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銳的鐳金長棍狠狠砸到白華君的腦袋上之時,這嘉川江上的風似乎都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而秦史黃正好從水中冒出頭來。
“姓白的,哪裡逃!”
老秦正大喊着,結果……砰!
一聲爆響。
他眼睜睜的看着白華君的腦袋被砸開……不,確切的說,是直接砸爆了。
當你近距離觀看的時候,根本分不清那爆開的究竟是人的腦袋,還是一個熟透的西瓜。
不少溫熱的液體都濺射到了秦史黃的臉上了。
“我靠,真噁心!”
老秦罵了一句,直接沉入江中,洗臉去了。
蘇銳此時也撲通一聲落水。
至於白華君……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蘇銳那一棍子把他的腦殼給砸了個稀巴爛,五官至少毀掉一大半,看起來血腥到了極點。
一縷縷紅色開始順着江水流淌開來,而白華君的屍體也隨着這翻涌的江水越飄越遠。
一場激戰,就以這麼一種血腥的方式,宣告結束了。
其實,那一下,蘇銳無論是選擇動用兩把超級戰刀,還是用鐳金長棍,這個白華君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但是,用鐳金長棍所形成的視覺效果,則是要比那兩把刀震撼許多倍,也暴力許多倍。
帶着三把絕世兵器,腰間還彆着四棱軍刺,蘇銳在江水裡面沉浮了好幾次,好好地洗了洗頭臉上的血跡,這才重新冒出頭來。
而這時候,秦史黃也艱難的遊向了自己的破漁船。
他的這艘破船還真的挺扛造的,蘇銳之前和這白華君在漁船上打得這麼激烈,愣是沒把這艘船給打解體了。
“我說你這小子也真是夠暴力的啊,我保證,我這輩子都沒有幹過這麼血腥的事情。”秦史黃看起來累的不輕,好不容易纔游到了船邊,爬了好幾次才爬上去,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躺在甲板上,大口地喘着粗氣,胸膛上下起伏着。
“我用棍子打死人,你用箭射死人,相比較而言,這兩種方式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分別。”蘇銳微笑着說道。
他也爬上了船,躺在秦史黃的旁邊。
“可你就算是不出手,我也能夠輕鬆搞定那個傢伙。”秦史黃說道:“我都說了,那三千塊可不是白收的。”
這語氣看似有點傲嬌,還有點不滿。
蘇銳咧嘴一笑:“好好好,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出手了,全靠你。”
“你還想有下次?”秦史黃直接撐着身子坐起來,用小眼睛瞪着蘇銳,小鬍子氣得一抖一抖:“這一次都差點把船給拆了,要是再有下次,我這祖傳的寶貝疙瘩還不就要徹底報廢了啊!”
蘇銳笑了起來,隨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他才說道:“秦大哥,多謝你了。”
“客氣個屁!”老秦似乎是歇的差不多了,說着,他氣呼呼的站起身來,跳到了另外一艘快艇上。
蘇銳一開始還有點納悶,結果發現老秦接下來就開始拆那快艇的發動機,頓時明白了。
這艘漁船的發動機被先前的那個狙擊手給打壞了,如果秦史黃修不好的話,那麼他們只能游到鍾陽山了。
蘇銳確實有些焦急,他很擔心悠然仙子和鍾陽山的安危,在破船上來回踱着步。
“這兩種發動機估計尺寸不一樣,能用嗎?”蘇銳喊道。
“放心,鐵定能用,我這破船都不知道換過幾十個發動機了。”秦史黃氣喘吁吁的抱着一個馬達,從快艇那邊跳過來,然後又開始呼哧呼哧的安裝了。
十分鐘後,這破船竟然重新發動了起來,而且速度竟然比之前還快了不少。
“那就好。”蘇銳輕輕地出了一口氣,說道。
他沒想到,敵人動手的速度那麼快,川中江湖那麼遠,白華君一夥並不一定能夠在他之前趕到,或許本來就是在嚇唬蘇銳來着。
於是,蘇銳給李雪真打了個電話。
“雪真,鍾陽山的情況如何?有沒有遭到攻擊?”蘇銳問道。
“這邊一切正常,師父她還在閉關。”李雪真問道:“蘇銳,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來啊?”
“注意,讓整個門派開始警戒起來,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極有可能會有強敵來犯!”
聽到那邊暫時無事,蘇銳輕輕的出了一口氣,但是同時語氣也變得更加凝重了:“尤其是悠然姐,是敵人的重點目標。”
“啊?”聽到蘇銳這樣說,李雪真壓根就沒有再去問爲什麼,直接說道:“好的,我立刻安排下去!”
“你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我晚上就能趕到。”蘇銳說道。
“你晚上就能趕到啊!這是真的嗎?太好了!要是師父知道了,她肯定……”
李雪真差點沒激動的跳起來。
或許,在這姑娘的心裡面,蘇銳的到來,可能要比有強敵進犯鍾陽山還要排在前面一些。
“快調集鍾陽山的所有高級戰力,做好萬全警戒!”蘇銳哭笑不得,連忙叮囑了一句。
“你也是,注意安全,等你來!”李雪真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她對於蘇銳是絕對信任的,甚至連具體的原因都沒有去了解,就已經忙不迭的去着手安排了。
其實,此時鐘陽山的畫面已經是可以想象了,如果別人問起李雪真爲什麼要這麼安排,這丫頭鐵定直接說這是蘇銳的決定,只要照做就好了。
想着這些極有可能發生的畫面,蘇銳覺得有點腦殼疼呢。
“看來,你很擔心你那小情人的安危啊。”老秦在一旁聽了全程,咧嘴一笑,說道。
這個傢伙本來就顯得有些賊眉鼠眼的,這個時候一笑,更是讓人覺得有些猥瑣,一雙小眼睛裡面放着色光。
“什麼小情人的,你別亂講。”蘇銳說道:“我和悠然姐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不,我說是就是。”秦史黃咧嘴笑着:“我這風風雨雨那麼多年了,最瞭解男女之間的那點破事了。”
這個傢伙可真是沒有半點前輩高手的風範。
“秦大哥,江湖守護者是什麼?”蘇銳忽然收起了笑容,直視着秦史黃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你也是其中的一員,對嗎?”
“什麼江湖守護者,這是個多自戀的稱呼啊,我可從來都不這麼認爲。”秦史黃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否認,而是說道:“就是一羣閒的發慌、想要找點事情做的人而已。”
蘇銳咧嘴一笑:“高風亮節秦史黃。”
秦史黃點了根菸,眯着小眼睛,兩撇小鬍子一抖一抖的:“我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守護者,我就是個漁民,偶爾還會想着什麼時候能把我家那個黃臉婆給變成悠然仙子。”
蘇銳聞言,臉上滿是黑線:“老秦,你要這麼說,咱倆的交情可就沒了啊。”
“你看,你還說你和李悠然之間沒有一腿?”秦史黃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肯定沒有,半條腿也沒有。”蘇銳沒好氣地說道。
秦史黃一邊抽着煙,一邊笑着開着船,顯得心情不錯。
“對了,你們這羣江湖守護者,究竟有多少人啊?”蘇銳問道。
他還想着如果能把這些高手給集結起來,那麼得是一股多麼恐怖的力量!
“不知道。”秦史黃說道:“老的老,死的死,可能一共也沒幾個了。”
“那你們當初是怎麼選擇走上這條路的啊?”關於這一點,蘇銳的問題很多。
“時間太久遠了,記不得了。”秦史黃說道:“這人啊,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健忘。”
他用的這個理由,讓蘇銳有點無語。
“秦大哥,你說,這一次,那幫人會出動多少力量前往鍾陽山?”蘇銳問道。
“這個真的說不好。”秦史黃說道:“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不管死了多少人,江湖都還是那個江湖。”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
這句話之中透出一股超脫的意味。
這種味道,和秦史黃這賊眉鼠眼的樣子好像很不搭調。
但是,蘇銳知道,這個秦史黃有資格這樣講。
“老秦,我不擔心這個江湖在不在,我擔心的是李悠然。”蘇銳搖了搖頭:“說一句心裡話,我不想讓她承擔那麼大的責任。”
“老弟,這種事情你說了不算,還得看悠然仙子的意思。”秦史黃笑道:“人生在世,苦短一生,還是及時享樂吧,放着大美人兒不碰,暴殄天物啊。”
蘇銳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精彩了:“這……你說什麼?”
“反正吧,我只是負責把你送到鍾陽山腳下,至於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搞。”秦史黃拍了拍蘇銳的肩膀。
蘇銳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老秦,江湖事,江湖了,這句話有問題嗎?”
“江湖事,江湖了。”秦史黃咀嚼着這句話,隨後把嘴裡的菸頭隨手扔到了嘉川江裡:“呵呵,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蘇銳挑了挑眉毛:“你在冷笑?”
“無論是江湖世界,還是現實世界,都是成王敗寇。”秦史黃伸了個懶腰:“別管是不是江湖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蘇銳眨了眨眼睛:“正合我意。”
…………
鍾陽山。
李雪真邁着大長腿,跑到了李悠然的住處,發現大門仍舊關着,於是沒有多想,立刻前往掌門的所在地,準備把這裡的消息告訴他。
曾經被葛立江迫害的大師兄陳暉,如今已經成了鍾陽山的新任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