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撲朔迷離起來,而我思想滯後,跟不上饕餮跟睚眥兩位的思維了。我愣住當場,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啥情況。眼神大概太楞了,饕餮首先忍不住。
“你,你是不是去過天闕門?”饕餮問。
真是一傳十,十傳百,雖然趙承澤不一定知道我去過,不過連這兩隻妖獸都聽說了。
我點頭,坦然承認:“你們也聽說了?”
“不是聽說,”饕餮說,“是感覺到。”
“感覺到什麼?”我好奇地問。
“主人的元神。”
“啊?”
“主人的元神,出了天闕門了。”
“……啊??!”
主人的元神出了天闕門了。
我先前是不明白,然後是明白了,繼而震驚了。站在當場,好像有一根細細的鐵絲在我腦袋裡盤旋飛轉,將所有零碎的東西零碎的片段一點一點串了起來,逐漸地拼湊在一起,而結果,是我所害怕看到的,下意識的害怕。
什麼意思?饕餮說,趙承澤的元神出了天闕門?
不用慌張,我……我……讓我想想看……
在天闕門之中,我的確遇過一個人的元神。
彷彿魂魄相似,最後受了損的元神功體。
被天遮那妖道帶走的元神。
是紅眼哥哥。
我也擔心他。
而現在……
趙承澤發了瘋……16K電腦站
饕餮說趙承澤的元神出了天闕門。
而天闕門已經毀了。
如果趙承澤地元神另有其存在,那毫無疑問會隨着天闕門的毀掉而滅。
可是他說離開了。
我只能想到了紅眼哥哥。
我想到他緊閉的雙眼,眼角明顯的血紅色。
我想到他飄搖的青絲紅帶。
我想到他眉心地兩點血色琉璃。
他……
他!
他——
他是趙承澤?
不不不……
這是我聽說過的最驚悚的事情。
他喚我:龍兒。
言猶在耳。聲聲真切,縱然是生死一瞬間,他爲了保護我,喚我龍兒。
那溫柔的聲音,深情的聲音。讓我感動悸動莫名。
他護着我。我以爲他認錯人。
而趙承澤,他在正常的時候,對我頗多關照。
難道說,我要將這兩者對照對照,找出點關聯來?
紅眼哥哥誤認我,情有可原;趙承澤對我關切,因爲當我是弟妹。
難道要這樣想?
而他們的紅色眼神,也是巧合?
而饕餮說的趙承澤地元神出天闕門。16K小跟天遮妖道帶走了紅眼哥哥的魂魄,都是巧合?
若說這麼多的巧合。
那這個世界也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我六神無主,後退兩步,最終仍舊坐在了牀邊上。
我已經渾身無力。
我扭身去看旁邊的趙承澤。
他躺在那裡,一張消瘦的臉。
我望着他:你是誰?
趙承澤?亦或者紅眼哥哥?你是鳳遂皇朝的二皇子,還是那個遊走天闕門八百年的無主魂魄?
八百年前你是誰?八百年後誰是你?
趙承澤,你起身來,告訴我。
而且你……
你跟我,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起身來,告訴我。
告——訴——我。
而他只是靜靜的睡着。不知道我心底的呼喚。
我很想見他搖起來,問他問他,讓他回答我心底疑問。
但是我不能。
我怕,我控制不了那後果。
“你用什麼法子讓他睡着了?”我問睚眥。
“我用頭撞了主人的頭一下。”睚眥心虛地回答。
一笑。這是個不錯的法子。“不錯。你做得好。”我低聲說。
睚眥躲到一邊去了,似乎害怕什麼。饕餮卻鼓足勇氣,對我說道:“公主,你不要生氣。”
“公主?生氣?”我失神地問。
“嗯,”饕餮說,“別怪主人,若是他清醒,是絕對不會對你作出任何不名譽的事情來的。”
“不名譽?”我仍舊失神。
“主人。主人他一直對你以禮相待。”他說。
“哦,哦哦……”
我只是張口回答。
不明白地事情太多了,到底要從何問起?我不知道。
我伸出手,摸了摸額頭,頭有點疼。
“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勉強打起精神。問。
饕餮說:“對不起公主。”
“嗯?”
睚眥說:“我們兩個已經決定,這些事情。要主人想說的時候,自己告訴公主。”
“哦……”
饕餮說:“只是公主你要知道,主人是對公主好的,很好,很好。”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的不得了。”
我苦笑:“哈……我……我怎麼不知道。”
耳畔忽然響起那聲“龍兒”,我的心一跳,有點尖銳的疼。我……真的不知道嗎?
睚眥說:“是真的,饕餮說地是真的,公主,主人的元神不見了,本來元神封印在天闕門,主人就不會受到干擾,如沒有其他的意外,會作爲一個平凡的人平安終老,但是……但是元神出了天闕門那一刻,主人感知到了,過往的元神跟現在地意識一瞬間交撞,出了些許差錯,主人一時承受不了,於是便……”
“嗯……”我答應一聲,“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按捺下心頭所有地疑問,按捺下想要來他十萬個爲什麼的衝動,現在最重要地,是趙承澤的病情,不能讓他再這麼瘋瘋癲癲的,想到他剛纔對我做的這些,我,我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有餘悸啊。
“最容易做的,就是將主人的元神取回來。”饕餮說。
“這是最容易的辦法。”睚眥補充。
“但是引發的後果,我們……無法知道。”饕餮又說。
“是的,是的。”睚眥有些發抖。
我皺了眉:“什麼意思,會有什麼後果?”
“主人……主人若是恢復了過往的記憶……我們擔心……會引發,引發不好的事情。”饕餮說。
“不過,望好處想,如果主人想通了的話……一切或者會平安無事也說不定。”睚眥補充。“這麼說,你們也不保證取回他的元神的話,後果會怎樣?”我總算聽明白一點點,於是又問,“那麼,還有沒有第二種方法?剛纔聽你們兩個說,最容易的是將他的元神取回來,那麼……難一點的呢?”
饕餮跟睚眥對視了一眼,兩個小獸,忽然之間對着我,前膝屈倒,跪了下來。
我驚了一跳,從牀上跳到了地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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