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大……”
“夏蟲不可語於冰，井蛙不可語於海，當年讀《莊子》時，這一句話，我總是無法徹底明白。直到今日，我自己成了井底之蛙，纔算徹底明白。竟然是這等可悲的感覺……”
無痕道人和無言道人聽了楊雲帆的話，久久無法回神，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有一些感慨。
與此同時，他們的腦海中則是忍不住的想象，那諸天神域的雄偉模樣。
還有楊雲帆提到的，控制着十個地球那麼大地盤的離火城，那傳說中半步至尊級別的強者，九幽神主！
另外，還有混沌之地……
聽名字，就知道，這地方一定蘊含着至高無上的大道傳承。或許是混沌初開，宇宙演化的起始之地。
“確實很大。我在那方世界遊歷了兩個月，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楊雲帆微微感慨了一句。
在上古神國廢墟之中，他親眼看到，兩大神主強者，隔着無盡虛空，連綿過招，每一招，都蘊含極大威能，撕裂虛空，擊落星辰。
若非雲裳救他，他在那血穹神主的驚天掌印之下，跟螻蟻沒什麼區別，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剛剛達到陰陽境之時，他還要一些自豪……以爲自己真是絕世天才，短短几個月，就突破了。
可是，在血穹神主的掌下，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眼睜睜看着雲裳擋在他面前！
那一刻，他才痛苦萬分的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弱了！
“楊先生，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到金丹境界大圓滿了嗎？”
微微沉吟了一下，無痕道人斟酌着語氣，詢問道。
幾個月前，楊雲帆在13號密境之中，獲得奇遇，達到了金丹境界。
短短几個月，楊雲帆如果能修煉到金丹境界大圓滿，已經是驚才絕豔了，足以讓人驚歎了。
無痕道人本以爲自己已經高估了楊雲帆的修煉速度，可是，聽到這話，楊雲帆卻是微微搖頭，道：“金丹境界，我早已經突破了。我現在大概修煉到了陰陽境界的第二個小境界，神橋之境。”
楊雲帆的臉上根本沒什麼驕傲的表情，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是，這話聽在無痕道人和無言道人的耳朵裡，卻不次於平地驚雷！
“什麼？您，已經突破金丹境界了？”
“神橋之境？剛纔那一座金色神橋，難道……”
無痕道人和無言道人對視一眼，語氣都有一些哆嗦，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帶上了敬語。
崑崙派已經五百年未曾有人達到金丹境界了，可是楊雲帆短短几個月，就突破到了傳說中的陰陽境界！
這太可怕了！
無痕道人認識楊雲帆的時候，楊雲帆的修爲和他差不多，都是築基境界。
他當時就十分感慨，覺得楊雲帆比自己年輕了幾十歲，修爲和自己就差不多了，真是一個厲害的年輕人。
只是很快，楊雲帆不斷的突破，從築基境界一路突破到金丹境界。
無痕道人已經驚呆了！
五百年沒人突破的金丹境界，被楊雲帆隨手就突破了，這已經無法用天才來形容了。
楊雲帆實在是五百年一出的妖孽！
除了佩服，無痕道人的心中，漸漸產生了一絲對楊雲帆的敬仰。
這幾個月，他以爲楊雲帆受傷難愈，迴歸摩雲崖修養，應該會在金丹境界停留一陣子，鞏固修爲。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楊雲帆竟然這麼快又突破到了陰陽境界？
這個他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境界！
這種修煉速度，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這不算什麼。在域外，十餘歲的小孩，達到金丹境界都不足爲奇。三十歲無法突破到陰陽境界，便不足以被稱爲天才！大部分修士，只要天賦不錯，一百歲之前，都能突破到陰陽境界。”
楊雲帆解釋了一句。
無痕道人和無言道人聽到自己突破到陰陽境界，神情激動，可是看在楊雲帆的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
域外的靈氣何等濃郁？
無痕道人和無言道人在地球上這等苛刻的修煉環境之中，可以修煉到築基境界巔峰……若是在域外，他們這種天賦，早已經踏入陰陽境界！
此時，他們也不會用這種羨慕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換成了域外的一些族羣，如同無痕道人無言道人這樣的長者，此時聽到自己突破陰陽境界，多半會用鼓勵的眼神看着自己，說一些，繼續努力，加油保持下去之類的話語。
可是現在……他們的眼中，出了震驚之外，還有一絲複雜的羨慕。
這是何等可悲啊？
若不是天柱不周山傾塌……地球一脈，何至於如此衰敗啊？
“在域外……十餘歲，就能達到金丹境界嗎？”
聽到了楊雲帆的話，無痕道人和無言道人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悲涼情緒。
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只是，他們也知道，楊雲帆不會騙他們，也沒有必要。
“呵呵呵……”
氣氛沉默的可怕，過了不知道多久，無言道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越笑越笑大聲，笑聲之中充滿了苦澀的自嘲味道。
“十餘歲就能達到金丹境界？我今年已經四十多了，卻仍舊卡在築基境界這一道關口？枉我還以爲自己天賦不錯……原來，原來，我不過是一個廢物！”
他一邊大笑，眼淚一邊洶涌流淌下來，看着無痕道人，狀若瘋癲道：“師兄，你比我還大三歲！你也是一個廢物。廢物……哈哈，我們都是廢物！”
無言道人一直是一個比較自傲的人，從小到大都十分優秀。誰也無法想到，他這樣優秀的人，對比起域外的族羣來說，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他那高傲的內心，怎麼接受得了這種現實？
“師弟，你失態了！”
看到自己師弟情緒失控，無痕道人自己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痛苦。
可是，他知道，楊雲帆不會無的放矢，此時對着無言道人喝斥了一句，而後看向楊雲帆，目光中帶着一絲期待道：“楊先生，既然早有計劃，何必要刺激我們師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