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強烈的戰意,彷彿飢餓的猛虎,要擇人而噬。
林虎彪的名字裡有一個虎字,同時身懷白虎血脈,連氣勢都能化爲虎型。
他與範浪的戰鬥,將會是一場精彩的龍爭虎鬥!
範浪從不怯戰,他之前在半路上新學了一門劍法,正好藉機試試看。
“得罪了。”範浪將手按在劍柄之上,劍鋒隨時都要出鞘。他的腳下掀起一陣陣旋風,吹拂着地面,席捲細沙。在他背後,隱隱形成一條青龍,做盤旋上升的姿態,張牙舞爪,龍鬚飄擺,與對面的猛虎抗衡。
“廢話少說,我來試試你這個煉丹天才的功底如何!”林虎彪腳踏地面,爆發雄勁,身形向前衝出,雙拳之上各戴着一個利爪拳套,每個拳套上有四根利刃,閃爍寒光,猶如匕首。
“吼!”
虎嘯之聲響起,林虎彪衝到範浪近前,雙拳連揮,動作飛快,右下至上,揮出密密麻麻的鋒利勁氣,化作一團風暴,對着範浪席捲而去。
範浪拔劍出鞘,向前踏步,意念與玄力雙雙爆發,將來襲的風暴強行撕裂。他僅僅一步,就破了對方的招式,甚至都沒有出劍。
當他出劍之時,攻擊直接瞄準林虎彪本人。
九恨劍法!
第一恨,小人當道。
這是範浪新學的劍法,重點在於一個恨字,劍招恨意綿綿,帶着一股憤憤難平的恨意出劍。
憎恨是一種力量,激發出自身的恨意,能夠超常發揮,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範浪一劍斬出,彷彿仇人見面,帶着殺之而後快的銳意,逼向了對面的林虎彪。
瞬息之間,劍光已經殺至,在林虎彪的眼中綻放開來,將他的氣勢生生壓了下去,令他心中生寒。
林虎彪萌生退意,但是並沒有真的退卻,而是揮舞拳套利爪硬碰硬。
鐺!
一聲金屬脆響,雙方的兵刃交擊在一起,綻放出璀璨的寒光。
範浪的劍鋒無堅不摧,將林虎彪的拳套生生斬斷,甚至傷及了他的雙手,鮮血飛濺而出。
林虎彪猛然踏步,身形彈飛而起,落到了十丈之外,再看他的雙手,兩隻拳套都報廢了,正在往下滴血。
雙方正面碰撞,林虎彪明顯吃了虧。
按理講,這已經算是分出了勝負,他卻咬咬牙,不甘心就此認輸。
“吼!”
林虎彪仰天虎嘯,激發體內的白虎血脈,渾身生出白色虎毛,雙手化爲了雙爪,口中伸出了獠牙,周身的氣勢威壓翻倍增長。
嗖!
一道白色影子直撲範浪,拿出了捨命一戰的架勢。
範浪進入龍隱形態,身上浮現出一道青龍紋身,手中龍鱗劍再次施展出九恨劍法。
第二恨,老天無眼!
又是咬牙切齒的恨意,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劍,對着林虎彪一劍斬出。
林虎彪及時閃躲,避開了這一劍,繞路來到範浪身側,揮爪攻了過去,爆發出猛虎下山的威勢。雲從龍,風從虎,他周身狂風席捲,猶如萬把鋼刀。
範浪這一劍恨意綿綿,落空之後並未收招,而是連綿遞出,席捲道道寒光,對着林虎彪緊追過去。
噗!
一人一劍,破風而過。
再看林虎彪,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這是手下留情的結果,如果是生死之戰,焉有他的命在。
哪怕是高級玄皇在範浪面前,都遠遠不是對手,何況他這個剛邁過玄皇門檻的年輕一輩。
範浪還劍入鞘,一身的凌厲恨意隨之收斂,消散無蹤。
“用這門九恨劍法來切磋,處處受制,無法將恨意發揮出去,實在有點浪費。不打了,就這樣吧。”
範浪的語氣有幾分不盡興的意思。
林虎彪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喘着粗氣,雙眼赤紅,但又無處發作,只能收斂了白虎血脈,沉聲道:“我輸了,自愧不如!”
譁!
周圍又是一陣騷動!
範浪不僅是個煉丹天才,還是個武道天才,以玄帝境界,輕輕鬆鬆的越級擊敗了玄皇境界,僅僅出了兩招而已,顯得遊刃有餘。
“竟然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
“範浪還是人嗎?簡直就是妖孽啊!煉丹天賦那麼高,實力也怎麼強!”
“他還不到二十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的。”
“是啊,正常情況下,習武跟煉丹往往難以兩全,要麼善於習武,要麼善於煉丹,很少有人能夠兼備,更別提他這麼年輕了。”
“他該不會是覺醒者吧?”
“有可能。或許他覺醒了前世的記憶跟力量,所以才能如此妖孽。”
衆說紛紜,有人胡亂猜測,甚至把範浪當成了覺醒者。
這世上的覺醒者少之又少,每一個都是妖孽,比如昭曉曼、百花聖子等等,都是覺醒者。
百花聖子屬於覺醒了一半的,而昭曉曼屬於臨近覺醒的。
天縱丹聖目睹了剛纔這一戰的全過程,對範浪更加滿意了,臉上笑意更濃:“我徒弟的劍法頗爲精湛,當個武學導師綽綽有餘了,以後就專門教導學生練劍吧!”
“多謝師父成全。”範浪微笑道。
他算是邁出了來到炎龍學院的第一步,順利成爲了雙科導師。
事情到此,本該結束了,卻在末尾生出了變故,掀起了新的波瀾。
“啪、啪、啪……”
有人鼓掌,掌聲之中暗藏玄妙,聲音格外的清晰,在衆人耳邊響徹,吸引了多方關注。
鼓掌的人是孟飛雷。
“好本事,好劍法。恭喜院長收了個高徒,有你教導,範浪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孟飛雷出言誇讚,然後話鋒一轉。
“可惜的是,他剛纔出招明顯還有餘力,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大家沒能看到他的極限。在下不才,有意跟他切磋一下,探一探他的底細,院長能否成全?”
孟飛雷出言請戰!
他並不是炎龍學院的人,按理講這裡沒他什麼事,充其量只是送妹妹來上學的,卻半路橫插進來,要與範浪交手。
天縱丹聖笑容淡去,說道:“你是玄聖境界,他不過是個玄帝,相差太懸殊了,這種切磋沒什麼必要。”
“切磋而已,又不是分勝負論高低,實力足夠強,才能逼出範浪的極限。我是好戰之人,難得遇到了一個讓我衝動的對手。這一戰,對我,對他,對炎龍學院,對在場的觀衆,都沒什麼壞處,何樂而不爲?”孟飛雷不依不饒。
天縱丹聖猶豫了一下,轉眼望向了範浪,顯然是想看範浪本人的意思。
範浪用行動作出回答。
鏘!
龍鱗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