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筷子拿反了。”高永指了指高璇手中的筷子。
“啊!”高璇輕聲驚呼,低頭看手中的筷子,的確是有一根是反的,倒是讓高璇臉上,帶起了一抹嫣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換過來。
“姐,你怎麼心不在焉的?”高永問道。
“沒有,只是一時沒注意到筷子。”臉色的嫣紅很快就褪去,也恢復了常態,回答道。
“是嗎?那吃飯吧。”高永暗歎一口氣。
(看來不擺脫那個組織的陰影,姐姐是永遠不可能開懷大笑了。)
母親只是安靜的吃着早餐,父親卻是若有所思的摸樣。
而高璇,看似表面平靜,心裡其實也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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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的精神波動,到底是誰散發的?他們在監視我?還是我的家人?!今天的弟弟也有些奇怪,變得這麼關心人了?)
一頓家庭早餐,較爲樸素的氣氛下結束了。
飯後,老爸,自然,回到內屋的維修臺,繼續修理昨天沒有修完的老式投影電視。
老媽,收拾着飯桌,高璇姐,坐到電腦面前,瀏覽着一些新聞之類的,看樣子是在找一些奇聞異事。
在家裡,高璇對家裡人,說自己的工作是某大報社攝影人,所以,經常外出,甚至有出去半個月的都有,在家也經常瀏覽新聞之類,到也符合這個職業,可是,已經恢復了記憶的高永,自然知道,所謂的出去,肯定是爲了高永等人的生命,被迫執行任務。
想到這裡,高永便心裡有所酸楚,記得高永被消除記憶那年也不過八歲,八歲的小女孩啊,就要揹負起自己弟弟的生命!去訓練,去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還要瞞着家裡人,編制各種各樣的謊言...
高永強行壓下自己波動的情緒,走到高璇姐面前。
“姐,你這次出去,找到有好的鏡頭了麼?”高永拉了一根凳子,坐在自家姐姐的身邊,問道。
“誒。”看着身前的高永,高璇俏臉上帶着驚愕,這個弟弟平時候可很少關心自己的工作的。
“有沒有?”高永再次問道,臉上帶着理解的微笑,十分溫和,就像是平常人家,弟弟在姐姐面前撒嬌一般。
“啊,這,這次似乎去現場有點去晚了,一些素材都被處理了。”被高永突如其來的溫和打亂了陣腳,再加上本來就沒有去過什麼現場,高璇臉上出現了些許紅暈,煞是好看,頭連忙轉到電腦上,鼠標亂點,眼神閃爍的說道。
平常時候,只要自己擺出冷漠的摸樣,自己這個弟弟便很少過來關心自己的情況,開始的時候,高璇的確有點失落,傷心,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高璇便漸漸的習慣了這種孤獨,習慣了揹負一切的生活,哪怕再苦再累,只要看到弟弟幸福成長,自己便再次有動力。
哪怕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心底其實對自己散發着敬畏也是如此。
而今天的反常表現,卻讓高璇不知所措,因爲完全沒有經驗,一直都是以冷漠來保護自己,一下被打破了外殼,內心就像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一樣。
“是麼?真遺憾呢,姐,真該讓那些狗仔隊們扣工資,消息這麼晚才傳來。”高永微微一笑,頭一歪,閉着眼睛放心的靠在姐姐的肩上,清楚的感覺到姐姐身體一顫,卻是沒有躲開。
“啊,是啊。”清冷的聲音都有些許顫抖,帶着些許不安,精緻的臉上紅霞更甚,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女孩似的,可惜這美不勝收的一幕,卻無人看見。
(哪怕面上裝的在冷漠,你也是我姐啊,八年前,那時候,我就經常靠在你懷裡,真的是好懷念。一定!要讓你開心的笑出來...)
淡淡的幽香鑽進鼻孔裡,柔軟、富有彈性的肩膀卻十分有力,帶給高永奇異的安全感,彷彿,只要有姐姐在,前面再多的風雨都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但是高永感覺到更多的,卻是一種孤獨、寂寞感。哪怕心智再成熟,守護的信念有多堅定,她也不過是一個花季少女啊,爲了自己的親人,犧牲了這個時間段她該享受的任何東西。
漸漸的,高璇似乎感受到什麼似的,臉上害羞、不安漸漸褪去,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但是卻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微微側頭,看了看,安詳的靠着自己肩膀的弟弟,美麗的眸子裡,似乎閃爍着些許晶瑩....
半餉,高永眼皮子動了動,很快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的姐姐。
姐姐正專心致志的瀏覽新聞,似乎從未有過什麼變化似的。
“差點睡着了,嘿嘿。”高永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高璇卻未做任何反應,或者說是,不知道該做任何反應吧。
高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姐,我自行車前輪被昨天那夥人扎破了,我得出去補胎呢。”
高璇還是沒什麼反應,似乎與她無關似的,當然,這纔是高永消除記憶後的最正常表現。高永得悉一切,自然不會有什麼其他心思,只是微微一笑。轉身進了內屋,取自行車。
牽着自行車,馬上走出門口的時候。
“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早去早回。”
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卻讓高永驚喜的回頭,卻還是那副淡漠的摸樣,好似剛纔說話的人不是她,就如坐在那裡的冰美人一樣。
“嗯,知道了。”或許是錯覺吧,如果是以前的高永可能會生出這種想法。但現在的高永和以前不一樣了,帶着笑臉,回答道。
牽着車子,很快便離開了,走着熟悉的老街,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便找到了一家老鋪子了,和高永他爸是同幾年來到這老街做生意的,不同的是高永他爸做的是家電維修的,這個鋪子裡,是維修摩托車等兩輪機車的。
走進鋪子,一襲汽車機油味撲面而來,高永卻彷彿習慣了,對着正在修理磁力兩輪機車的中年男子說道:
“龐四叔,我的自行車爆胎了,能不能幫我補補?”
“哦?是小永啊。把車放下到那裡就可以了。”龐四叔身形較爲瘦高的,頭也沒擡,只聽聲音便聽出了是高永。這條街他們龐、高兩家關係十分要好,當然也有高永他爸經常找這位龐四叔打牌的緣故。
“誒,小永,你臉上怎麼有些青腫,是不是哪裡的野小子欺負你,告訴哥,哥幫你去教訓他們。”
從龐四叔的店子裡屋走出一名青年男子,是龐四叔的兒子,叫做龐剛,爲人挺仗義的,雖然比高永他大幾歲,但是都把他當做弟弟看,一直很照顧高永。據說以前曾經追求過高璇,不過失敗了,沮喪了一段時間後,果斷的放棄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心思。這不,據說,又和另外一條街的一個阿姐相戀了。
“放心了,小剛哥,你還不知道我麼?我能惹什麼麻煩,只不過摔了一跤罷了。”高永臉上微憨,說道。
“嗯,這就好。那哥出去約會了。”高永可是這條街出了名的乖寶寶,鮮有打架的記錄,龐剛自然不會多疑,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到今天和那位阿姐的約會上了。
“小剛哥祝你順利啊。”高永偷笑了一下,便轉過頭,對着龐四叔說:“叔,我先去逛逛,待會回來取車啊。”
“嗯,好的。”
打了聲招呼,高永轉身,便離開,走了許久,感覺周圍人比較少了,他自覺沒有面熟的人了。
大腦裡,一些無法言語的計算閃電般完成,高永頓時感覺周圍輕飄飄的!周圍的空氣,開始對着高永低速旋轉!
高永嘗試着輕踏一步,小步便踏出兩三米有餘,讓高永一陣狂喜,這運算在大腦中算麻煩,其實解釋起來,還是挺簡單的。
在踏那一步前,高永主要對氣流進行的兩個操作,首先,對於自己要前進方向的氣流減少,如此一來,向前的氣流阻力便會降到最少,人類速度,最大幅度展現,除此之外,還對自己身後氣流增加,形成一股向前的推力!
自己每走一步,身體的動作有分毫不協調,都用這股推力進行修正,達到最佳運動姿態。
這簡直是爲高永定身量做的步法!
“就叫風步吧!”名字很簡單,但是卻十分實用,高永向來十分務實。
腳尖輕點,身體如離線之箭射出,周圍的人只覺黑影突閃,便不見蹤影。
風,在被我主宰!處於高速移動的高永,心中有着這股感覺,似乎意識一直以來都被人類的軀殼所囚禁,而現在,解開了囚籠,自由亂竄的暢快感!甚至,高永有股錯覺,有力一點,便能擺脫地球的束縛,飛向天空的感覺。
當然,飛翔只是錯覺,但用力一點,來個幾米高飛躍,卻絲毫沒有難度的。
(嗯?這裡轉過去,便可到郊外了,那樣我就能毫無顧忌的實驗自己的能力了。)
看到街口,高永更是一興奮,用力一點,速度再次加快!
嗯?高永突然感覺不對,似乎前面有什麼東西似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慣性過大,高永臨時卸掉了大部分力,但是還是有不少慣性推動着高永向前撞去。
啪!
“啊!”刺耳的尖叫聲。
高永,感覺自己撞到一個香噴噴的物體,特別是自己的臉,似乎撞到了某種柔軟、富有彈性的事物。
相撞產生的反作用力,將高永和對方分開,幸好高永卸掉了大部分力,否則,就是“車禍”了。不過,餘下的力道怕是不輕了。
高永連忙甩了甩腦袋,定睛看向被自己撞的東西。眼睛頓時大睜,臉色漲紅....
(我撞到了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