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達這次栽狠了。
金州市警方當場在醉夜酒吧地下的儲藏室中當着徐文達和陳秀娟的面,起獲了一大批疑似毒品的粉末、顆粒以及液狀膠囊的,疑似新型毒品‘幻藍冰夢’等物品。
當徐文達和陳秀娟被一羣警察擁簇着扭上警車帶走的同時,警方也在醉夜酒吧當中現場查獲了一大批吸毒工具,以及抓獲了三十多名正在醉夜酒吧中放肆吸毒的癮君子。
坐在那輛黑色x6上,親眼目睹了這件事情的始末,孟浩斌搖頭嘆氣道:“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家酒吧就這麼毀掉了,這次你的損失也不小吧?醉夜肯定會被法院查封的……”
“幾千萬,小錢而已。”楊晨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隱隱有些肉痛,但卻十分不屑地撇嘴道:“哥們現在還不放在眼裡!”
“牛!”孟浩斌當即對着楊晨豎起了大拇哥。
“接下去呢?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一早我還得陪爹媽回一趟雙峰老家,你怎麼辦?”楊晨發動車子,扭頭問道:“是去酒店開房避避風頭呢,還是直接回家?”
“回家吧。”孟浩斌嘆了口氣。
“你不怕被你爹打成二級殘廢?”楊晨奇怪的看了看他,這剛剛還要死要活的,怎麼忽然間膽子又變大了?傳聞孟書記的家教是很嚴厲的,今晚總算見識到了!
“怕,怎麼會不怕?”孟浩斌摸着後腦勺訕笑道:“可是今晚他也沒時間回家收拾我啊……這會兒估計都跟趙澤冉他爸在一起呢,等明天上午我媽回來了,他再想揍我就得掂量掂量了……”
楊晨一路苦笑着將有恃無恐的孟浩斌送回了文東區的家中。
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鐘了,可他卻全然沒有半分睡意。
平白無故的就丟掉了幾千萬的家產,這份敗家手筆也堪稱是金州市紈絝圈的頭一份了……可是沒辦法啊,誰讓趙澤冉跟孟浩斌都被捲進去了呢?倒是有別的辦法能更好的解決此事,可楊晨卻記得上一世孟浩斌的父親最後是成了金州市的一把手的。
楊晨倒是不在乎這種關係,可恆陽集團在乎啊!說到底還是爹媽打拼了一輩子的事業,就算楊晨這邊發展的再厲害,恆陽集團也依舊是老楊家的根!
尤其是父母這一輩的,對於政府官員都有種特殊的癖好。
再者說,就算不考慮父母這一層,光是孟浩斌和趙澤冉這兩個,也足以讓楊晨出手搭救了。
雖說只是一羣狐朋狗友,可楊晨身邊的朋友加起來完了,也才只有幾個呢?
想着想着,楊晨鬼使神差地就撥動方向盤上的多功能鍵,在屏幕上翻出了朱世壽的聯繫電話,輕輕的按了一下確認件後,就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不一會兒,朱世壽就接通了電話,聲音有些無精打采的,“楊晨,你無聊啊……這麼晚了還給我來電話,是不是空虛寂寞冷,需要我去陪你整兩杯啊?!”
隱隱約約的,楊晨還能聽到浴室裡的水流聲。
“你還沒睡吧?”楊晨露出了一絲笑容,問道:“回國了還這麼大膽?”
“啊?”朱世壽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苦笑道:“大膽個毛線……浴室裡洗澡的是我女朋友……啊不,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楊晨驚訝地問道:“你啥時候有的女朋友,我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沒經過女朋友那一層,直接就成未婚妻了。”朱世壽小聲道:“我爸媽給訂的親,等我從俄羅斯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搬我家裡來住了……”
“有沒有這麼離譜啊!”楊晨一聽就樂了,“別是個恐龍妹吧?”
“長得倒是很漂亮,身材也棒棒噠。”朱世壽估計是把頭蒙在被子裡接的電話,但還是很小聲,“就是有點腳臭,啊不,是腳特別臭……一脫鞋子整間屋子都能聞見……”
“只要人漂亮,性格好,有點腳臭怕個屁啊!”楊晨樂不可支地說道:“揀着寶貝了還賣乖,這姑娘的家庭背景應該也不差吧?”
“嗯,是京城美勒集團董事的閨女,也還算勉強吧。”朱世壽唉聲嘆氣道:“可比起我心目中的女神來,她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了……”
“女神?你這個到處播種的大仲馬,還有心目中的女神?”楊晨的心情空前的放鬆了下來,忍不住打趣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心目中的女神是誰啊?”
“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流傳着俗稱的京城八朵金花,個個身世顯赫、長得禍國殃民的,而我心目中的女神,就是這八朵金花排名第一的那位!”朱世壽帶着無限的遐想,幽幽道:“只可惜,我老朱沒那福氣了,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哪個王八蛋龜孫子!”
“那姑娘來頭也很大?”楊晨問。
“當然,要不然京城幾千萬人口,美女一抓一大把的,還能排得出什麼八大金花來?這八位可是千挑萬選,個個來頭都很大,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看中的這位,是啥來頭?”楊晨充分發揮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一邊開着車,一邊跟朱世壽聊着天。
“是啥來頭……哼哼,說出來嚇死你!你是玄學界的,總該知道西江省的龍虎山天師府吧?”朱世壽哼唧哼唧地說道:“人家那可是道教名門、正一祖庭,牛逼的一塌糊塗……我說的這朵金花,就是西江省龍虎山當代天師的侄女兒,叫張冰玉!”
“噗……”恰好摸出一瓶礦泉水來喝的楊晨硬是被嗆得一口噴出去了!
“等會兒,你說她叫啥?”
“張冰玉啊……那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朱世壽感慨道:“你是沒見過她,你要是見過她了,就會知道什麼叫冰美人,什麼叫刺玫瑰,什麼叫浮想聯翩!整個京城都不知道有多少豪門子弟在瘋狂的追求她……反正我是沒機會了,就是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哪個王八……”
“別罵了!”楊晨義正詞嚴地打斷道:“你如今都是有婦之夫了,也該學着管着點自己的那張臭嘴了!別回頭給你未婚妻聽見,誤會就鬧大了!”
“誒?我又不是在罵你,你緊張個什麼勁……”
“總之,留點口德吧。”楊晨訕訕道:“萬一將來有機會,讓我娶回家了呢?”
“娶?別逗了好麼!”朱世壽只當楊晨是在開玩笑,誇張地說道:“人龍虎山天師府從來不嫁閨女,都是逮着男的往回娶的!龍虎鎮知道不?那鎮子上住的一多半都是天師府的親眷……隨便抓個男的出來,搞不好入贅前都是哪個世家豪門的公子爺!”
“……既然知道龍虎山的這條規矩,你還想個屁啊!”
“不過是入贅而已,都什麼年代了,只要能有機會一親芳澤,別說入贅了,讓我給龍虎山一輩子當牛做馬我都認了!”朱世壽嘆道:“只可惜現在沒機會了……”
“行了,不聊了啊,我這快到家了。”楊晨擡頭瞅了瞅已經能夠看到的鹿江大橋,咂了咂嘴巴說道:“以後有空再來金州玩啊……”
“什麼叫以後?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明天晚上就到金州了!”朱世壽嘿嘿笑了起來:“驚訝吧?意外吧?高興吧?我又能陪你一起擼串了!”
“……你要來金州?”楊晨愣了愣,問:“學校不是開學了嗎?你還有時間到處亂跑?”
“學校開學關我屁事……”朱世壽應道:“我已經停學了,家裡面認爲我這段時間表現不錯,決定給我個機會到下面歷練歷練……”
“那你還來金州幹什麼?”
“你猜。”
“同泰實業?”
“賓果,答對了!”朱世壽哈哈大笑了起來:“下面的人報告說沒辦法跟你溝通,廠裡的產品都已經快堆成山了,相關的檢測報告也早就下來了……可沒你這個董事長親筆簽字,他們都窩在公司不敢動彈呢!”
“……還有這事兒?”楊晨頓時傻眼了。
“說是連續七天打你電話都是關機的……”朱世壽猥瑣地笑道:“你是不是跟哪個女的躲起來造小人去了?整整七天七夜啊,你都上哪去了?!”
楊晨一拍腦袋,總算明白過來了。
哪裡是七天七夜,明明是九天九夜好不?那會兒同泰公司的人急得上躥下跳的時候,他正在大龍山上跟玄洪真人論道呢!
難怪這幾天一直沒接到同泰公司的電話,楊晨還以爲他們是在謀劃什麼大型的營銷計劃呢。
沒想到真相卻是這個!找不到董事長,不敢亂動!
他苦笑道:“造個鬼啊,那幾天我在大龍山上閉關修煉呢……你要不跟我提這事,我自己都快忘了還有同泰這回事了,你這次過來打算呆多久?”
“能呆多久呆多久。”朱世壽說道:“我算看出來了,做生意這方面你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過……重構性納米陶瓷是多大的市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好傢伙,說失蹤就失蹤,我要是再不過去的話,回頭等公司破產倒閉了,你都不一定想的起來!”
“我似乎沒那麼不堪吧……”
“至少在做生意這一塊,你確實很不像話!”
“你過來管着也好。”楊晨摸了摸鼻子,點頭道:“我確實是沒時間管那麼多事……”
“那我明天晚上就到金州啊!”朱世壽說道:“行了,你也趕緊回去睡吧……今晚我得先驗驗貨,聽我媽說這姑娘還是個雛,別回頭是去醫院重新做的……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朱胖子,你說誰是去醫院重新做的?!”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年輕女孩兒的質問聲。
朱世壽則嚇得連忙掛掉了電話,連聲‘晚安’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