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倫薩蹙眉,沉聲不語。
雖爲兄弟,但實際上,雷倫薩遠比雷瑟夫來的要穩重許多。
否則,也斷然無法擔任一鎮之長的職位。
此刻聽到林老如此嚴肅的話語,他並沒有如自己的弟弟一般,一拍馬屁股,衝上去。
而是在心頭盤算起來。
仇恨,自然是無法抹除,那死去之人,畢竟是自己的弟弟。
而且大軍出動,豈能不戰而退?
這要傳到其餘的小鎮上,怕不得被恥笑,說自己懼怕了牛頭人?
但不能硬着頭皮撞上去,否則哪怕勝,也是慘勝,整個小鎮實力大損。
略微思酌,雷倫薩伸手向天,擺動一番後,開口道:“派十人往前探路。”
凡事,要講究個眼見爲實,雷倫薩決定讓麾下的士卒作爲投石問路的那枚石子,試探一番那戰爭古樹究竟是否如林老所說的那般厲害。
士卒們不願,但所謂軍令大如山。
哪怕明知此行危機重重,被點到的人也只能上前。
探路,興許有一線生機,但若是不上,則是違抗軍令,當斬無赦。
十名被選擇出來的士卒,神色嚴肅,握着長刀的手肌肉緊繃,抿着嘴脣朝前走去。
一步步的踏出,直到踏入戰爭古樹的攻擊範圍之後。
一剎那間,鋪天蓋地的石盤從遠程打擊而來。
這些士卒比起玩家來說等級更高,實力更強,勘稱精銳。
在一塊石頭砸下之後,竟然是僅僅胸中發悶,吐出鮮血,沒有直接飲恨當場。
但隨着第二輪齊射,受創的身軀終於是無法抵擋,被活生生的砸到在地,血肉模糊。
雷倫薩冷峻無比,彷彿死在前方的不是自己的士卒而是不相干的人一般。
“看起來,普通的士卒僅能抵抗三五次打擊便是會陣亡,的確很麻煩。”
他估計出了那遠古神木的攻擊力度,愁眉不展。
這等攻擊,他完全能夠抵抗,甚至於從其彈道速度來看,都可以直接突入其中。
但他並沒有自己弟弟般中二,會大吼着陷陣之士,有死無生這種話語。
那山谷裡,可是有不少的牛頭人的。
自己麾下的士卒無法跟隨自己殺入其中,僅憑一人之力,進去等於送死。
雷倫薩有些頭疼,心中暗歎着,此番行動有些倉促了。
兩軍交戰,情報可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而昨夜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考慮太多便是下令前來。
“應該先發布一則任務的。”
雷倫薩心頭低嘆,早知道這個牛頭人部落是塊這麼堅硬的骨頭,自己就該發佈一則羣體性任務。
讓這些不會真正死亡的天賜之人接下任務,作爲炮灰。
“罷了,只能使用那個方式了。”雷倫薩無計可施,打算使用先前聽聞浪人話語之後,想出來的卑鄙計策。
一勒繮繩,雷倫薩朝着前方靠去,堪堪在戰爭古樹的打擊範圍外,大聲喝到:“陳宇小兒,爾等已經觸犯王朝律法,快不快自縛雙手,跪地投降!”
山谷內,陳宇不由的撇撇嘴,對這些NPC很是無語。
這些官方人員都是這般開場白的麼?
一點新意都沒有。
攀上木樁,陳宇呲牙:“老子這是牛頭人部落,受個屁的王朝律法約束,你腦袋被驢踢了?”
雷倫薩大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爾等處在王朝境內,便受法律法規約束。”
陳宇微微一愣,不得不說,一時間有些語塞了。
不過,作爲新世紀的穿越人員,陳宇豈會在嘴炮上落後於人。
很快,腦子一轉,有了對策。
“屁的王土,你有土地轉讓證書麼?你有房產證麼?”
“啥也沒有,憑什麼說是你家的?”
雷倫薩皺眉,他哪裡懂得這些專業的術語,一臉懵逼。
看着氣焰囂張的陳宇,再次開口。
“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公然對抗王朝軍士,其罪當誅滅九族,你如此不聽勸告,你的親朋同樣不會倖免於難。”
“陸冰五人,將替代你受到懲罰!”
雷倫薩的卑鄙計策,不是其他,正是以陸冰等人作爲要挾。
這種手段雖然拙劣,但極爲有效,要知道,曾在大秦時期,項王便是曾以吃漢高祖父親之肉爲威脅。
人,畢竟是有感情的生物,也許有人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對於親朋等人卻是不能做到視而不見。
陳宇惱怒了,對方居然又是這種下作的手段。
與歹徒何異?
都是挾持人質,進行威脅。
“呵,是那龜孫告訴你的注意吧,難道他就沒告訴你,她們壓根就算不上我朋友麼?”
“又用這種可笑的技倆,對此,我只能說,要殺要剮,你高興就好。”
陳宇遙遙的指着浪人,語露不屑,此刻是斷然不能表現的有任何激動與緊張,否則讓對方看出不妥,那纔是真的麻煩了。
浪人這時候卻是一臉懵逼。
他也沒搞清楚狀況,他是給那雷倫薩簡單的說了下近期交戰的情況。
但同樣,也明說了,自己的威脅手段並不起作用。
現在那雷倫薩居然故伎重施,連他也沒想到。
在浪人看來,自己的威脅已經很是下作了。
畢竟,這個遊戲的服務器系統很不一般,據說收錄了虹膜等信息之後便是終生綁定,不能刪除。
自己的威脅,已經讓對方几乎可以說毫無遊戲體驗,連去野外都需要戰戰兢兢。
“難不成,這個雷倫薩還有其他手段不成?”
浪人的心頭萬分不解,除非,雷倫薩能夠給出新的威脅手段。
譬如,讓對方連在城鎮都呆不下去?
浪人這般想着,雷倫薩這時候適時的冷笑起來。
在雷倫薩分析之中,對方能夠將水靈果如此貴重的物品交予那幾人售賣,關係怎麼可能一般?
而至於爲什麼昨日的威脅並不奏效,在雷倫薩的認知當中,那是因爲,對方知道陸冰幾人乃是天賜之人,有神力護身,並不會受到真正的損傷,這纔有恃無恐。
只要讓對方變得投鼠忌器,屆時一切問題將迎刃而解。
冷笑之中,雷倫薩侃侃而談,頗爲自信:“你是否還以爲,那幾人不受生死威脅?”
“我雖然同樣無法徹底的擊殺那幾人,但她們勾結獸人,已然是觸犯了王朝律法,我完全可以將其關押大牢,使她們喪失自由。”
“仔細想想,你的朋友,將會整日處在暗無天日的大牢之中,是多麼的悲慼,奉勸你多思量思量。”
PS:其實這一段,斟酌了許久,還是選擇的威脅來作爲引子。
這關乎着一定世界觀的後續闡述,並不是我就想不到其他陰險招數了。
譬如輿論啊,譬如使用些小手段,抓個牛頭人什麼的。
不是想不到,而是這些劇情無法很合理的表達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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