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尊,還是你這個老東西比較有見識,這也難怪你成了這三幻尊者的老大,更是這人間界至高無上的第一修仙者。你說的一點不錯,這確實是千龍一族的禁術,冥蛇狂舞之術!”
斷龍狂傲地大笑起來,笑聲尖銳而響亮,彷彿在他體內壓抑了千百年的仇恨想要完全爆發一般。
’咳咳!‘
蕭羽的喉嚨一熱,他吐出了一口熱血。
但他還是表現的很頑強,用手指沾了一點傷口處的鮮血,然後把帶血的手指放到了嘴裡,露出了一副嗜血如命的猙獰表情。
“哼,既然是千龍一族的禁術,斷龍,你是如何修煉成功的?何況你很早就離開了千龍族羣,一直在我玄天宗修煉法術,我也曾派弟子暗中監視着你,在過去的幾百年中,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一點風吹草動…”
“幻尊,你的那些所謂的精英人員,在我看來,他們就是一羣飯桶而已,據我所知,在整個玄天宗,論偵查和暗殺的能力,唯有暗針堂才能算是頂尖,而如今暗針堂早已成了楊天化的囊中之物,他是不可能真心爲玄天宗服務的,你的那些飯桶又則能堪當此大任!”
斷龍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掃視了一眼三幻尊者,眼神裡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自從楊天化執掌了暗針堂後,暗針堂就已經漸漸擺脫了玄天宗的掌控,雖說暗針堂名義上依然是玄天宗的一個下屬堂派,其實早已經是分而治之,而如今黃雀組的黒木被斬殺,作爲玄天宗高層唯一可以支配的力量也就從此消失,換句話說,此時此刻的暗針堂已經完全脫離了玄天宗的掌控。
以三幻尊者爲首的玄天宗高層對暗針堂是既愛又恨,他們本打算在這段時間就將楊天化極其衆多黨羽清理出去,然而,風雲突變,世事難料,在三幻尊者正準備對暗針堂採取行動時,封魔獸被盜,而此時他們又要同斷龍和蕭羽一決高下。
“斷龍,你也太猖狂了,論輩分,我們三幻尊者也是你的師祖,你怎麼可以如此大言不慚,你可別忘了,你的這身技藝,多數還是出自玄天宗門下…”
此時此刻的幻至變得極其憤怒,甚至有些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在三幻尊者裡,幻尚最爲性格暴躁,而幻尊和幻至還算冷靜,而如今幻至已經開始發飆,可見斷龍對他們的影響有多麼巨大。
“師祖?在玄天宗,你們教給我了背叛,交給了我殺戮,我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工具而已,以前我爲你們做了太多殺戮的事情,而現在我這吧殺人工具想換個方向,也想嚐嚐你們這三個老東西的鮮血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味道!”
斷龍看了一眼身旁的蕭羽,冷色道,“蕭羽,你已經受傷了,論修行,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老實的呆在我的身後,你是千龍一族的族長血脈,我這個千龍一族的背叛者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保護好你…”
蕭羽一聽,血色的眼睛稍稍緩和了一點,被嗜血魔性所控制的心智也慢慢迴歸自我,他看了一眼斷龍。
“你說的對,論資歷和修行,我確實不是這三個老東西的對手,不過,我是千龍一族的一員,我的身上流淌着戰仙一族的純正血液,戰仙不死,逆天不止,既然要逆天,就要從他們在人間界的附庸統治者開始!”
“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大幹一場!或許世人對這個三個老東西都心生恐懼,但我們無需害怕,因爲殺戮是消滅恐懼的最好方式,只有把你心中恐懼的製造者徹底殺死,你才能真正的擺脫恐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老的傳說,只有絕對的力量!”
斷龍身旁的六頭冥蛇紛紛吐出了修長的墨黑色蛇芯子,朝着三幻尊者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像是一種宣戰。
“想要殺死恐懼豈止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斷龍,蕭羽,你們無法殺死你們口中所謂的恐懼,因爲你們還沒有見識過三幻尊者的真正厲害,等你監視到了我們師兄三人的厲害之後,你再慢慢享受恐懼所帶給你的陰暗快感!”
幻尊神色陰暗,就像是烏雲遮住了明月,漆黑一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在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殺意。
“大師兄,別跟他們囉嗦了,即使他使出冥蛇狂舞之術,但我也好不放在心上,幾千年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讓我興奮的法術,想當年,同遊龍一戰,游龍的力量可謂不可不強,但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麼,時至今日,我才弄明白那種東西是什麼,是陰暗!”
幻尚’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那修長的白髮猶如被大風吹起,直直地搖擺起來,就像是一條條在水中隨意舞動的水草。
幻至看了一眼幻尚,冷冷一笑。
“三師弟,比說的太對了,我們玄天宗一向是匡扶正義的名門正派,既然斷龍執意要用陰暗之力爲禍人間,我們三幻尊者當仁不讓地要把這股陰暗力量徹底剷除,幾百年過去了,千龍一族依然改不了陰暗的本質!”
“陰暗?哼,千龍一族纔是這個人世間唯一的正義力量,雖然我不知道在以前,你們同千龍一族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戰鬥,但時至今日,此時此刻,我從你們三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冰冷的陰暗,你們只是徒有虛表的修仙者罷了…”
蕭羽把刑天劍指向了三幻尊者,目光堅毅。
他也曾同數十個高手交手過,但這一次,他真切地從三幻尊者的身上感受到了冰冷的殺意,而這股殺意是如此的強烈,讓人猝不及防。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是陰暗,什麼是光明,或許沒有一個人可以把它們定義,而有能力把這兩種感受定義清楚的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人心。
只有人心才能感受到何爲光明,何爲陰暗!
一陣黑色的冷風從院落裡吹過,卷下了一大團破碎的葉子,這些葉子從三幻尊者的身邊匆匆飄過,就像是潰敗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