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斷斷續續的消息傳來,證實是省紀委帶走了林浩然。-叔哈哈-
紀委是紀律監察部‘門’,並不屬於政fu部‘門’,是一個很牛叉的存在。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個部‘門’針對的主要對象是黨內官員。林浩然區區一介商人,還不能勞煩到他們的大駕。
不過既然是勞煩省紀委,那肯定是因爲某個官員的緣故,林浩然受到了某官員的牽連,而很大原因是對他對那個官員行賄了。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從犯,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林若彤聽到消息之後,就急匆匆地趕到了江都,打算打點關係幫助弟弟度過這一個難關。事情漸漸明朗,這一次的起因是唐市長和肖立道,他們涉嫌貪污受賄。
而弟弟之所以被帶走,那最好的解釋就是他是行賄人,而行賄的對象估計是肖立道,因爲他跟唐高升沒什麼‘交’集。但林若彤卻相信,弟弟雖然做事不靠譜,但是跟肖書記打的是感情牌。
有着爺爺跟肖書記老爹的戰友關係,弟弟也沒有理由幹這種事。而且經營上的事,林若彤很清楚,鶴湖沒有從任何一個項目中獲取過好處,一切都是規規矩矩的。
當然,說肖立道沒有照顧鶴湖,那顯然也是不可能,但絕對沒有金錢上的往來。
只是傍晚來到江都的時候,林若彤當即就傻眼了,這不是派出所,而是省紀委的‘門’。她雖然在江都呆了七年,但是接觸的太多都是普通人,就算在東方大學接觸的領導也不過是系主任級的,在江都銀行就更不用說了。
到這一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人生的短板,在官場基本上沒什麼熟人。不過她今天很是幸運,嘗試着給劉省長打了一個電話,結果劉麗同意見她,約她到體育館。
林若彤也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大人物肯見自己,當即就趕到了指定的地點。
當林若彤趕到的時候,劉省長正在那裡打着羽‘毛’球,一副全力以赴的樣子。儘管心裡很着急,但她也知道這時只有一邊呆着數螞蟻的份。
劉麗似乎很喜歡羽‘毛’球這項運動,玩得滿身大汗,而陪練的是一個年輕妹子,看那健美的身斷以及黝黑的肌膚,讓人不難猜到這就是一名羽‘毛’球運動員。
在華夏這種舉國體制下,運動員同樣活在體制之下,估計又是某個體育局領導派來討好劉省長的。而這種‘女’孩若沒有比賽成績的話,只能寄望退役之後能轉入體育內任取,恐怕她也樂於討好劉麗。
“小彤,你來了!”
沒多會劉麗停了下來,接過那‘女’孩遞給她的厚‘毛’巾,擦拭着頭上的汗水,走過來向着林若彤打了招呼。
“劉省長,你好!”林若彤有些忐忑地望着劉省長,雖然這一個大人物顯得平易近人,但她仍然有些緊張,比上次還要緊張。上一次因爲是在自己的地盤,而這一次卻是得來求人。
劉麗走到場地邊沿,擰開那半瓶礦泉水,灌了一口,而這礦泉水的牌子正是“鶴湖”。上一次的考察之旅,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數這鶴湖礦泉水廠,那裡給她太大的衝擊,簡直就是沙漠上的一片綠洲。
正是因爲如此,當林若彤聯繫她的時候,她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回避一下,但她仍然還是見了。
“小彤,你弟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但你這是不是太着急了,難道你弟弟真犯了錯不成?”劉麗睥了林若彤一眼,直接將事情攤了開來。
“不是!我弟弟沒有行賄,也絕對沒有犯錯!”林若彤聽到這事,當即就連連擺手,她可不想讓劉省長對此產生什麼誤解。
“早上才被帶走,你就急成這樣,會讓人產生誤解的。你先回去吧,紀委也是帶你弟弟協助調查而已。”劉麗拍了拍她的肩膀,心裡帶着幾分誠懇。
現在這一個層面,省紀委已經親自出馬,根本沒什麼通容的餘地。就是她劉麗,影響力也很有限,而林若彤‘亂’找關係,只會自誤。正是因爲如此,她答應見上一面,讓林若彤老實都等待結果,這纔是最好的做法。
林若彤抿着嘴,心裡也明白,這個時候她是完全使不上勁,但竟然見到了劉省長,她無論如此都得爲自己多爭取一些。當即就將公司面臨的困境說了出來,因爲這事太湊巧。
家多寶在青水縣開廠,冰泉進入藍水市,然後又是弟弟被紀委帶走。不管有沒有道理,她都得將這一切向‘陰’謀論上推,以博取劉省長的同情。
“你的意思是,這背後有人在推動,故意整你們公司?”劉麗蹙眉,懷疑地打量着林若彤。
“劉省長,本來我也明白,紀委肯定會秉公處理,但是這事情來得太湊巧了,所以我纔有此懷疑!”林若彤急着解釋,咬着‘陰’謀論不放,“現在瓊島有間礦泉水工廠要出售,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鶴湖雖然是我在管理,在大事還得我弟弟拿主意!我弟弟若被關到裡面,鶴湖估計也是挎了。”
“這樣吧!小彤你先回去,這事我會留意一下!”劉省長沉‘吟’一下,最終擺手說道。林若彤點了點頭,她也是明白,在劉省長這裡不可能得到什麼確切的答覆,而且自己跟劉省長非親非故,能將話說到這份上的時候,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她突然遲疑了一下,眼睛觀察着周圍。這裡是***室,那個陪練的‘女’孩已經離開,現在只剩下她跟劉省長。她決定要爲自己弟弟爭取更多籌碼,眼睛望向了自己的包裡。
“小彤,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們的信任,回去吧!”劉省長目光如炬,放下‘毛’巾朝她寒着臉擺了擺手。
雖然顯得平易近人,但怎麼都身居高位,有着不容反駁的威嚴。她心裡倒沒有真正的怪責,這也是華夏的常理,總認爲不給錢就不會給辦事。反正這位姐姐能爲自己這麼做,足見他們姐弟情深。
“那麻煩劉省長了!”林若彤認真地拜託,然後才轉身離開。
出了體育館之後,她鼻子吸了吸夜風的那股清涼,心裡小小的安穩。但她覺得還是遠遠不夠,飯都沒有吃,連夜回了藍水市,打算回家裡找爺爺拿主意。
第二天早晨!
天氣已經變好,外面陽光明媚,處處的鳥啼聲傳來。
陸母一大早收拾好東西,打算回自己的孃家,顯得心情很還不錯。她自然聽到林浩然被省紀委帶走的消息,但是這……跟她有‘毛’關係啊?她恨不得林浩然能關在裡面三五年,好讓自己的‘女’兒對那小子死心,然後找一個真正的好男人過一輩子。
“小蘭,陽臺晾着棉被,你可記得收,不要讓雨給淋溼了!”陸母經過客廳,側頭認真地對‘女’人進行最後的叮囑。
陸小蘭正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握着手機,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良久,才“呃”地一聲,像那接觸出了問題的燈泡,你明明合上開關,過了好一會燈泡才亮起。
陸母看了她一眼,心知這丫頭在擔心什麼,不過沒有道破。反正過不了多久,以那小子的‘尿’‘性’,不直接槍斃也得判個無期徒刑,自己的‘女’兒到時會認清現實的。
現在……就讓她憂傷一下,反正好日子快來了。
不知怎麼的,她發現今天的天氣真好,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得意地換上鞋子準備出‘門’,嘴角噙着笑意。
“媽,我要去見那個人!”看着陸母就要出‘門’,陸小蘭攥着手突然站了起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陸母的手愣在‘門’把上,以爲自己聽錯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掉。
“媽,對不起,現在只有那個人才能救浩然了。”陸小蘭又是衝她說道,口氣中帶着哀求與解釋。
客廳變得一片安靜,陸母似乎做着很大的掙扎,手緊緊地攥着‘門’把,氣息變得不穩定,那一個人自然就是陸小蘭的生父。十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向陸小蘭提過她生父的事,而陸小蘭懂事之後,也不再追問過這事,像是從來沒有那麼一個人。
就是這般,這對母‘女’相處十幾年,從來沒有談及過這一個話題。
陸小蘭的體諒讓到陸母很欣慰,只是到了今天,陸母才發現。‘女’兒其實知道那個人是誰,更知道那個人能給她帶來多高的身份,只是爲了自己假裝一切都不知道罷了。
“那小子對你就這麼重要?”陸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
“我不能沒有他!”陸小蘭的眼睛終於流了下來,從她的臉頰滑落。昨天一個晚上都是噩夢,她夢到林浩然關在裡面被人打,又夢到他被槍斃,那時她突然心裡要碎了。陸母沒有再說話,她很不希望‘女’兒像自己這麼傻,相信什麼狗屁愛情。但她也是過來人,明白這個時候‘女’兒替那人去死都願意,更何況只是見那個人而已。因爲那個小子,十幾年的紙窗終於還是被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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