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拿着木棒便敲在工藝品的攤子上,脆弱的攤子哪經得住這一敲,上面的工藝品瞬間亂成一團,狼牙握着娃娃,看着這夥人,爲首的那傢伙黝黑得很,不懷好意地看着狼牙,眼神兇惡,嘴角微撇:“滾!”
狼牙的目光掃過人羣,放下手中的娃娃,看着攤子主人——這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女,皮膚粗糙,眼睛充滿着滄桑,穿着一身明顯是地攤貨的棉衣,此時往後退了好幾步,雙手抱住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我,我錯了。”
“你錯了,昨天來已經警告過你了,這裡的每個非店鋪的攤子都必須繳納費用才能進場,你特麼是不是聾了?”爲首的這傢伙頭髮絲兒都要炸起來了,手裡的木棒不停地敲打着攤子,咣咣咣,咣咣咣,上面的工藝品跳起來,不少落到地上。
狼牙見狀,連忙彎腰撿起來,卻被一腳踹到地上:“哪來的管閒事的,不是讓你滾嗎?”
狼牙將撿起來的東西放在地上,怒視着這羣欺負弱小的人,默默地往後退,身邊的人圍成一圈,看着此情此景,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的。
爲首的那個滿意地轉身,看着女攤主:“我問你,錢呢?”
“我,我真的沒有錢,這位小兄弟,我每天只出一個小時還不行嗎?”女攤主撲通一聲跪下了:“我是老實人,一輩子沒出過烏安鎮,只想賺點小錢……”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那傢伙話音剛落,手中的木棒揮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影子晃出來,一把揪住這傢伙的衣領子,下一秒,直接拎到身後,這傢伙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記飛毛腿橫掃千軍,踢在自己的臉幫子上,一時間口水與鼻血齊飛!
“女人好欺負,是嗎?”
這個聲音玲瓏有致,這傢伙擡頭,眼睛馬上亮了,這個小妞長得真是絕了,一米七多,天生的模特身材,穿着一襲中性風格的咖啡色風衣,束腰,美好的身材一覽無遺,她烏黑的秀髮沒有經過任何燙染,自然地披在腦後,臉上更是沒有半點多餘的粉飾,卻天生麗質。
長長的睫毛,吹指彈破的皮膚,再加上高挺的鼻樑,和粉色的櫻桃小嘴兒,讓這夥人看得目瞪口呆,就連被踹的那個傢伙也忘記自己的慘樣,爬起來說道:“哪來的美女。”
白狐站在這羣漢子面前,從容淡定:“閉嘴。”
人羣裡自然有人暗自叫好的,終於有人肯出手了,人人心中都知道正義是什麼,可是礙於現實,卻不得不避開那些求助的眼神,只因爲不是人人可抵得住淫威,但看到正義一幕時,無不是內心暢快,拍手稱好,只是,一拳難敵衆敵,這個姑娘能應付得了嗎?
“姑娘,姑娘,我沒事的,你別摻和了,我不擺了,我不擺了還不行嗎?”那名女攤主見白狐單槍匹馬,終究不忍心,服軟道:“我馬上就走,以後準備好錢再出來。”
“好漂亮的小妞,被你咬一口也划算了。”就在這羣人手執木棒圍過來的時候,白狐看向人羣,狼牙與鷹眼散佈在人羣中,正等着自己大展身手,好吧,兩個爺們看好了。
在那隻鹹豬手伸向自己的下巴之時,白狐一把抓住那隻手,一頭撞向這傢伙的鼻樑,那傢伙的鼻子直噴血,終於惱羞成怒:“老子讓你多管閒事!”
衆人將白狐團團圍住,一,二,三,四,五,六,不過是六個用蠻力的傢伙罷了,白狐想着,對人羣裡拋了個媚眼,狼牙順着她的眼光看過去,看到了正一臉欣賞之色的鷹眼,他不禁楞住了,這兩人,難道?
“一起上吧,本姑娘的拳頭癢着呢。”白狐說着,解開風衣,薄薄的毛衣下,她的姣好身姿令圍觀者發出讚歎,更替這個身段優美的女孩捏了一把冷汗!
“不知死活,教訓她。”
那爲首的傢伙一聲令下,所有人提着木棒衝上前,白狐早已擺開架勢,拳頭接連揮出,最近的幾個傢伙連近她身的機會也沒有,便捂着臉後退,手中的木棒更沒有用武之地,白狐的詠春練得水準相當,一招一式看似沉穩,實則狠厲。
她恨死了這些街頭路霸,欺負弱小的無恥之徒!快如閃電,揮拳似流星,當白狐勢不可擋之時,鷹眼發現其中一個惡漢掏出了槍!
不好!鷹眼正要出手,一個人影快人一步,擋在了白狐身前,幾乎在同時,那傢伙開槍了,砰,圍觀的人哄地散去,白狐被那人抱在懷裡,血從那人的肩頭落下,熟悉的血腥氣,這人低頭,胸前的奧羅拉筆醒目,白狐驚訝不已,怎麼會是他?
鷹眼看得分明,替白狐擋下子彈的居然是杜明峰!情況陡轉直下,本以爲只是普通的見義勇爲,現在卻引來了這隻大鱷,狼牙也呆住了,兩人交換眼神,不約而同地各自散開……
當杜明峰轉身,爲首的那個傢伙嘴巴微張,不敢置信:“你,你是杜先生?”
鷹眼走開之時,一名黑衣人與他擦肩而過,雖然僅在夜裡掃過一眼,但鷹眼認得,出手殺人的正是他!
遠處,一輛汽車停在那裡,低調得很,但掃到內飾,鷹眼明瞭,這傢伙的表裡不一,連座駕也符合特點,那麼,這個黑衣人就是他的司機了?
這名黑衣人跑過去,怒斥道:“你們敢動杜先生,知道杜先生是什麼人嗎?”
那夥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撿起地上的木棒,作鳥獸散!黑衣人追出去幾步,也不理會,轉身看着杜明峰:“杜董,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叫醫生過來吧,不過是顆子彈,”杜明峰懶洋洋地說道:“不要唐突了佳人。”
黑衣人詫異地看着白狐,突然間心領神會:“是,您先忍一忍,這位小姐,勞煩你幫忙按住傷口,跟我們一起回去,事情緊急,勞煩了。”
白狐此時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古怪,擡頭,發現這個男人正緊緊地盯着自己,臉上的表情凝重,這讓她的感覺越發不好了,“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