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林洛卡東南部小鎮,莫斯昂。
何子銘駕駛着吉普車進入蒙斯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雨已經停了,但天空的雲層依舊很厚,如濃墨般的烏雲在夜空遊弋着,好似一羣張牙舞爪的恐怖幽靈。
那些恐怖的幽靈猙獰的注視着在街道行駛的吉普車,彷彿是隨時要把這輛吉普車給吞沒掉一樣。
黑夜,像是貝林洛卡這座城市的一道“禁咒”,夜幕降臨,街道不再有行人在活動。
馬路兩側的路燈,有一大半已經破損,而這還在工作的一小半路燈,還有一半不知道是因爲線路問題還是因爲燈泡問題,變得忽明忽暗。
馬路兩邊的建築全都門窗緊閉,無法確定那些建築是不是有人;連商店前的廣告燈牌,也是暗着,沒有被點亮。
“媽的,怎麼在這條路瘮得慌。”
何子銘小聲嘀咕了一句,說道:“感覺好像進了一部恐怖片一樣。”
“你是黨員!”
坐在副駕駛的唐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唐風說得好似風輕雲淡,可是他緊握着手槍的左手,還是出賣了他最真實的內心。
“嘁!”
何子銘鄙視的對着唐風豎起指。
看了眼pda的地圖,距離那傢俬人診所還有一個路口。
直行穿過第一個路口後,何子銘在第二個路口向左打了把方向,把吉普車駛進左側的岔路,又向前行駛了差不多有兩三百米的距離後,何子銘把車停在了私人診所門前。
私人診所同樣是門窗緊閉,看不到診所內的情況,診所大門豎着一塊畫着紅十字標誌,並且用g國語言寫着診所名字的名牌,名牌破損的很嚴重,但面的紅十字標誌卻保存的很完整。
何子銘拿着pda對照着地圖顯示的診所名字,反覆對了幾遍後,對吉普車內的唐風和龍婧芸說道:“這裡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我下去敲門。”
“還是我去吧。”
龍婧芸把葉蕭的腦袋放平在椅子,說道:“我是女的,更容易獲取對方的信任。”
何子銘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龍婧芸的提議。的確,在某些方面,女人佔據着男人無法擬的優勢。
龍婧芸走到私人診所門前,拍打着門鎖捲簾門,用俄語說出自己的幫助需求。
但是診所內並沒有任何的迴應。
龍婧芸皺了皺眉,繼續拍打着捲簾門,用英語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請求,可還是沒有立刻得到答覆。
“難道診所裡沒有人?”何子銘皺了皺眉,疑惑道。
“沒有人更好,我們自己動手,完了,把錢給他們留下行了。”唐風說道。
何子銘點頭,的確,這也是個完全可行的辦法。
可在何子銘推門下車,準備暴力破拆的時候,捲簾門的小窗口打開了,一張四十多歲的東歐男人的臉出現在小窗口背後。
看到診所內有人,龍婧芸臉露出欣喜之色,用俄語把自己的需求第三次重複了一遍。
不過,診所裡那個東歐男人並沒有要把診所捲簾門打開的意思,一邊擺着手,一邊作勢要把卷簾門的小窗口重新關閉。
還沒等到診所內的東歐男人把小窗口關閉,何子銘握着手槍將小窗口卡着,用很平常的語氣,對東歐男人說道:“我們並不想找麻煩,只是需要一些抗生素和消炎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必須要這麼做,我也想跟你好好的商量,爭取你的同意。”
“但是我的朋友傷得很嚴重,每拖延一分鐘,他的生命安全多受一份威脅,所以我只能採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看到何子銘手那把明顯是了趟的格洛克17手槍,診所內的東歐男人立刻舉起雙手,向後退了一步,彎腰拉起了診所的捲簾門,向何子銘做出了妥協。
何子銘對着龍婧芸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有些時候,還是要用一些流氓手段。而且必須承認,流氓手段紳士商討更有效果。”
“如果你是在俄羅斯,可能現在你已經被捲簾門背後的霰彈槍打成了篩子。”
龍婧芸瞥了眼何子銘,轉身走回到吉普車前。何子銘眨巴着眼睛,愣是一句話也無法反駁不出來。
畢竟,那是“戰鬥民族”,一言不合,打了再講道理!
這個被何子銘用槍指着,被逼把診所門打開的東歐男人是這個死人診所的醫生,他把診所門打開後,帶着兩個護士一起走到吉普車前,將還處於昏迷狀態的葉蕭擡出了吉普車,放在擔架,擡進了診所。
龍婧芸和何子銘則是把吉普車裝着武器彈藥的袋子拎進了診所,進入診所後,何子銘先是探頭往街道兩側打量了一番,隨後,放下了診所的捲簾門。
龍婧芸、何子銘、唐風他們都學過戰場急救,而且水平並不一般的外科醫生差,他們只是缺少必須的藥品纔會來到這個私人診所,在問那個東歐男人拿到藥櫃的鑰匙後,直接把東歐男人和那兩個護士全都趕跑了。
何子銘和龍婧芸先給葉蕭換了藥,又給他注射了一支抗生素後,纔開始處理他們自己身的傷口。
處理完傷口,龍婧芸走到急救牀前,看着面還處於昏迷狀態的葉蕭,伸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他的嘴脣,他的下巴。
葉蕭的嘴脣和下巴,原本刮乾淨的鬍子又是冒出了頭,摸去有些輕微的扎手。
“幽凰,鳳凰有消息了。”
何子銘把pda遞給龍婧芸,說道:“這面是鳳凰發給我們的撤離點,她讓我們在零點之前,趕到這個地方,那裡會有直升機接應我們離開。”
“撤離點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只有不到五十公里?”龍婧芸看了眼pda的座標位置,說道。
“沒錯。”何子銘點頭回答道:“所以,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可以休息整頓。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着蟄龍。”
“還是你們去休息吧,我想親自看着他。”龍婧芸輕輕搖頭,拒絕了何子銘的好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