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驅車返回了森林酒吧,剛一進門,葉晨就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正和田雲坐在吧檯那,爲首的那人正是昨天被一杯酒放倒的劍聖直枝天龍。
見葉晨從外面進來,直枝天龍的眼中也不由得閃出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站起身朝葉晨緩緩走了過來:
“沈先生?”
“我想你應該叫我葉晨纔對。”
看到直枝天龍的神情動作,葉晨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經被對方知曉了,當下也不再掩飾,衝直枝天龍淡淡一笑。
“果然是你。”
直枝天龍聽葉晨親口說出自己的名字,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無奈。
緣分這東西當真是有趣,直枝天龍怎麼也想不到當初自己剛下飛機遇到的第一個華夏人居然就是殺死自己徒弟的傢伙,而且對方還在自己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現在轉瞬間二人便成爲了仇敵,即將刀劍相向。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你就是直枝天龍。”
葉晨聳聳肩,表示自己同樣很無奈。
“既然如此,那就毋須多言了,你應該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直枝天龍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面容肅整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之前你在我危難之際出手相助,我不會忘記的,但我身爲宮本勳的老師,他的仇我不能不報,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三招,如果三招之內你沒有打敗我,我只會出一劍,這一劍之後不論你是生是死,這場恩怨都將一筆勾銷。”
“這麼說你還是要和我打一架?”
葉晨嘬了嘬牙花子,有些無語地看着直枝天龍:
“既然你是宮本勳的老師,那就應該負起老師的責任,老師不只是傳授學生知識的就夠了,學高爲師,身正爲範,學乃教育之基礎,德是教育之本源,老師不僅是授業者,更是學生的榜樣!”
“你身爲宮本勳的老師,只傳其劍道,卻不糾其德行,只知道一味的偏袒,爲了一柄劍,宮本勳甚至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謂劍道的精神嗎?”
直枝天龍被葉晨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其實在得知宮本勳的死訊後,他並沒有將責任都歸咎於葉晨,他也知道這件事的起因一定是和自己的弟子有關。
儘管直枝天龍實力超凡脫俗,但依舊沒有擺脫俗人的理念,宮本勳死了如果自己沒有任何表示的話,那天龍劍館在r國以後都要遭受非議,再加上爲了避開兩大教派的爭鬥,他纔會選擇動身趕往華夏,爲自己的弟子報仇。
但此刻葉晨的一番話,卻是讓直枝天龍深感觸動。
“你說的不錯,宮本的死,我這個當老師的責任或許是最大的。”
良久之後,直枝天龍點了點頭,他身後的村上和毛利兩位弟子見狀想要上前說幾句是什麼,卻是被直枝天龍給攔住了。
“但葉晨,有些事不能這麼算的,我不只是宮本的老師,我還有着很多其他的身份,這些身份和我,和我身邊的人息息相關,我平日裡所做的每一個微小的決定,都有可能影響到很多人的未來。”
說到這,直枝天龍伸手取下了背後的童子切安綱,平舉在了身前。
“我這次來,爲的就是解決宮本的事,很多人都等着我給出一個交代,所以葉晨,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這麼說你是真的要打了?”
見狀葉晨有些無奈道。
直枝天龍沒有回答葉晨,只是擡手握住了劍柄,緩緩將童子切安綱拔了出來。
隨着劍被拔出,一抹凜冽的寒芒夾雜着絲絲殺意充斥了整個酒吧,田雲和陳雨柔這兩個沒有修煉過的人感覺自己的脖頸上似乎被架上了一柄隨時能奪取自己生命的寒刃一般毛骨悚然。
直枝天龍的舉動,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想法,見狀,葉晨也只能是嘆了口氣,便準備掏出直枝天龍昨天留在他這的手機,卻不想一襲白影從自己背後站了出來,葉晨回過神來看去,正是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蘇七星。
“蘇姑娘你這是......”
雖然葉晨猜到了蘇七星要做什麼,但還是不由得開口問道。
“這傢伙太囉嗦了。”
蘇七星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
“嗯?”
直枝天龍見一個身着白色衣裙的絕美女子突然站出來擋在葉晨面前,眉頭不由得一挑,有些搞不懂對方是要做什麼,難不成葉晨是見說服不了自己,打算對自己用色誘術?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啊。
直枝天龍雖然年事已高,對於那方面的需求已經變得沒那麼高了,但在看到蘇七星的時候心境都不由得有些動搖,不過他很快就平復了心中的躁動。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處理宮本勳一事所帶來的影響,除此之外,他不會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區區女色更是別想動搖自己的內心!
“這是我和葉晨之間的恩怨,這位姑娘還請你趕快讓開,否則在下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面對直枝天龍的提醒,蘇七星並沒有理會,右手中青芒乍現,一柄薄如蟬翼的青色長劍隨之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幾乎是與此同時,直枝天龍手中的童子切安綱瘋狂地顫動了起來,直枝天龍險些就要掌控不住這柄與自己握了幾十年的老朋友。
與此同時,直枝天龍看向蘇七星的目光變得極其銳利,此刻的他已經不再將蘇七星當成一個普通的花瓶,而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自己這柄劍直枝天龍知之甚深,這幾十年來,從未有對手能夠讓童子切安綱有所畏懼,顯然眼前這個突然站出來的女人和她手中的那柄劍,定然不是什麼易與之輩,就算自己全力出手,也未必能夠討到好處。
想到這直枝天龍心裡不由得一沉,也爲自己的弟子宮本勳感到悲哀,對方有着如此強悍的助力,想來宮本勳那次的戰鬥,就是在這些高手的眼皮子地下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