母是教什麼的呀,美術麼?”

餘思涵說:“不是,我媽是教音樂的,我爸是數學老師。”

楊肜說:“哦,那你畫畫是自學成才囉?”

餘思涵說:“哪有自學成才?小時候我媽讓我學彈鋼琴,但好枯燥,我不喜歡。所以,她就送我去培訓班學美術了。”

楊肜說:“你媽媽真好。”

餘思涵沉默了,心想:“曉詩說楊肜的父母過世了,還是不要提起他的傷心事。”

浴室的門響,姚濯出來了,穿得很正常,睡衣睡褲。

儼然趕緊把茶喝完,起身對姚濯說:“姚濯,我得走了,有點困。”

姚濯說:“那我就不送了。”

楊肜和他們道別,開門出去。

姚濯送他出門,然後把門關上,得意對餘思涵說:“思涵,我剛纔在浴室打了個電話。”

餘思涵說:“哦,你是不是給曉詩打的?”

姚濯說:“沒錯。”

餘思涵說:“你這是做什麼呀?”

姚濯說:“我需要左右護法,不,應該是金童玉女陪同。”

餘思涵說:“你剛纔沒聽楊肜說的呀?他不想讓周曉詩去。”又把今天周曉詩告訴她的事說了一遍。

姚濯笑道:“嘿嘿,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害怕見家長。”

餘思涵說:“那你這回是不是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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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濯說:“什麼呀,我這叫成人之美。”

餘思涵說:“我就怕你好心辦壞事,亂點鴛鴦譜,也許曉詩和楊肜並不合適。”

姚濯說:“那是楊肜沒有開竅,我得幫他開開竅。”

餘思涵說:“你怎麼幫他開竅,當自己是啤酒起子呀?兩個人在一起是要緣分的,即便認識,也未必會成爲夫妻。”

姚濯說:“你這叫什麼話?你是心理醫生,那你就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分析,楊肜和曉詩到底配不配。”

餘思涵說:“不配。”

姚濯皺起眉頭,問道:“爲什麼?”

餘思涵說:“原因很簡單,楊肜有心理疾病。”

姚濯說:“但曉詩是心理醫生呀。”

餘思涵說:“性格也不合,楊肜內向,很多事情會憋在心裡,所以有些冷漠。”

姚濯說:“所以說他要開竅。曉詩爲人熱忱,剛好可以拯救他的內心。”

餘思涵搖了搖頭,說道:“這得花多少時間呀?”

姚濯說:“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餘思涵說:“曉詩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一塊頑石上,青春無價。”

姚濯說:“誰的青春不是青春?你這麼說也有些冷漠。”

餘思涵說:“什麼,你說我冷漠?”

姚濯搖起雙手說:“不不不,你不冷漠,你也是爲了朋友好。但楊肜現在也是我們的朋友,難道不應該公平一點麼?”

餘思涵點點頭,說道:“我不希望是徒勞無功的。”

姚濯拍着胸脯說:“放心,有我這個千年電燈泡,一定會被他們帶來光明的。”

餘思涵說:“哼,你都成精了。”

夜裡,楊肜坐了個夢,夢見一個擂臺,就他和姚濯。除了擂臺明亮,四周黑漆漆。

兩人戴着圈套,赤裸上身,各自擺好架勢。

姚濯笑着對他說:“肜子,我要上了啊!”

楊肜看着他的六塊腹肌說:“慢着,我還沒準備好。”楊肜雖然四肢和胸部有肌肉,然而腹部卻一塊肌肉也沒顯出來,這跟鍛鍊的方式有關。

姚濯說:“你準備什麼呀?”

楊肜說:“我,我得熱熱身。”

姚濯說:“不行,我等不及了,我手好癢。”在空氣中打了兩拳,向楊肜靠近。

楊肜說:“慢着,你不覺得……沒有觀衆麼?你拳打得再好也沒人看。”

姚濯說:“是麼?”喊了一聲:“思涵——”

“來了!”餘思涵從黑暗裡走出來,站在擂臺邊上,笑看二人。

楊肜對餘思涵說:“思涵,你怎麼來了?”

餘思涵說:“來看你們搏鬥呀,我看姚濯會贏。”

楊肜不服,說道:“那可不一定。”

姚濯說:“思涵,你看我一分鐘內把他打倒。”

楊肜對姚濯說:“笑話,你當我是根木頭的呀?”話剛出口,心想:“誒,我怎麼會提木頭?”他本來是想表達自己不會像根木頭一樣,傻乎乎的讓他打。一分鐘之內,他就算打不過,逃避開總可以吧?

姚濯說:“你當然不是木頭,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

楊肜說:“別囂張,我會打得你流鼻血!”

姚濯說:“我會爆錘你的腦袋!”

楊肜說:“我……我會踩腫你腳趾頭。”看向他的腳趾,嚇唬他。

姚濯說:“踩腳趾是犯規的!”

楊肜咧嘴笑道:“那又怎麼樣?沒有裁判。”

姚濯說:“好吧,接招!”揮拳擊向楊肜面門。

楊肜趕緊避開,還沒出手,就被姚濯一記鞭腿攔腰掃到。

接着姚濯迫上前,往楊肜上身擊拳。

楊肜只得用手護住腦袋,往後退,退無可退的時候,就轉身逃跑,繞向擂臺的另一邊。

姚濯喊道:“你別跑。”

楊肜心想:“不跑纔怪,你當我傻呀?”

楊肜逃避着,卻瞥見餘思涵在場邊看着他搖了搖頭,滿眼失望。楊肜心想:“我不是個懦夫!”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大喝一聲,挺起胸膛。

結果還沒做三秒鐘英雄,就被姚濯衝上來一個抱摔,放倒在地。

姚濯騎在楊肜身上,雙拳似雨點一樣打在他頭上,真的是爆錘。還惡狠狠的說:“我要打得你流鼻血!”

楊肜臉上捱了兩拳,鼻子一酸,流出血來。

他叫嚷道:“啊——鼻血!”

“阿嚏——”楊肜忽的驚醒,從牀上坐起來,用手擦了擦鼻子,不是鼻血而是鼻水。他擤了擤鼻子,自言自語的說:“沒道理呀,在夢裡我也幹不過姚濯?呵,這不是我要的夢。”

次日一早,楊肜趕到機場,與姚濯和餘思涵碰頭。

三人在候機大廳裡稍歇。

楊肜見姚濯今天穿得比較正式,裡面是白襯衫、青色的羊毛衫,外邊是修身夾克、西褲,腳上是圓頭皮鞋。

餘思涵則穿得比較柔婉,裡面是寶藍色毛衣,外邊是瑩白色的短外套和半身裙,腳上是皮靴。

姚濯看着楊肜的黑眼圈說:“肜子,你昨晚沒睡呀?”

楊肜說:“睡了呀。”

姚濯說:“睡了還這麼大黑眼圈?”

楊肜說:“我……做噩夢?”

姚濯說:“做噩夢?夢見誰了,不會是周曉詩吧?嘿嘿。”

餘思涵輕拍了一下姚濯,說道:“別胡說。”又對楊肜說:“肜子,你還做噩夢?”

楊肜露出微笑說:“是呀?”

餘思涵眼裡,他的笑透出一絲苦意,說道:“你需要甜美的東西,我這有糖。”她翻了翻揹包,沒有找到糖。

她說:“我的糖呢?哦,沒有帶。”看向姚濯。

姚濯說:“甜美的東西不止有糖。”

餘思涵說:“對,甜美的東西還有賞心悅目的風景,還有陽光。”她看了看屋外,陰鬱的天氣。

姚濯說:“還有人,一個能讓你開心的人。”

楊肜看着餘思涵就覺得甜美,說道:“是的。”

“喂,思涵,我來了!”一個喊聲傳來。

楊肜轉頭看去,只見周曉詩趕過來,一時呆了。

周曉詩頭髮又拉直了,挽成髮髻。穿着紅色兔毛鑲邊斗篷,上面繡着仙鶴。裡邊是素雅長裙,一雙咖啡色麂皮短靴。手裡提着一個紅色龍鳳帆布包,右手腕上還有一個景泰藍鐲子。

餘思涵起身,朝她揮了揮手。

楊肜覺得耳目一新,問道:“她怎麼來了?”心想:“是思涵通知她的?”

姚濯說:“放心,她跟你不同路。你不是去洛陽博物館麼?她是去思涵家裡。”

楊肜說:“她去思涵家?”

姚濯說:“沒錯,因爲伴娘的身份她已經提前訂好了,所以得讓思涵的爸媽瞧瞧。”

楊肜說:“哦。”心想:“家長還沒見,你就想着結婚呢?”

周曉詩走過來,跟姚濯打招呼:“嗨,姚濯。”

姚濯笑道:“嗨,甜美的糖果。”

周曉詩問:“你叫我什麼?”

姚濯說:“看你這身打扮,好喜慶,就像一顆糖果。”

周曉詩說:“哦,謝謝。”

楊肜主動向周曉詩招手,說道:“嗨,曉詩。”

周曉詩把頭一偏,昂着下巴,“哼”一聲。不睬他,做到餘思涵身邊。

楊肜自討沒趣,便不說話。

餘思涵摸着周曉詩披風上的刺繡,又翻開裡面的長裙看,說道:“哇,你這身衣服國色天香。”

周曉詩說:“爲什麼是衣服國色天香,我呢?”

餘思涵說:“衣服只有穿在你身上才國色天香呀。”

周曉詩心中甜蜜,笑不自禁:“嘻嘻。”

餘思涵拿起她的手臂,看着鐲子說:“這鐲子好漂亮?”

周曉詩說:“不貴,幾百塊錢。”

餘思涵說:“哦,我也去買一個。”

周曉詩說:“不用,我送你一個吧。”

餘思涵說:“無功不受祿呀。”

周曉詩說:“別這麼說?咱們是朋友嘛,總比那個……那個冷漠的人要好。”眼睛看一眼楊肜。

姚濯用膝蓋碰了碰楊肜,說道“喂,喂,她說你冷漠耶。”

楊肜說:“嗯,我……”心想:“不可否認,對曉詩是有點冷漠。不過,我也是爲了她好。”

姚濯說:“你知道一個男人冷漠,會讓女人心寒麼?再好的姻緣擺在你面前也抓不住。”

楊肜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姚濯說:“所以你待人接物得熱情一點,像曉……像我一樣。”

楊肜點了點頭,看着他說:“那你教我兩招呀。”

姚濯心想:“真是上道,用不着我先開口。”笑道:“那得看你臉皮厚不厚了?”

楊肜心想:“追女人確實得臉皮厚,像你一樣厚。”說道:“我儘量吧。”

姚濯說:“那你笑一個。”

楊肜微微笑。

姚濯說:“不夠熱情,笑大一點。”

楊肜咧開嘴,“呵呵”笑。

姚濯搖頭說:“太假了,即便是假笑也沒有你這麼假的。”

楊肜想起在海鮮酒樓,被王武逼着笑的樣子。他不是不會笑,只是沒碰見開心的事笑得不自然而已。他小時候經歷了一些悲事,所以養成了不大笑的性格。要改的話,只能像空姐空少那樣培訓,做到逢人就笑。

楊肜說:“沒遇見樂事,我也笑不出來呀。”

姚濯說:“那你就心裡頭想想樂事。”

楊肜說:“想想……”

姚濯說:“比如你中獎了。”

楊肜說:“我也沒中過獎呀?”

姚濯說:“我是說比如,哎呀,算了算了。”心想:“難怪說他是榆木疙瘩,這人是天生的呀。”

姚濯回頭對周曉詩說:“曉詩,你來一下。”

周曉詩問:“幹嘛?”

姚濯說:“來嘛。”

周曉詩起身,走到姚濯跟前,眼睛卻瞟向楊肜。

姚濯說:“我現在在教肜子怎麼笑,因爲他笑起來放不開。你能不能給他示範一個,要開懷大笑?”

周曉詩搖了搖頭:“不能。”

姚濯說:“爲什麼?”

周曉詩說:“他是根木頭,教不會的。”

楊肜心想:“我資質沒那麼差吧?你也用不着說我是木頭。”

姚濯說:“你就可憐可憐這根木頭吧,要不這樣,我知道有一招,叫作鏡子示範。”

周曉詩說:“什麼是鏡子示範呀?”心想:“終於要使用這招了麼?”

原來,他們要使用的這招是在計劃之內,早就商量好了。

姚濯說:“很簡單,就是兩個人面對面靠近坐着,要四目相對。其中一個人笑,另一個人跟着笑。這樣可以彼此傳遞笑容,會越笑越大,越笑越開心。”

周曉詩說:“這麼簡單,那你們兩個也可以呀,用不着我。”

姚濯笑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兩個直男對着笑好尷尬,好彆扭,我怕笑久了會被雙雙掰彎。”

周曉詩心想:“豈止是彆扭,簡直是變態。”對姚濯說:“你是直男我知道,不過……”又看向楊肜。

楊肜心想:“看什麼,當我是彎的呀?”忙用手指着自己胸口說:“我也是直男。”

周曉詩昂起下巴說:“誰知道?”

姚濯說:“你剛纔說他是根木頭,我深以爲然,應該是好直好直的那種。”

周曉詩再看向楊肜,問道:“是麼?”

楊肜說:“千真萬確。”心想:“什麼都可以丟,男人魅力不可丟,尤其在思涵的面前。”

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時間,餘思涵對他們說:“咱們要準備登機了,待會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