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凡的試卷，我特意把它拿出來了。”川不息指着面前的五張試卷道。
“怎麼了？”寧蝶滿臉疑惑。
“你第一次當助教，可能不知道，每一次理論考試的時候，學院老師都會在試卷中埋一道或兩道題目。這次是兩道，我和艾老師各出了一道。”
說到這，川老師從五張試卷中抽出兩張，拿起筆，分別在兩張試卷上勾出了一道問答題。
接着，他說道：“就是這兩道題目，你肯定看不出特別之處，因爲你學過了，但對於你們班上的學員來說，他們是沒有學過的，我們也沒有在課堂上講過，準確來說，這兩道題目都是屬於第三個月要講的內容。
之所以埋兩道學員們沒有學過的題目，是爲了考驗學生的自主性和積極性，他們如果課後自學，且能讀到下下個月的課程內容時，那他們便有可能做出這兩道題目。”
聽到這話，寧蝶眼角不由得微微跳了跳，現在才第一個月，而題目已經出到了第三個月的課程內容，意味着要答出這兩道題目，學員課後至少要自學完第二個月的內容，甚至是第三個月……
而她看到，這兩道題，葉凡的答案都是正確的！！！
川老師接着說道：“通過這一次考試，你們班的35個學員中，只有一個人答對了兩道題目，他就是葉凡，綜合分排名第一的孔雀答對了其中一題，從他答題的思路來看，他應該是之前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排名第二的西門紫櫻和吳天，兩人都是錯在這道題上。”
說到這，川老師的老習慣來了，他從背後摸出煙桿，慢悠悠的把菸絲塞到菸嘴裡，壓實，點燃，神情陶醉的抽了一口後，接着說道：
“第二個有意思的地方是，你看葉凡的答卷……”
川老師接連在試卷上點了幾道題目：“這些題目，是試卷中比較難的題目，但葉凡都答對了，不止這張試卷是這樣，其他四張試卷也是如此，相反的是，試卷上最簡單容易的題目，葉凡幾乎全沒有作答。”
寧蝶忙拿起幾張試卷看了遍，真是這樣，她不由得有些懵！
“第三個有意思的地方是艾老師發現的，你看，這五道挨着的選擇題，葉凡都答錯了，但是，如果把這五道題的答案往上挪一道題，看出來了嗎？”
“……那就全是對的。”寧蝶的眼角第三次抽搐了。
“如果僅僅是這五道題目，那可能是偶然現象，但我和艾老師把他的五張試卷檢查過後，發現五張試卷上都是這樣，也就是說，這不是偶然，葉凡有意把正確答案，錯開一道題目回答了。
再來看他的分數，一門62，三門64，一門66，五門都剛好踩在及格線上，綜合前面的幾種原因，那答案便很明顯了，他是有意拉低分數，但又確保及格。”
寧蝶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他是怕出風頭，不想當出頭鳥。”
川老師抽着煙，緩緩道：“應該是這樣，作爲學院老師，教授知識，是職責之一，另一個職責是，要善於發現學員各自不同的特點，再加以引導。
本次理論考試，可以這麼說，其他題目考的是最基礎的知識，是表象，埋在其中的兩道題目，纔是真正要考覈的，這是學院的宗旨，要有追求武道巔峰和未知領域的主動性、積極性與冒險精神，而不是老師教什麼，他們便學什麼，學院要的不是這種墨守成規的學員，要的是他們自主去學習，積極去探索。”
寧蝶忽然覺得臉蛋有點燙，若不是這次當助教，她還真不知道學院老師在試卷中埋下了炸彈，這讓她汗顏的同時，又有些心虛羞愧。
她認真說道：“學生受教，謝謝老師教誨。”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辯別出這次考試中表現優秀的幾人，分別處於哪個階段，所以，你馬上去把前三名叫過來，帶他們去隔壁辦公室，另外，叫上葉凡，讓他來這裡。”
“好的，我這就去叫他們。”
寧蝶出了辦公室，直奔學員住宿區，先叫上西門紫櫻和吳天，再帶着兩人到了葉凡所住的小院。
一進院門便看到，葉凡坐在地上，靠着院牆，正端着一本書在看。
雖然隔的遠，但寧蝶一眼便看出來了，葉凡看的書，應該是《拳術》，這本書還沒開講，是下個月的課程。
還真是在自學！
寧蝶心中不由得有些五味翻騰，身體明明已經弱成這樣了，都要靠着牆才能坐穩，且今天是放假，而他還在看書自學……
葉凡自然看到了門口的三人，心裡疑惑着他們來幹什麼？
他忙讓騰藏扶自己起來，打招呼道：“老師好。”
“有點事找你，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哦，好。”
“孔雀，出來！”
“來了，來了，等好久了。”
孔雀從房裡飛奔而出，滿臉興奮光芒。
“走吧，跟我去辦公室。”
“好呢。”孔雀搓着手上前，表示道：“老師，這次我沒考好，下次我肯定拿個滿分，保證爲你爭光。”
寧蝶冷冷瞪了他一眼，孔雀立即收嘴。
隨即他才發現，葉凡也跟着來了，他眉頭不禁皺了皺，略一想，猜測着寧蝶肯定是要訓考覈成績爲最後一名的葉凡。
不止他這樣想，西門紫櫻和吳天也這樣想，前者正暗暗擔憂着。
就是葉凡本人也是這樣想的。
一行六人到了辦公區，包括攙扶葉凡的騰藏。
寧蝶讓西門紫櫻、吳天和孔雀進了辦公室，再帶着葉凡和騰藏進了隔壁的辦公室。
看到了川不息和艾青也在，葉凡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兩位老師好。”葉凡問候了一句。
“你坐吧，我們和你聊幾句。”
“好的。”
葉凡找了張椅子坐下。
川不息抽了一口煙，慢悠悠說道：“葉凡，你這次考試是怎麼回事？”
“考的不好，請老師批評。”
“批評就算了，響鼓無需重錘，考的不好也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五張試卷，你再考一次。”
“……”
葉凡嘴角抽了抽，臉色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