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綺芳叮囑蘇瑾看好杜十一,不能讓他亂跑也不能喝酒,自然有招待帶他們到二樓,找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小桌坐下等着陸歡。
不過按照今天這個架勢有杜十一在肯定是安靜不了,越來越多的美少女往杜十一身邊匯攏,只想捏一捏小臉,而杜十一也十分享受這種被大腿大胸脯擠來擠去的感覺,就好像皮膚在一片白肉的海洋上,他觸手可及都是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昏暗的燈火下,溫度因摩擦而升高。
只不過他真的太小了,在別人眼裡只當做普通的事情,對他還是禁果,得了杜綺芳命令的蘇瑾死死看住杜十一不要過分,也不知道是吃醋還是處於對杜家的忠誠信任,把杜十一禁酒禁色的命令執行的一絲不差,只給他點了一大扎鮮榨橙汁,按照杜綺芳的要求連糖的分量都是有限的,所以這橙汁實際是有點苦的。
陸歡和杜綺芳跟着黃毛青年向烽火酒吧後部走去。現在陸歡已經知道這個黃毛青年叫黃江臣,算是楚貪狼手底下的中層領導,這個酒吧一半的安全問題都是他負責,有就是俗稱的看場子,很多情況出了事情找他解決比找警察靠譜多了。
薛凡凡的突然失勢對他們這些底層人員的士氣打擊最爲嚴重,上層那些出生入死熬出來的人精各有心思,他們卻只能聽憑上面的決定,某個人頭腦一熱也許等着他們的就是另一種命運,雖然知道楚貪狼不會放棄他們這些老兄弟,但是楚貪狼不以武力見長,能不能保住地盤都是一個問題。
黃江臣對陸歡如此客氣,也是存着能引進一個強援的問題。
在裝修豪華的雅間外面,黃江臣停住了腳步,和陸歡的手握了一下,只讓他和杜綺芳兩個人走了進去。
二十分鐘後,忽然聽到雅間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然後猛的大門推開,陸歡一臉殺氣的推門而出,杜綺芳花容失色的跟在陸歡後面。
陸歡仰頭對着二樓大喊道:“蘇瑾,保護着十一快走!”
兩個保鏢攙扶着楚貪狼追了出來,只見楚貪狼胸口一片殷紅,臉色蒼白的可怕,面色陰沉命令黃江臣:“把這個傢伙給我留住!”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黃江臣一動不動,身後酒吧一大批保安也沒有動,楚貪狼身邊的人想衝出去收拾剛剛竟然敢偷襲楚貪狼的陸歡,猛然發現黃江臣這邊的情況不對,猛地止住腳步,兩邊冰冷冷的對峙然後也不敢貿然行動了。
“黃江臣,你忘了楚爺怎麼對你的嗎?”一個保鏢憤然質問。
“此一時彼一時,良禽擇木而棲,姓黃的也得考慮自己的活路。”
黃江臣哼了一聲,對陸歡一躬身,問道:
“陸爺,怎麼辦?”
在場所有曾經薛凡凡的手下,都是臉色大變。
“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楚貪狼搖頭晃腦的低吟了兩句,然後擡起頭看向二樓,蘇瑾被一大羣少女驚慌亂跑堵住了去路,嚴重的拖慢了離開速度,惡狠狠地吐出四個字,“圍魏救趙!”
然後突然一口紅的讓人頭皮發麻的鮮血從他嘴角滲出,剛纔在包廂裡面陸歡的偷襲,這會又是尋找安全逃離的方法,心裡消耗過大,傷上加傷。
楚貪狼的忠心手下們含怨看向陸歡,這些混跡街頭多年的好手一瞬間多點開花,只留下了足夠的人手保護住楚貪狼,其他人有的攔住陸歡,有的襲擊黃江臣,更多的人衝向二樓,向着暫時撤不掉的杜十一和蘇瑾圍觀去。
“陸歡,小十一還在上面!”杜綺芳看見一大羣人向着樓上跑去,俯在陸歡肩上的身子一顫,語氣間是止不住的擔憂。
陸歡深深看了無力垂在保鏢身上的楚貪狼,也向着二樓衝去,可是一夥人已經比他先一步擋在了樓梯前面,爲首的是一直護着楚貪狼的那個光頭保鏢,此時一臉恨意的凝視着陸歡,似乎對自己剛剛的失手充滿了悔恨。
另一邊那夥和黃江臣對陣的已經拼在了一起,曾經一個屋檐下的兄弟刀槍相見,出手間沒有一點猶豫,剛剛和一起喝酒站崗的兄弟就成了敵人,這樣的人生不需要排演,但是表演出去卻也沒有絲毫失誤。
出手不容情是薛凡凡訓練手下的一貫風格,只不過在今天這種同伴之間的火拼中,造成的後果格外慘烈。
楚貪狼本就是薛凡凡手下掌管經濟和後勤的文職人員,他身邊配備的戰鬥人員只不過是爲了保護他的安全而不是爲了這種正面戰鬥,人數並不多,分向了四個方向後更顯得人力單薄,但是面對着是自己幾倍多的敵人,他們沒有任何猶豫。
只有他們拼命,才能給楚貪狼創造離開的機會,這裡面都不是年輕人,他們知道自己的命和楚軍師的命沒有任何可比性。少了一個打手帝國集團可以重新招募,但是沒有了楚貪狼,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整個帝國都可能停止運轉,然後在即可分崩離析,成爲別人口中的肥肉。
所以他們拼起命來,沒有任何猶豫,甚至在人數已經少到捉襟見肘的情況下再分出一半,在酒吧裡面見人就砍見東西就砸,分向不同的方向,還得黃江臣不得不排出大量的人對付他們, 否則不一會這就把就成了廢墟,大量的無關人等傷亡也會把烽火酒吧名聲搞臭,到時候損失就不是現在這一場鬥毆可以解釋的了。
帝國集團不愧是渡城地下勢力的王者,楚貪狼身邊的侍衛這樣的非專職戰鬥人員瞬間爆發的配合,多點開花渾水摸魚,總算把這個場面徹底攪亂,一下子就讓黃江臣和陸歡的謀算徹底混亂,陸歡這個戰鬥力最強的點因爲杜十一被牽制住了,黃江臣的大部分人手也因爲那些在酒吧肆意砍人砸東西的同伴不得不四處堵截,終於給了楚貪狼離開的機會。
“讓路。”
這個時候陸歡護着杜綺芳已經到了樓梯前,光頭保鏢膝蓋微沉,擋住了陸歡的去路,雖然剛纔陸歡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已經證明了這幾天暗中流傳的戰鬥視頻不是假的,在他們這麼多人盯着下,陸歡保護着一個沒有功夫的弱質女生還能偷襲楚貪狼得手然後毫髮無損的跑出來和黃江臣匯合,讓他們實在是丟盡了臉面。
那個一挑十幾個大漢的年輕人就在眼前,光頭保鏢清楚自己遠遠不是陸歡的對手,但是他不會讓。
如果這是一盤象棋,現在楚貪狼已經被將軍,陸歡就是對方威力最大的那枚車,光頭保鏢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不能讓陸歡可以自由的施展,否則以楚貪狼現在的狀態根本跑不掉。
“我不會讓的,你的對手是我。”光頭保鏢擺出了攻擊的起手招式。
“讓你們上面的人停手,我可以讓你們安全撤離,或者接受投降。”
陸歡搓着下巴,似乎一點也不着急的丟了一粒巧克力豆到自己嘴裡,豎起了三個手指,因爲嘴裡含着東西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你有三秒鐘時間思考。”
光頭保鏢憤怒一拳砸來:“思考你麻痹,投降你麻痹!我們軍師喊你來說事,誠心誠意待你,你個龜孫竟然下手偷襲!”
“恩?拿我當你們掃平異己的槍,這也算是恩嗎?”陸歡冷笑一聲,“小爺也不差你們這點錢,犯不着的!”
他左手一格住了光頭保鏢的一拳,右手當胸炮槌反打他胸口。
光頭保鏢不閃不避,頂着胸口承受這一擊向着陸歡欺身直近,額頭狠狠砸向陸歡,竟然是要拼一個同歸於盡!
光頭是越南叢林中歷練出來的偵察兵,單兵格鬥能力本來就很出衆,追隨楚貪狼的這幾年更是拜了不少名師。
隨着年齡的增長身體、技術、還有反應都到達了最巔峰,這個狀態很難維持更久,當年齡繼續增長他這種只有訓練沒有國術中正統養護手段練上來的功夫,狀態必然會開始流失,小說電影中那種修煉了幾十年在現實中幾乎不可能出現,拳怕少壯,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現白頭,其實習武之人也是一樣,歲月就是最大的敵人,總有一天身體會開始衰老下去,除了看開看清自己的實力量力而行,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逆轉這種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但是碰上陸歡是他的不幸,爲了完成他師父以肉體力量彌補失去內力的遺憾,陸歡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可能成爲武器,肌肉和骨骼都經過藥水浸泡,堅實無比棱角分明,雖然不會像那些健身教練一樣大大小小的肌肉疙瘩塊起起伏伏,那種蛋**和激素刺激出來的健身房肌肉並不實用,會拖慢身體反應速度,東方人種身體素質提高之後還是流暢勻稱的肌肉,以陸歡爲例他其實是肌肉的強度和硬度不斷增加,所以並不需要太過巨大的體積,就能擁有遠超普通人的力量強度,同樣他的身體硬度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比的。
陸歡極爲痛快的一笑,一揚腦袋額頭對額頭,和光頭壯漢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兩個人都是腦袋一蒙,各自退開一步,惺惺相惜看向彼此。
“痛快!”
陸歡笑了一聲,右臂落下左肩沉成一個鋒面,腳下發出嘶的嘯叫,山傾一樣撞向光頭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