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約瑟夫無法置信,就是琳達自己,也是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既然是教學,阿狗讓琳達按照之前的方式進攻自己,放慢動作,琳達才明白那一瞬間是怎麼回事,阿狗提起匕首,在琳達匕首傾斜刺下的瞬間,匕首好似黏在了匕首上一樣,順着琳達匕首的力道往下壓,卸去大半力量,而後反彈擋了出去,再趁此攻擊。
張沐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估摸着這裡面應該有些太極力道的轉化,同爲暗勁的阿狗,力道詭異多變,倒也不奇怪。
可這種應變,落在琳達眼裡,就有些不可思議,她完全不知道匕首還能這樣使用的。
在琳達的認識中,她的教官教給她的就是進攻,竭盡全力的進攻,每一次攻擊都要發出全身最大的力量,所以琳達從不沒想過,如果攻擊中,只使用七分力,或者使用巧力,又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這只是對力量的運用技巧,同時我還可以教你一些發力技巧,讓你的爆發力更強,你看。”阿狗走到一棵單人環抱的大樹前。
匕首擺在距離樹幹只有十幾公分的地方,深吸一口氣,阿狗也不縮手,就這麼直挺挺的刺出匕首。
可那匕首卻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沒入樹幹有一大半之多。
不僅是琳達看傻了,就是約瑟夫幾個大兵,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麼近的距離,又沒有收縮手臂的動作,單靠前刺的這一個動作,阿狗是如何爆發出這麼強的力量的。
而且阿狗本人還是個瘦弱病怏怏的人。
“你怎麼做到的,太厲害了,這就是真正的華夏功夫嗎?”琳達驚呼道,看着那沒入樹幹的匕首,眼底滿是狂熱。
在戰場上,一旦近身戰,往往都是纏打在一起,對方根本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做好充足的發力準備,大家貼在一起,靠的就是肌肉的爆發,而阿狗這樣的爆發力,簡直不可思議。
阿狗也沒隱瞞,詳細的給琳達講解發力技巧,對於渾身肌肉力量的掌握等等,他是殺手,研究最多的就是這種近距離爆發,一擊必殺的技巧,也算是個大師。
約瑟夫幾人也不懂得華夏人謙虛的道理,也紛紛涌上前去聽講,一個個恨不得拿出筆記本記下來。
正看着,趙宇禾也走了過來,行色匆匆,道:“車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這就出發把。”
說罷,趙宇禾又對趙芷晴道:“婉婷,這次可能很危險,要不你就別去了,在西寧等我們回來。”他看向張沐,想讓張沐勸說兩句。
張沐倒是無所謂,就算趙芷晴跟過去,他也有把握能保護趙芷晴。
剛要開口,趙芷晴手已經偷偷擰上了張沐的手臂,道:“我看你敢說。”
張沐哭笑一聲,只得道:“就讓她去吧,有我在,沒關係的。”
趙宇禾不敢多勸,便安排人出發。
張沐和趙芷晴一輛車,阿狗當司機,約瑟夫他們有不少裝備,人也多,就坐了一輛商務車,上車的時候,張沐衝琳達招了招手,示意同坐一輛車。
琳達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張沐的車,直覺告訴他,張沐對她沒有惡意,而且張沐還認識凌青。
距離麗陽還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開上高速之後,張沐直接閉上眼,打算睡個回籠覺。
昨夜折騰的太厲害,還真有些睡眠不足。
趙芷晴也有些疲倦,依偎在張沐懷中,也閉眼休息。
副駕駛座上,琳達還在熱情的跟阿狗討論着搏擊技巧的事情。
阿狗自然是傾囊教授,不敢有絲毫藏私隱瞞,他是殺手,刺殺過很多人,對於如何殺人,簡直就是一個藝術大師,甚至於逼供,跟蹤,等等都很有研究,而這些東西,對於琳達這種實行特種作戰的人,最是有用。
等車變得顛簸的時候,張沐才緩緩醒來,望向窗外,已經可以看到巍峨雄奇的秦嶺羣山。
張沐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的天地靈氣似乎都濃郁了一些。
等什麼時候毫無牽絆的時候,張沐也要雲遊天下,像石老那樣,一心求道,探索整個世界的奧妙。
胡亂想着,前方也出現了一個小鎮。
趙芷晴之前也介紹過趙家的情況,雖說整個麗陽幾乎就是趙家人的天下,可趙家真正的根基,宗祠所在,卻是麗陽下面的一個小鎮。
鎮子叫安木,是個很小的鎮子,據趙芷晴說,鎮上住的幾乎都是趙家人,直系旁系都有,鎮政府,派出所等等政府機構,也全部由趙家人把持着。
車隊抵達鎮口,開在最前面帶路的趙宇禾突然停了下來,張沐怕出什麼問題,神念橫掃出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之後,心下就微微一沉。
“出了什麼事?”趙芷晴伸出頭去看,只看到前面鎮口聚集了很多人。
張沐道:“你在車上待着,我下去看看。”
下了車,走上前去。
鎮口豎立着一座牌樓,此刻在牌樓下,聚集着許多人,連警察也在,不過見到趙宇禾出現,紛紛打起招呼來,趙宇禾在趙家身份可是不低,算是頂尖的那一羣人。
正一臉激憤的趙宇禾看到張沐上前,也是忍不住長嘆一聲,道:“林家做的好事。”
就見人羣中央,是三具屍體,兩男一女,屍體旁正跪着幾人哭泣。
“大爺,林家這也太欺負人了,說什麼再不把東西交出去,就要滅族,把我們趙家趕盡殺絕。”一個警察走上前來,憤恨無比的說道。
“就是,大爺您發句話,我們就和林家拼了。”旁邊一個年輕人揚聲喊道,人羣一下子激動起來。
趙宇禾擺擺手,示意警察不要多說,道:“你先把人擡回去,好好安葬,再安撫好下面的人,具體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正說着,從遠處狂奔來一人,速度極快,突然停下,身上衣服獵獵作響,卻是一個衣着單薄,年近六旬的老者。
看到老者,趙宇禾忙迎上前去,道:“五叔,您怎麼來了。”
旁邊的達叔給張沐低聲介紹此人,卻是趙宇禾的五叔,趙宗靖,乃是趙家的領導人之一。
“宇禾,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還一直擔心,林家會對你不利,搶奪你那塊陣盤。”趙宗靖道。
趙宇禾道:“林家並非沒有動手,而是我運氣好,遇到了一位高手,救了我,不然的話,我恐怕早被林汝嶽那混蛋給殺死了。”
“高手,誰?”
趙宗靖話說完,目光一凝,兩道犀利如刀的目光就鎖定了張沐。
只是這一眼看向張沐,趙宗靖突地臉色大變。
張沐心下狐疑,剛要打招呼,趙宗靖突地渾身大汗淋漓,踉蹌着一步就要跌倒。
趙宇禾就再旁邊,眼尖一把扶住趙宗靖,忙問道:“五叔,您這是怎麼了?”
“魔!”
趙宗靖回過神來,整個人就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瑟瑟發抖,顫聲吐出了一個字。
張沐心頭一沉,這趙宗靖說魔是什麼意思,暗指自己是修魔者嗎?
“魔,五叔,你在說什麼,我來給您介紹,這個是張沐,婉婷的男朋友,這回要不是張沐,恐怕我就被林汝嶽給殺了。”趙宇禾介紹到。
趙宗靖完全沒有聽到趙宇禾說些什麼,呢喃自語道:“好重的殺氣,是魔,真魔,血海無邊,殺千萬人證道,好厲害。”
他這話一出,便是趙宇禾也瞧出不對勁來了,魔,難道是在說張沐嗎。
趙宇禾知道,自己這個五叔,不僅是個古武高手,也是一位修真者,而且修煉的也不是趙家祖傳的修真功法,乃是當初雲遊天下,得遇一高人,傳授下一門功法。
這門功法比較特別,有點兒類似於尋龍望氣,堪輿風水的功法,按照趙宗靖自己的說法,這門功法若是修煉到大成,可以看到一個人的過去未來,因果牽連,是命運之術。
難道趙宗靖就在張沐身上看到了什麼東西不成。
這時,漸漸冷靜下來的趙宗靖,也問道:“宇禾,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他叫張沐,是婉婷的男朋友,也是一位修真者,這回就是他救了我,我請他回來,是幫忙應付林家的。”趙宇禾解釋道。
趙宗靖又看了一眼張沐,滿臉警惕,沉聲道:“他當然是修真者,可是宇禾,你怎麼能找他幫忙呢,他是魔。”
“這位老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魔,是不是有些不妥把。”張沐一旁聽着,心裡也有些不痛快了,雖然他的確是修魔的,可趙宗靖這反應,好像他修魔是多大的罪過一樣,心裡哪裡會舒服。
趙宗靖一指鎮外,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也不想知道,你現在就給我走,我們趙家不歡迎你。”
趙宇禾臉色一變,忙道:“五叔,您這是什麼意思,張沐是我請回來幫忙的,您怎麼能趕他走呢。”
張沐實力強大,還有李孟順三個暗勁高手爲手下,可是一大助力,有趙芷晴這層關係,張沐願意幫忙,趙宇禾已經很感激和慶幸了,但沒想到,趙宗靖一見張沐,就要趕張沐走。
“幫忙,哼,不用他來幫忙,宇禾,你可知道,他是魔,真正的魔頭,你知道我剛纔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無邊的血海,無窮的殺孽,他所到之處,只會帶來殺戮,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在趙家。”趙宗靖截然說道,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面,還是一陣心悸。
“這”趙宇禾也愣住了,哭笑道:“五叔,您那尋龍望氣的功法做不得數的,當年您斷言,我三十四歲有一劫,天註定躲不過去,可我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趙宗靖老臉微紅,他這一門功法,雖然多次失誤,有些不準,可這一次,趙宗靖卻無比確信,自己看到的沒有錯,張沐就是魔,會帶來無窮殺孽的魔。
揮手示意趙宇禾不用再說,趙宗靖對張沐道:“我知道你實力很強,不能對你怎麼樣,我現在只請你離開,我們趙家不歡迎你,也不需要你的幫忙。”
“五叔!”趙宇禾一看趙宗靖幾乎快把話說死了,也急了,什麼命理之類的話,他是萬萬不信的,還人定勝天呢,張沐擁有飛劍,實力通天,有張沐在,趙家才能真正的少死一些人。
正想着如何勸說趙宗靖和張沐,免得張沐動怒,不願意幫忙了,張沐突地道:“好,既然你們趙家不歡迎我,那我就便是了。”
說罷,張沐毫不猶豫的扭頭便走。
一旁站着的李孟順三人,也慌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