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家屬有個膀粗腰圓的漢子,“啪”地一巴掌就扇在小齊喋喋不休的嘴上,“嘮叨個麻痹,喬醫生在診斷治療,我大伯都清醒了,你他媽還在旁邊嘮叨,老子忍你很久了,自己臉上的粉刺疙瘩都治不好,可想醫術有多差!”
小齊感覺不是那漢子的對手,捂着臉委屈地看着李若箐解釋:“不經過全面檢查怎麼能給病人隨便下診斷?”
“等你檢查完了,老人病情說不準惡化了,教條!”李若箐跟着進了病房。
喬木這纔將老人的衣服脫掉,給他小心翼翼按揉肝經和腎經上穴竅,幫助他解毒排毒,等李苦樂教授和兩個副主任醫師到了病房,病患老人已經撒了兩三泡尿,神智已經恢復過來。
李苦樂是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一看就深懂中醫保養之道,不過昨晚爲柴胡護肝丸的事鬧得失眠,眼框烏黑,喬木看見他來了後,站起來點了點頭,說道:“老師,你來,我來給你寫醫案。”
剛纔喬木跟李若箐商量好的,名義上讓李苦樂來主治,實際上由喬木來負責診治,反正李教授得了面子,喬木掙錢得了裡子。
李苦樂看了喬木一眼,感覺外孫女挑的這個男友很順眼,人長得清秀俊逸就不說了,人家是內家高手祖傳醫術,關鍵還謙虛。
李苦樂閉着眼給病患老人搭脈,喬木就筆走龍蛇寫治療方案,等李苦樂一診斷完,就將治療方案遞過去,“老師,我剛纔診斷的,請您老指點。”
李若箐心裡高興,臭木頭爲啥拍外公的馬屁,他說跟我分手,爲什麼又解釋顏歌苓親他的事情?
李苦樂立刻被醫案吸引,字形秀挺,氣韻生動,飄逸瀟灑,一看就是幼承庭訓的名家子弟,不僅診斷準確,而且中西醫的治療方案都有。
“病患以前的病歷拿來看看。”李苦樂吩咐道,他的氣質自然比喬木更讓人尊敬。
“哦。”剛纔那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拿出病歷和以前拍的片,李苦樂自己看了,一語不發,然後再交給兩位副主任醫師。
小齊半邊臉都腫成了包子,噝噝吸着冷氣告狀:“李教授,黃主任,鄭教授,喬木剛纔沒經過各種檢查便動手治療,沒出事還好,出了事誰承擔這個職責,而且他還攛掇病患家屬打了我一耳光,哎喲,好痛!”
黃主任看了一眼李苦樂,呵斥道:“喬木是李教授的高徒,從小行醫,懂得應急治療,你看看,寫的醫案有理有據,而且是中西醫標本兼治,你不好好學習,還嫉妒人家,這一耳光打得好,李教授,我沒意見,就按照喬木的方案治療。”
“黃主任,這是老師昨晚跟我探討的醫案,再經過臨牀經驗豐富醫術高超的黃主任,鄭教授把關,我就試着治療一下,守在患者跟前直到他穩定下來。”喬木笑眯眯道。
給病患掛上瓶後,醫生護士都走了,病人家屬也去辦入院手續去了。
李苦樂悄悄問喬木:“你修煉的蟄龍功氣勁獨特,將顏歌苓的酒精肝都能治好,嘿嘿,咱師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顏歌苓的酒精肝一直是我醫治的,以前也沒什麼好
辦法,但你能治好,年紀青青有這手醫術,了不得,爲什麼還要用西藥?”
“中醫不是講究辯證施治嗎,顏老師雖然是酒精肝和肝中毒,但她的身體機能很好,而這個老人身體衰弱,靠自身肝勁腎經上的大藥恢復不過來,拖不起,所以要用西藥,支鏈氨基酸和降氨藥,促進有毒物質的代謝和清除,還要看情況決定是不是給老人用食用鹽水加白醋灌腸,清除腸內積食和積血——”喬木解釋道。
李苦樂點了點頭,喬木並沒有因爲祖傳醫術固步自封,越看越喜歡,都想將平生醫術傳授給他,反正藝多不壓身,年輕人,多學一點也是好的,只是人家醫術高明,不知道願不願意拜他爲師?
喬木瞥了一眼李若箐,忽然恭恭敬敬地朝李苦樂鞠了三個躬:“其實李教授幾本醫術專著我都仔細研讀過,我給你背背……非常佩服您對藥理的闡述和病症的辯證施治,我先前唐突地冒稱是您的弟子,如果李教授不嫌棄弟子愚笨,弟子願拜李教授爲師,傳承中醫國術。”
“好,我就收下你這個關門弟子,等你畢業了,就報我的研究生吧,依你的醫術水平,只要能過了考試,就能提前畢業。”李苦樂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喬木大喜過望,說實話,他有了中醫智腦,對學校的課程已經沒多少興趣,現在李苦樂這樣說,就是利用中醫智腦作弊也能過關,想想二十歲讀大一,有點老哦。
“師父,您老昨晚爲柴胡舒肝丸的事沒睡好覺吧,要不我給你按按,讓你小睡一會兒,待會下午還有患者來,夠您老累的。”喬木拍着馬屁道。
“好,我就享受一下你的蟄龍功怎麼激活人體經絡大藥房。”李苦樂笑呵呵爬上了另一張病牀。
喬木給他推按一陣,李苦樂感覺像電療一樣,渾身氣血加速流動,人都年輕了幾歲,舒服輕鬆,不一會兒便沉沉入睡。
“臭木頭,想不到你拍馬屁還有一套?”李若箐強忍住心頭羞澀喜悅,啐了一口道,。
外公在她家的權威蓋過老爸,因爲她老爸章國澤以前也是她外公的研究生,本草藥業能發展起來,最初全靠他外公的醫術和藥方。
喬木望着李若箐,搖了搖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輩分,見了你老爸也可以平起平坐叫聲師兄,還有,從今天起你也得叫我師叔,以後不能再做亂輩分的事兒,比如偷吻那些事兒。”
“滾一邊去,我纔不承認你是我的師叔。”原來拜師居心叵測,李若箐勃然大怒道。
“師兄的家教,唉!”喬木老神在在地嘆了一聲。
李若箐轉身就走,回外公家吃飯去了,本來想叫上喬木的,現在沒那心情,一聽說師叔就噁心死了!
夏青青跟程芳菲一塊提着飯菜過來了,路上又遇見鄭旭,鄭旭一臉興奮地說中午寢室來了幾撥女生找喬木治療痛經的。
程芳菲忍不住說:“鄭旭,喬木忙得很,他負責主治藥物中毒的肝病患者,一個病人診療費三十萬,以後那些事情你接待就是了。”
“一個病人診療費三十萬!”鄭
旭瞠目結舌道:“這牲口,他給我說,他是跑腿打雜的,主要是學習。”
到了病房區,鄭旭看見喬木一身白大褂掛着吊牌,又是羨慕又是激動地喊了一聲:“牲口!”
對他們這些小縣城出來的學生,能夠穿上附屬醫院的白大褂,那是多驕傲的一件事兒。
喬木笑着道:“鄭旭,你和夏青青就是我的助手,隨時巡視病人,將情況反映給我。你先去給病患摸摸脈,然後過來拿醫案看看,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喬主任,你把我當牛馬使喚,給我開多少工資?”鄭旭問。
“都是兄弟,我就實話實說,我欠顏老師一千多萬,我掙的錢全被她搜走了,分給你的不多,到時候我幫你要點……夏青青現在可是名花無主,機會留給你了,而且還能得到學校李教授的指點,你實在不願意就算了,你現在還沒實習資格呢,……”喬木壓根兒就沒想給鄭旭發工資,等股票賺了錢,再來論功行賞。
鄭旭眼神灼灼地看着夏青青,胸口起伏不定,激動地點了點頭:“我願意,我不要錢了。”
喬木笑咪咪心想,你願意,夏青青還不願意呢,雖然她出身貧寒,那姑娘心性高,不過不這樣說,鄭旭這牲口工作熱情不高。
喬木帶着程芳菲跟夏青青走進辦公室。
“喬……喬醫生,這兩位是?”胖子醫生眼前一亮,笑咪咪主動打招呼。
如果沒聽到胖子醫生背後議論他,喬木說不準會被他迷惑,遇到這種說話笑咪咪的人,喬木總有提心吊膽的感覺,比躲到角落舔傷口的小齊更可怕。
“哦,我的同學,一直跟我在學習醫術,有空請老師多指點指點。”喬木謙虛道,跟他打太極。
“我哪敢指點啊,喬醫生是李教授的高徒,以後還得您多關照,呵呵。”胖子醫生目送着喬木帶着程芳菲跟夏青青進了辦公室。
將房門關上,喬木開始狼吞虎嚥吃着夏青青帶來的飯菜:“青青,你做的飯菜真好吃,芳菲,你得像夏青青學習,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能幹護士的活兒。”
夏青青被喬木誇得心裡甜滋滋的,假裝沒聽,打開了電腦。
“不是我不學,我炒菜曾把洗潔精當成油,臭木頭,你不怕死的話,就讓我下廚。”程芳菲唉聲嘆氣道,“你不是會做飯麼?”
“那你媽還說你乖?”喬木撇了撇嘴,“我家芳菲從來都是乖乖的,放學就蹲家裡,晚上從不往外跑……我要向消費者協會投訴,廣告描述跟產品嚴重不符。”
程芳菲一腳就踢了過來,喬木一閃,程芳菲捏着粉拳嚷嚷:“臭木頭,你別跑,我保證打不死你。”
外面那胖子醫生和山芋頭醫生聽見裡面傳來的嬉笑打鬧,互相看了一眼,有意思,腳踩幾隻船啊,跟着裡面的辦公室又傳來一聲尖叫,顯然是另外一個女孩的。
難道喬木跟那倆女生在裡面亂搞,這事可得向高院長彙報,胖子醫生第一個就出了辦公室,到了高院長的辦公室,敲了敲門,沒想到開門的是小齊那張青春疙瘩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