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時和楚原面色一變,難得碰到這麼好說話的血脈覺醒者,那羣白癡難道腦子裡塞的都是大糞麼!
他們難道就沒想過,派人出來探個路啊!
有些人還真就沒想過,還有許同學,你侮辱大糞了。
“那些人類都是你的同伴?”青又一次出現在了樹冠上,冰冷地說道。
他們兩個連忙搖了搖頭,道:“我們不是一起的。”我們可不是滿腦子大糞的人!而且這樣的話,就能觀察到那些人裡的雙能力者了吧。
其實最重要得一點,許天時的靈魂聲納探測到,這附近有兩個恆龍種、四個祖龍種等級的血脈覺醒者存在。兩個恆龍種都是那個什麼異種帝皇的血裔,那四個祖龍種等級的血脈覺醒者,也都是開啓了紋章力量的啊……如果隊伍裡的人全上的話,應該能和他們打成平手吧。
要知道,只要開啓紋章力量,就能讓血脈等級最少上升一級……
那些可憐的人,直接就boss戰了。
你太樂觀了少年。
“既然這樣,我建議你們不要插手。否則,我肯定會殺了你們。”青冷冷地警告了一句,融入了整棵建木中。同時,建木發出了一聲憤怒的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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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的破壞着樹木的能力者們,雖然聽到了一聲低鳴,但是志得意滿的他們絲毫沒有察覺,死神就要降臨了。
毫無徵兆地,一棵大樹的枝條像是鞭子一樣,狠狠地抽中了一個發着火球的能力者。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那個人抽成了兩截,鮮血和內臟將裝甲運兵車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以此爲信號,所有的樹木都在瘋狂地舞動着枝條,擊碎膽敢入侵森林的一切物體。
《哈利波特》裡的打人柳知道不?知道的可以想象一下,被無數打人柳包圍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我靠!撤退!撤退!”濃眉大眼國字臉聲嘶力竭地吼道。
這貨第一個開車跑了。
衆人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心思,或者說,一開始就沒有這種東西。所有人,不管是能力者還是軍隊的人都各自爲戰,瘋狂的向來路衝去。有時候,子彈和能力沒有用在對付那些變異了的大樹上,反而傾瀉在了擋在前面的同伴身上。
這些人,真的知道同伴是什麼?
殷嵐的小隊被打了個手忙腳亂,有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動用能力,就被樹枝抽成了漫天血肉。
“穩住陣腳,掩護大部隊撤退!”殷嵐在這個時候,仍然沒有忘記身爲軍人的職責。
殷嵐一小隊十餘人,就像是河流中的岩石,牢牢地定在後方,抵擋着越來越猛烈的攻擊。所有人都再無保留的用出了自己的能力。
那個被稱爲小五的,全身劇烈膨脹,化身爲一個兩米多高的小巨人,完全不顧擊打在身上的枝條,瘋狂攻擊着那些大樹。幾乎一拳,就能推倒一棵。
但是他不是最顯眼的。
於菲於茜兩姐妹,一個拿出一個打火機,呼的就讓上面的小火苗變成了半個人大的火球,稍微碰到的樹木,立刻就燃燒成了灰燼。
那打火機,怎麼看着那麼眼熟……
另一個一揮手,一片冰藍色的氣體就籠罩了一片樹林,瞬間讓那些樹木變成了冰雕。
只是代價不小,於茜的打火機沒氣了,於菲倒在姐姐懷裡瑟瑟發抖。
很快,殷嵐小隊就清理出了一片不小的空地。
這個時候,他們纔有時間看向來時的路。
那路,現在已被血肉鋪滿。安靜的血肉之路上,只能聽到枝條揮動時帶起的一絲尖嘯。
開路的能力者只開出了一條能夠容車輛前行的道路。本來是爲了省力,現在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無數人慘叫着被抽的血肉橫飛,或者被後面的坦克裝甲車碾成肉餅。
沒人想起來攻擊圍攻他們的大樹,只是雙眼血紅的向前衝,不顧一切的衝!但也就是這個不顧一切,徹底斷送了他們的性命。
在幾輛衝到了最前面的裝甲車和坦克被枝條抽成了廢銅爛鐵之後,後路就被這些東西徹底封死。
茫然失措的人們發瘋一樣攻擊着身邊的一切,最後只是讓枝條抽成殘缺不全的屍體。
除了殷嵐的小隊,再沒一個人活着了。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我們這裡清出了這麼大一片空地,總該有人看到的啊!”殷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長官,似乎有些不對勁,你看他們……”於茜輕輕地拉了拉殷嵐的衣袖,低聲道。
除了殷嵐和姐妹二人,剩餘的小隊成員雙眼都佈滿血絲,面色不善的看向周圍本應生死與共的隊友,包括小五那個看起來能力等級不低的能力者。
“這……”殷嵐猛地一驚,忽然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爲什麼就連自己,都沒發覺要提醒那些死去的人來這裡?
似乎潛意識裡,自己還覺得他們的死……很讓人痛快?
“搞鬼的人給我出來!”殷嵐大喝道。
“呵呵,看來小哥你已經發覺了啊。”一個大老爺們,偏要裝成嬌滴滴的女孩子。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樣!
一棵大樹後,轉出了一個大老爺們的身影。挺好的一個爺們,現在卻穿着一身連衣裙,背後一對彩色的巨大蝶翼輕輕扇動,絲絲淡綠色的粉末隨着微風遍佈整個場地,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左邊的蝶翼上,是一個抽象的紋章。
一片林中花叢裡,一個小小的七彩蝶妖站在一朵凋零的染血花朵上,一臉殘忍的看着一羣人類自相殘殺。
大叔,你的腿毛刮刮再出來行麼,胸毛也露出來了。
如果這個血脈擁有者是個軟妹子就完美了。
“是你,是你搞的鬼!”殷嵐的雙眼是開始充血,他對着那個人妖怒吼道。
“人家可只是讓你們這些人類內心最真實得慾望暴露出來而已,可沒有對你們的思想動手腳哦。”大老爺們嬌笑道。
不,不會的!我是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保護別人!我怎麼,我怎麼會……
殷嵐的內心在煎熬,在掙扎。
“飛蝶,別玩了,老大讓咱們快點解決了入侵者,他好繼續種樹。切,看起來挺強悍的一羣人類,誰想到這麼不堪一擊。”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你裝什麼大老爺們。
人家樂意你管得着麼。
林中緩緩走出一個少女,頭上還頂着一對長長的麋鹿鹿角。她全身都是鹿毛,唯一能看出是雌性的地方就是那對胸部了。少女爲了讓自己更男人,上半身沒穿衣服……因此,胸部上的紋章也顯露出來了。
林間的空地裡是一片染滿鮮血的草地,一隻雌性七彩麋鹿正在舔着草葉上的血珠。在她面前,一羣人類倒斃在草地前,代表着厄運的暗色七彩光環籠罩着這些死人。這些內容,構成了她的紋章。
話說不穿上衣和純爺們有什麼關係麼?
“鹿角,再讓人家玩一會兒吧,好不好嘛。”大老爺們撒嬌似地道。
“唔,好惡心,一邊玩蛋去!你不動手我就動手了!”鹿角一種像是吃到了蒼蠅的語氣道。
我感覺也一樣,真的好惡心。
“哈哈,你沒機會了!看吧,好戲就要開場了!”大老爺們一副開心的小女孩的表情。
好惡心!求你別這樣了!
殷嵐小隊的成員發瘋似地攻擊着身邊的所有人,但是沒有人有小五那種強大的破壞力。
攻擊打到他身上就像是撓癢癢,被他一拳砸到的人,砸到哪裡哪裡就是一個大洞。
這是一面倒的屠殺。
“去死吧!”殷嵐看着隊伍裡的人一個個倒在本應同生共死的夥伴手下,內心的信念似乎崩潰了。
飛蝶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毫無徵兆地消失了。
鹿角愣住了,即使那個人妖再廢柴,也是祖龍種級別的異種吧……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地就被幹掉了?
能力帶來的痛苦每一次都是新鮮的,那像是左臂被利刃斬下的痛苦,可以讓一個正常人滿地打滾,痛苦地嚎叫。
但即使是這樣的痛苦,也及不上心中痛苦的萬一!
爲什麼,爲什麼我只是想保護別人,卻總也保護不了!
我是個軍人啊!保護別人是我的天職啊!
可是,爲什麼!每次就連身邊的人都會死去!
這樣的我,還配做一個軍人麼!
殷嵐痛苦的捂着臉,失聲痛哭。
“哼,一個大老爺們哭什麼哭!一點都不爺們!”鹿角對殷嵐的軟弱嗤之以鼻。
飛蝶的死,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我的孩子,你是否在爲內心的無力而迷茫?那就接受我的力量吧。堅定你的信念,我的孩子!你的力量,是爲你的信念而存在!爲了保護你的信念,你,需要來自自身的力量!”一個溫和的男聲迴響在殷嵐的心間。這聲音帶着父親的嚴厲,也帶着父親的慈愛。
殷嵐的額頭上鑽出一個小小的螺旋形尖角,上面發出了聖潔而又溫暖人心的光。
迷茫的內心在光的撫慰下回復了最初的堅定,身上的傷口飛快的癒合,流逝的體力瞬間補滿。
“警告能力者,你的血脈已經處於半覺醒狀態!目前覺醒度:50%。在此,慎重地提醒能力者,不要過多地使用血脈的力量,這會加速血脈覺醒的進程。
血脈——聖潔獨角獸:恆龍種級血脈。他們心中嚮往着光明,善良是他們的天性,幫助弱小是他們的座右銘。聖潔的力量既可以撫慰心靈,亦可以懲治邪惡。”
“長官,你……”於茜一臉驚訝。她的懷裡抱着冷的瑟瑟發抖的妹妹,爲了保護妹妹不被迷惑了心智的同伴攻擊,她已經用“深度凍結”幹掉了小五。
用了這麼久,許天的打火機終於可以壽終正寢了。
“放心,只是半覺醒的血脈而已,我不會變成那些怪物的。”殷嵐的臉上終於再次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
環顧四周,一小時前還活生生的同伴,此時已經化爲了冰冷的屍體。
小五表示我是最冷的那個。
“切,沒想到你竟然能脫離迷惑心智的控制,真是讓人意外啊!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鹿角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底氣不足麼。
殷嵐苦笑一聲,道:“沒想到,連你們也沒抵禦住啊。”他無視了鹿角!
於茜一臉羞愧地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殷嵐嘆了口氣,道:“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沒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同伴。”
一切的錯,都在我身上。
所以,你去死吧。
鹿角也和飛蝶一樣,瞬間消失了。
殷嵐悶哼一聲,痛苦的捂着毫無傷痕的左臂。在他的感覺裡,左臂又被利刃斬斷了一次。
“我們走吧。”
“留下吧。”
(嗚喵~-w-不說句話本喵總會感覺少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