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焰獸看到藍山修士轉頭逃跑了,他猛然快速的向着那通道口撕咬而去。長舌一下子捲住了隊伍最後的三人。
“快!逃呀!”
“不要撞我!”
“不要拉我!”
藍山修士的撤退隊伍更爲謊亂了。他們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纔退回到第二層井底位置。可是有四個人卻永遠回不來了。除了最後被長舌捲去的三人,還有一個就是那被燒破肚皮的胖修士。
太一黃埔帶着太一美玲已離開了。他們按着計劃的路線帶着傷感與惆悵離開。雖然再走這條路已沒有意義,但他們目前也只能走這麼一條路了。回頭,那是和找死沒有分別。首先那巖焰獸不知道何時才熟睡與離開,其次再遇藍山族長也沒有好結果。
允風與允雷被一同吞進了巖焰獸的喉嚨裡。他們這時感覺到四周都是濃稠的粘液,讓到他動彈都甚爲困難。濃稠的粘液甚至帶着炙熱的高溫和酸餿的腐蝕。
“難道就這樣的死去了?”
“這種死法也太窩囊了。”
“不……”
允風瘋狂的思考着對策。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神魂鑽進了夢千年內。
允風在夢千年內的恆寒石大山處挖掘起了一塊如半個房間大小的恆寒石。然後再把恆寒石的中間掏空,做成一個大水罐。
順着允風神魂的迴歸。一個恆寒石的水罐蓋住了允風和允雷。
恆寒石的溫度極低,腸道粘液的炙熱與它對抗着。但恆寒石與粘液不同,它把周圍巖焰獸的腸道粘液都凝固成了冰塊。
在恆寒石的水罐內,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允風將粘在自己身上的粘液冰塊全部敲碎,這時,他終於能夠動彈了。他再把粘在允雷身上的冰塊也敲開後,允雷這慢慢的醒了過來。
“哥!我們回到了家了嗎?回到落仙谷了嗎?”
允雷很是好奇,自己明明是被巖焰獸吞了。怎麼一下子又回到了落仙谷了的呢?
他有這個錯誤的判斷也正常。因爲允風製作的大水罐材料與落仙谷涼亭的材料是同一物的。都是恆寒石打造。允雷就是在落仙谷的涼亭內恢復修爲和突破的。這種恆寒石的氣息讓到他太過於熟悉了。所以纔有這樣的判斷失誤。
“不要想得太美了。我們還在巖焰獸的腸胃內呢。這是我用恆寒石打造的水罐,暫時在裡面還算安全。那些腸胃粘液腐蝕不了這恆寒石水罐。”
“那巖焰獸什麼時候上廁所呢?”
“問這個幹嘛?”
“它腐蝕不了我們,那麼不就是會把我們和糞便一起拉出來了嗎。”
巖焰獸吞了三個藍山修士後便退回到了岩漿河內。它四下看了看後便又沉下了河底。
一會兒後,它感覺自己的肚子裡突然一脹。有一物鼓了起來,把它的肚皮都撐得圓圓的。肚子裡還在隱隱作痛,似有極寒之物要將它都凝結成冰塊。
它回想了一下,發覺自己並沒有吞噬過什麼龐大的物體呀!也沒有吞噬過冰寒之物呀!
慢慢的,肚子的疼痛讓它無法忍受,讓它翻滾了起來。
“呼嚕!”
它的怒吼着。它用靈力感受到了腹內有着一個極寒之物。它不知道這物是如何進入腹中的,但卻知道如不清除或封印,將有性命之憂。
於是展開了渾身靈力,意圖封印那鬼玩意。但是,卻發覺這寒氣根本就不是它能封印的。
接着,它又爬上了岸,用前爪在岸邊上扒出了一個坑。最後趴着把尾巴置於坑上,希望可以把那鬼玩意拉出來。
一天過去後,它發覺還是沒能解決問題。現在它已全身乏力,剛纔一心向着五穀輪迴地時,早已把它的靈力與體力都耗得差不多了。
無奈,他或許是想到自己將會死去了。於是他忍着極痛,慢慢的向着岩漿河的上游遊了過去。它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一絲靈力和體力的恢復,但也只能勉強的抵擋着寒氣的擴散。
也不知道巖焰獸遊了多少時日,岩漿河好像到了一個盡頭。那裡有一個泉眼,正在不斷的涌出岩漿。這個岩漿河的岩漿居然全部是從這裡涌出來的。
巖焰獸游到泉涌的中心,然後再沉了下去。
一丈。
二丈。
百丈。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記不清沉了多深。巖焰獸穿越了岩漿層,掉落到了一個圓形的祭壇前。
祭壇直徑百丈,中央是一座高五層的塔。塔頂有着大宇傳承塔五個古字。
祭壇前方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也刻有大宇天誓石五個古字。頂上方有一個火團在燃燒着。
火團的火苗一顫一顫,頂尖處偶有一縷火光升空而起。那一縷火光上升到數千丈後,便點燃熔化了一片岩石。
岩石沸騰,向上涌動,又形成了岩漿河。如果這時允風看到,那一定會認出來,這巖焰河就是他所見的岩漿河。
岩漿河源頭的涌起溫度極高,但隨着流動,溫度便慢慢下降。流到了最後又冷卻成了石塊。
高溫涌動的岩漿推動着冷卻的石塊在移動着。最後,冷卻的石塊又來到了那火苗升起的火光處。
嗯!不錯。這就是一個循環,周而復始,永無停息。因此,便形成了一個結界。把這方天地空間與外界分離了出來。致使隔空層便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這個祭壇所在就是岩漿河底下的一個隔空層內。也可以說是一個廣闊的特大洞穴。除了祭壇外,還有着不少的亭樓閣宇。隔空層上方有着無數顆不知是何種材料的發光石粒,把整個隔空層照耀得如永無黑夜。從這裡的佈置來看像是一個古老的宗門。
岩漿獸趴倒在天誓石碑前,他望着帶有神韻般的五個碑字。精神也惆悵了起來。
“弟子巖焰鱷,守護宗門億年。至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慢慢的,巖焰獸完全趴了去了,像是如此的在等待死亡的到來。
在它的腹內,允風允雷正在恆寒石水罐內盤膝着。他們此時想要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周邊,巖焰獸的髒內的粘稠物也全部凍結成了冰塊。於是,他們才幹脆的打坐恢復了起來。
允雷此時已全部恢復了,他第一個睜開了眼睛。他嘗試着爬出罐口看看,可是罐外的粘稠物已凍結得比石頭還要堅硬。於是用火龍劍輝動了兩下,接着有冰塊跌落了下來,露出來了一個洞口。冰的洞口不一會又被粘稠物填滿了,然後再次結成了冰石。
“不用試了,我也試過。要是我們爬出去,我們便會被這些粘稠物包裹並腐蝕。出去的方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等這個巖焰獸死去,我們再破冰出去就行了。”
允雷的動作讓到允風也醒來了。
“那是要猴年馬月的事?”
“這……”
允風也確實沒有了法子。他嘗試過舒展無上功法和天魔魂法進行對巖焰獸煉化吞噬。本以爲落仙谷老頭說的煉化萬能無所不能的神功居然這時不靈。都是因爲被恆寒石將周圍凍結了,隔絕了粘稠物的腐蝕,但同時也隔絕了他運功吞噬巖焰獸。還有更狠的,恆寒石還隔絕了氣息,甚至連聲音也不能傳播出去。要是破開冰舒展功法,粘稠物同時也會對自己腐蝕。這一刻,允風允雷兩兄弟真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難道就這樣耗下去。這可不是一個好辦法。
時間一天一天的,連眼一個月便過去。巖焰獸大宇宏尊趴在石碑前一動不動,氣息也慢慢的微弱了起來。
“弟子巖焰鱷是時候離去了。當年衆同門自焚,僅留我一獸留守。宗門既已無法傳承,留守又何用?今日我遇一難,確實是天意,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天有道,蒼天要滅大宇宗,又豈是人力所能抗阻?我生平無所畏懼,但卻懼寒。如今腹生寒物,說明命不久矣,正是蒼天讓我回歸之時。可是惜日同門,你們可在那裡?我實在是太孤單了。”
最後,巖焰鱷獸微微張開嘴巴,欲還想說點什麼。可是,這時的神魂處有一縷白煙升起,飄到了火團的火苗處,與一縷白光一同升到數千丈上方,點燃熔化了冰冷的石塊。至此,巖焰獸正式化爲了一尊匍匐鞠躬在石碑前的石雕。
“雷弟,我感覺到那巖焰獸死了。”
“這麼快!”
“我能感覺到恆寒石正在瘋狂的凍結着這具屍體。”
允風又再次在恆寒石水罐口處敲出了一個洞口來。這時,再沒有了粘稠物涌入來了。
“收!”
恆寒石大水罐被允風收回到了夢千年內。現場留下了一個如水罐內的冰凍石洞。
那些粘稠物的結石,刀能砍去。可是巖焰獸髒內結成的石壁去揮刀無痕。如此,允風想要破開肚皮而出,那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們順着腸道向上開始。
不一會,他們在巖焰獸的胃道內發現了三具人類的骨架。從骨頭的外觀來看應該是三個男子的。允風猜想應該是藍山族的修士。這又讓允風允雷安心了一點,最少說明巖焰獸沒有傷害到太一黃埔兩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