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墨流兮那詭異的功法,桑槿靜下心,一隻手持劍防禦,另一隻手在空中快速的畫起了符籙。一個禁錮符快速的成形,一道道金色的小劍向墨流兮身上插去,墨流兮的身法靈活,快速的躲避,可他發現那道道靈氣化成的小劍竟然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當小劍逼近他的身體時,他竟然無法催動真氣開啓九轉蓮臺的防禦,心中立即警鈴大作。
那一道道金色小劍插到他身上,他竟然沒感動任何疼痛,甚至沒流出血液,但人卻動也不能動了,甚至真氣都無法凝聚
桑槿微眯着眼睛,快速上前,舉劍架到了墨流兮的脖子上,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突然,她發現一把墨色蓮花狀的長柄法器也架上了她的脖子,她瞪圓了眼睛看向墨流兮,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你竟能破開我的符籙之術?”
墨流兮又露出那種狐狸一樣的微笑,說:“既然我對此道感興趣,又怎會不知道點破解之法?”
兩個人就這樣迎風立在空中,各持一把武器架在對方的脖子上,下面的弟子都看呆了,半晌纔有人驚呼道:“竟然打成平手了太精彩了”
兩人才反應過來,各自收了武器,抱拳客氣的和對方行禮,說:“承讓了。”
這時,墨流兮又大聲說道:“我輸了男子漢大丈夫輸也要輸的起,所以我實在不敢自稱平手。如果不是同道切磋,你的劍早就割下了我的頭顱,我也根本沒機會乘你疏忽而威脅到你。”
墨流兮的這番話足夠坦然,讓桑槿打心裡佩服,雖然她不喜歡相互吹捧,但還忍不住說:“你破了我的禁錮符,也確實讓我措手不及。”
墨流兮竟然自稱敗給了桑槿,這一消息立即在蜀山上傳了個遍,可他們期盼多時的玉虛宮師祖卻並未出現。或許他要找個人不多的時候纔會會桑槿吧,兩人只好就此作罷,桑槿向墨流兮告別後,快速返回了洞府之中。
她和墨流兮都沒有注意到,人羣中的某個角落,一個人看向桑槿的目光格外的熾烈。
桑槿回到了洞府便埋頭苦練起來,她和墨流兮這一戰對她的震撼太大了自從她在英招的魔鬼訓練下,飛速提升之後,緊接着又輕鬆贏了燕凌,她便對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甚至她在和墨流兮比試之前,她一直認爲自己修爲高過他一個級別,肯定是能夠勝出的,可是比鬥結果卻是平局。
墨流兮可以說他輸了,可是桑槿卻不能說自己贏了。她一直引以爲傲的符籙之術竟然被人家在一息間破解了如果她沒有這特別的符籙之術,想必她當日贏燕凌也不會那麼輕鬆,或者說如果沒有符籙之術,她根本無法贏了墨流兮。她當時就贏在了墨流兮第一次見到這種符籙,一時的措手不及,如果他們再戰一場,墨流兮必然能第一時間破除符籙,那她還有什麼優勢可言呢?
是不是她獲得力量之後便有些飄飄然了?她現在才明白,其實自己差的很遠,很遠,她有的只是一些運氣,可是當運氣用光了之後呢?
桑槿講意念沉入丹田,問混沌道:“混沌,爲何墨流兮能一瞬間破開我的符籙之術呢?”
“有幾種可能,第一,便是他的修爲實力高於你,但如果要瞬間破開符籙,那需要高你不少;第二,他可能有瞬間大幅度提升修爲的秘法,但一般這種秘法多帶有副作用,相信誰也不會在這種小比試上用的;第三,他擁有專門剋制符籙的秘寶,可能是法器,也可能本身就是一種極爲高深的符籙製品。還有一點非常少見,就是天生便是剋制符籙之體。”混沌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段。
桑槿沉思了半晌,她覺得最有可能是墨流兮本身擁有一件非常高深的符籙製品,專門剋制其他符籙的效果,他的師祖的天師級符籙師,幫他做一件應該不是難事。至於天生剋制符籙之體,她倒不是太相信,畢竟太罕見,也太雞肋了,這個世界能有幾名符籙師呢?
據說很多人不適合修煉符籙,而能夠修煉符籙的人中,仍有絕大部分修煉到入門級便很難前進了,能到人傑級的都少之又少。
看來她真的需要和那位傳說中的師祖見一面了
就在這時,新上任的巡察使風谷前來拜訪,交給了桑槿一個木盒。
“這木盒是嵐殊仙使託我交給你的。”風谷說道。
桑槿接過木盒,焦急的問:“嵐殊還好嗎?他什麼時候還能下凡呢?”
風谷笑呵呵的說:“在下也不清楚,不過看神色,嵐殊仙使似乎不怎麼順心,你從他給你的木盒中,或許能找的答案。”
“好的,太謝謝你了,風大師。”桑槿見狀也不好再多問,向他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不敢不敢,那在下就先告辭了。”風谷說完便客客氣氣的離開了。
他的態度讓桑槿非常疑惑,如果第一次見面他便這般客氣,也能理解爲爲人和善,好給對方留下好印象,可是她明明是個晚輩,還是一介凡人,即使是嵐殊的弟子,也算不了什麼,何至於讓他一個仙使對自己如此客氣呢?
她來不及多想,急忙跑到小天地中,打開了嵐殊送來的木盒。
裡面是一串紫翡翠穿成的手串,一顆顆翡翠被打磨的非常圓潤飽滿,顏色基本相同,只有一顆的紫色要深不少,呈正宗的深紫色,而那顆翡翠珠也與其他不同,被雕刻成了一朵飽滿的木槿花。紫色翡翠極其少見,像這樣沒有雜色,並且紫色深淺幾乎一樣的串珠,也並不好找。
桑槿小心翼翼的拿起這串手串,戴在了細嫩的手腕上,立即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手串中傳來,原來這翡翠還是傳說中的“暖玉”,桑槿並不太懂這些,卻知道這是個好東西,更是嵐殊的一番心意,細細的撫摸在上面,心中也覺得暖暖的。
木盒的底部還藏着一封信,桑槿急忙把信拿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小槿:
我的不告而別,一定讓你很生氣吧?所以我趕緊跟你賠罪了,希望你喜歡我準備的小禮物。我在天界一些都好,就是碰到了一點小麻煩,麻煩不在別人身上,是我自己遺忘了一些事情,以前的自己還弄出來挺大的麻煩,所以只好慢慢解決了。
我現在特別能體會到你當初剛剛獲得力量後的心情,寫這封信也是想告訴你,你就是你自己,無論誰也改變不了你,別讓過去成爲你的負累。
好好修煉吧,期待你在青雲大會上的表現,或許不久之後我們又能相見了”
落款是“嵐殊”,木盒、手串以及信上,都泛着嵐殊特有的淡淡仙氣,所以桑槿相信不會有假,可卻對嵐殊的事情更加擔心了,他以前到底做了什麼麻煩事呢?成仙前不就是蘭陵王嗎?難道是殺孽太重?可是既然能成仙,孽債肯定是早已消除了的。
桑槿搖了搖頭,她再苦想下去也沒用,不如聽嵐殊的話,好好修煉吧。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一種叫“命運”的線在牽着每個人的鼻子,但往往到某個路口的時候,決定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還是自己。
她伸手輕輕撫過那串手串,感覺到裡面的暖意,心跳卻不由加快了幾分,這樣用心挑選的禮物代表了什麼嗎?她的臉上浮上了兩朵紅雲。
“呦,小槿的手串可真漂亮。”英招跑出來逗她,八卦的上下打量她,氣的桑槿立即板起了臉。
“是啊是啊,小招你還是大名鼎鼎的神獸呢,好像都沒送過我禮物吧?”
桑槿的一句話把英招給噎住了,他哼哼唧唧了半天說:“嵐殊是想追你才送你禮物的,我又沒那種歪心思。”
“他想追我才見鬼了,他纔不喜歡豆芽菜呢”桑槿一着急,心裡的話脫口而出。
英招大笑起來,仰頭望天說:“嵐殊老兄,你完蛋了,這話竟然被丫頭聽去了,你自求多福吧”然後也不理桑槿刀子一樣的目光,和雪豸、暗夜笑做了一團。
桑槿不想理會這幾個有着惡趣味的靈寵和神獸,從小天地中跑了出去,打算去看看小蓉和張恭謹他們。
剛走出洞府不久,就發現一個人在跟蹤她,看打扮,不太像蜀山的弟子,她乾脆停了下來,轉身問那人:“這位師兄有事嗎?”
那人愣了愣,撓着頭不好意思的說:“別,應該我喊你師姐纔對,他們都說你贏了玉虛宮的墨流兮師兄,所以我很好奇,就想看看你。”
“應該算是平手的,是墨流兮爲人比較謙虛。”桑槿說道。
“那也很厲害了”那人眼中流露出崇拜之色,又接着說:“你可真是年輕有爲啊?請問你今年多大了?還有你比試的時候最後一招叫什麼?”
桑槿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非常隱蔽的打量了對方一番,笑着說:“快十七了,最後一招是符籙之術,叫禁錮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