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一見到周達,臉上出現了十分可怕的笑容,他嘴裡流着口水,一步步接近周達:“還真是上好的材料啊,小姑娘,你做得很好。”
看來這隻惡鬼,根本就是認識南宮虹,因此纔會這麼說,周達似有意似無意地瞧了南宮虹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南宮虹的一張臉,變得十分陰沉多雨,她深吸一口氣:“呵呵,沒想到啊,原來是您老,可惜我被這人脅迫,纔不得不走進來,不然的話,我哪裡敢打擾你的清淨呢?”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向來面善心惡,也會受人脅迫,有趣,有趣。”怪物咧開大嘴,哈哈大笑道:“好了,看你這小姑娘,也算是不錯,既然你來給我送吃的了,那我也不能慢待了你,等會我將這小子吃乾淨了,自會放你過去。”
南宮虹面色卻依舊陰沉,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好,站到一旁,冷眼瞧着周達,一言不發。
周達瞧着這怪物的模樣,不由嗤得一笑:“我還以爲是什麼東西呢,原來就是個怪物,你等着,哥哥這就幫你殺了這怪物。”
這句話一說出口,南宮虹的臉色瞬間變了,那怪物半眯着眼睛瞧着南宮虹:“怎麼,你和這凡人有關係?”
“不是,我……”南宮虹還想再說話,怪物卻一下子吐出了滿是倒刺的舌頭,那舌頭往這個方向一甩,南宮虹和周達的身形極快的閃避過去,然而口水過處,地面上竟然被燒出了一串小孔。
“這東西還挺毒啊。”周達藉着旁邊石壁的力量朝着怪物閃了過去,南宮虹則擡起一雙眼睛,審視着周達,她暗中想得自然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然而周達則是應付得遊刃有餘,說白了,要是這四十九陣都是這種水平的話,那還真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這怪物身上滿是毒腺,但周達又不怕毒,他的毒術已經練到了至高境界,想到這兒,周達又爲天狐暗暗嘆息了兩聲。
這怪物哪肯輕放周達,甩動着醜陋的頭顱,不斷地甩出毒液,不多時,就連南宮虹那一處也被波及到了。
這怪物雖然殘忍,但不是個傻子,瞧見南宮虹臉上的表情,他心中便有數了,不由得冷喝一聲道:“小丫頭,你若想活命,就趕緊和我聯手對付此人,不然的話,待他傷了我,你哪裡還有好活的!”
南宮虹將自己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中,這話說得甚是有道理,她突然揚鞭縱身過去了。
然而那鞭子的朝向,竟不是周達,而是環繞上了那怪物的脖子。
南宮虹用力一勒,怪物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痛苦地扭着自己的身體,嗓子眼兒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來。鞭子卻越勒越緊,南宮虹驚聲道:“還不趕快殺了他!”
她一向是殺伐果決,因此也從不多猶豫。周達笑道:“你最好勒得再緊些,讓他背過氣去最好。”
說罷,周達施施然停了手。
那怪物前方沒有了和他對敵之人,一瞬間便站了起來,狠狠一甩頭,便掙脫了南宮虹的鞭子。
南宮虹也一下子被甩脫了出去,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她死死咬住下脣:“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就算之前我們有很多誤會,我現在不也幫助你了麼?”
“你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幫助你自己。”周達負手而立:“如果你剛纔在後頭觀戰,那也就罷了,你上前來利用我的手,殺死這隻怪物,這就很可疑了。”
那怪物也算是被周達所救,自知水平遠遠及不上週達,也只好垂首立在一旁:“你雖然是所謂的靈脩者,但你身上這份氣度,我從未見過,既然如此,我今日絕不會再與你爲敵。”
他揪起地上的斷肢,放在嘴巴旁,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早就看這小姑娘皮細肉嫩,味道一定不錯,且讓我吃了她!”
“稍等。”周達攔在了那怪物身前:“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別以爲你剛纔放了老子,老子就要聽你的話!”怪物瞬間就不耐煩了。
“不……我只是想問你,看你眼下的水準,並不是十分強悍,卻能夠成爲蚩尤的部衆,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周達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了南宮虹的表情,她似乎很緊張,那也就是說,這說不準還真是個秘密。
怪物臉上卻是幾分茫然之色,他搖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記得了,自我有記憶開始,便待在這個房間裡,只要待在這兒,每日便有源源不斷的食物送過來,我自然懶得出去瞧瞧。”
南宮虹輕咬着嘴脣:“我都說過了,這是利用數術建立的機關,我都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怪物應該也不知道纔對……”
“是麼?”只聽巨石輪轉之聲,從另一頭的甬道中,走出一個渾身黝黑的男人,那男人身上綴有十分繁雜的甲冑,但是他的眼睛,就像是兩團火,這隻怕也是四十九陣之一,只是看這男人眼睛中的精神頭兒,只怕他的實力,要遠高於這個房間之中的怪物。“你很好。”
男人低頭瞧着地上瑟縮的南宮虹,可他也沒有細說,這南宮虹究竟好在哪裡,他又擡起頭來:“你就是擅闖進此處的靈脩者?”
剛纔太黑暗了,周達沒有看清楚,此刻才發覺,這男的背後,竟有一團濃霧一般的東西,此刻,裡頭正在電閃雷鳴,瞧着彷彿要下雨一般。
“你後頭這東西,倒是挺有意思的。”周達臉上泛起微微笑意:“你究竟是什麼人?”
“風伯和雨師,也折於你手?”這人聲音十分平和,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而已。
“他們兩個強行收攬靈氣,我只不過是小懲大戒罷了。”周達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兩人,倒是一直喜歡用這種雕蟲小技,你說得,倒也不假。”那男人居然承認了這件事,這倒讓周達有些意外,這樣的人,恐怕纔是最難對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