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琪本以爲夏雨區區小元境的實力,就算是鍛造也用不了多久,頂多一會兒就結束了,可是她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陽都下山了,夏雨竟然還沒出來!
孟思琪陰沉着臉,在煅器閣的大廳中來回踱着步,跟她一起等着的弟子見她一臉的不爽,哪裡還敢上前碰黴頭,都乖乖的立在一旁,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孟思琪的脾氣非常倔,而且極度的要強,夏雨越是這樣吊着她,她就偏偏要等下去,她非要看看,夏雨究竟能在煅器室裡鼓搗出個什麼玩意兒,竟然浪費了本小姐這麼長時間。如果夏雨鍛造出來的武器僅僅是個還算鋒利的凡品的話,那孟思琪一定要親手毀了它!而且從今往後,恐怕她也不會再對夏雨有興趣了。
孟思琪焦躁的在大廳了轉了兩圈後,就又坐回椅子上,接着等。周圍的弟子一見新月公主還要繼續等下去,他們就更不可能走了。於是,一羣人擠在煅器閣的大廳裡,竟然就這樣整整等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這件事可就驚動了器宗的首領,呂子良。太學院中有許多弟子組成的團體,鄭海逸的臥龍是其中之一,器宗也是其中之一。光聽名字就能猜出來,器宗是一個由鍛造師組成的團體,呂子良是鬼斧神工門的傳人,在上一次的大比中排名第十七,雖然實力不是拔尖的,但是他的鍛造之術卻是公認的太學院第一,他的器宗也幾乎壟斷了太學院所有的武器交易。
當聽聞煅器閣來了一位煅器天才的時候。呂子良的第一反應是不信,因爲太學院所有的煅器精英幾乎都進入了器宗,即使是個別不合羣的鍛造師,呂子良心中也是有數的。
“呵呵,趙師弟,你聽錯了吧。”呂子良坐在器宗的大堂上,手持茶盞,小小的喝了一口,嘆道。“好茶啊。”
被稱作趙師弟的弟子恭敬的站在堂下,一臉急切的神色:“師兄。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可是親眼所見啊,那個新月公主都在煅器閣等了一天一夜了,孟思琪的脾氣衆所周知,那是出了名的爆啊。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等這麼久。此人的鍛造術一定非常了得啊!說不定……說不定可能在您之上啊。”
呂子良一聽。當即天色大變,手中的茶盞一抖,一杯茶水就狠狠地潑到了趙師弟的臉上。
“混賬!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在這太學院中,我的鍛造術是公認的第一,無人可及!”
呂子良對自己的鍛造術極其的自負,在他眼中,天下的鍛造術皆爲下品,唯有鬼斧神工門的鬼斧之術和神工之術纔是天下鍛造術的頂峰。而自己師承鬼斧神工門,自然也是天下的年輕俊傑之中,鍛造術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絕對不允許別人對他的鍛造術有一丁點的質疑。
趙師弟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彎腰道歉:“對不起,師兄,我一時糊塗,我該死,該死。”
“哼!”呂子良怒哼一聲,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說道。“好!我倒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的囂張。如果這人的鍛造水平只是一般的話,我定要叫你好看!”
一會兒的功夫,呂子良領着趙師弟就來到了煅器閣,此刻煅器閣裡面已是人山人海,消息在太學院傳開之後,更多的人趕到了煅器閣,都想要一睹大師的尊容。不過,就算是再擠,孟思琪周圍五米之內,卻一個人都沒有,就像是一面無形的牆把孟思琪與其他人隔開了,沒有哪個不要命的蠢貨敢越這道雷池一步。
不過,呂子良好歹也是大比的前二十,又是器宗的首領,在太學院中還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他還是敢靠近孟思琪的。
呂子良見到孟思琪竟然真的在煅器閣中,不禁又驚又喜,因爲他也是孟思琪衆多追隨者中的一員。
“誒呀呀,真是巧啊,竟然會在這裡相遇,我的公主大人。”呂子良立刻換上一副風度翩翩的微笑,向孟思琪走了過去。
聽到呂子良的聲音,她面色不善的瞥了他一眼,怒道:“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拆了你的骨頭!”孟思琪整整等了一天一夜了,心中的怒氣值都快要爆表了,此刻她就像是一座蓄勢已久的活火山,就等着爆發了
被孟思琪一瞪,呂子良立馬就慫了,他深切的體會過孟思琪的言出必行,他毫不懷疑自己只要再向前邁一步,孟思琪真的會拆了自己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
“嘿嘿,那好吧,我就站在這裡。”呂子良尷尬的一笑,然後又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對孟思琪說。“孟師妹,我雖然不知道你在等什麼人,但是此人的鍛造術是絕對不可能有我強的。而且此人又如此的無禮,竟然讓如花似月的孟師妹等這麼久,實在是太囂張了!孟師妹,你若是想要看鍛造術的話,我可以給你演示啊,我的鍛造之術可是太學院中最強的。”
“閉嘴。”孟思琪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夏雨那間煅器室的房門,連看都沒看呂子良一眼。
呂子良的臉漸漸有點掛不住了,他堂堂器宗首領,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孟思琪訓得屁話沒有,這可是相當的丟人了。可是,他又不敢對孟思琪發作,所以他的怒火自然而然的就轉嫁到了夏雨的身上。而且,如此多的人聚在煅器閣,竟然只是爲了等一個人,他身爲太學院的首席鍛造師,鍛造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所以嫉妒之心也跟着油然而生。
呂子良立刻站了起來,雙目中燃燒起了怒火,都是因爲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鍛造師,害的我丟盡了臉面。他擡腿就向夏雨所在的煅器室走去,想要把夏雨從煅器室裡面揪出來。
孟思琪一見,立馬起身攔住了呂子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麼?”
“孟師妹,我看這人分明就是在裝神弄鬼,賣弄噱頭,這都已經一天一夜了,他還能鍛造出仙器不成?說不定他是因爲煉器失敗了,所以不敢出來了。”呂子良指着夏雨所在的煅器室,憤怒的說道。“孟師妹,我這就把他從煅器室裡面揪出來,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沒有那個必要,你就乖乖地在這等着吧。”孟思琪的語氣十分強硬。“還有,誰是你孟師妹啊?不要臉!”
孟思琪如此的不留情面,呂子良的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可他卻不敢激怒孟思琪,只得又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不過,他對夏雨的恨卻不禁又重了幾分。今天與孟師妹起了這麼多次衝突,都是因爲這個混蛋,等一會兒他出來,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就這樣,孟思琪不動,呂子良也不敢動,一見兩人都不動,其他人就更不動了。於是,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到了正午時分,夏雨所在的煅器室中,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勁的元力,如同一道旋風,迅速就席捲了整個煅器閣,大廳中等候多時的衆人立刻全部大驚。
此刻在煅器室內,夏雨終於迎來了最後的時刻,也是同樣迎來了一個最大的危機,闡釋者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