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市公安局門外。
林寒靜靜的站在街邊,凝望着川流不息的車流,給自己點燃一根菸,思緒卻回到了幾分鐘之前。
“什麼?你問那個漂亮的女大學教師?對,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女人背.景可不簡單,我們前腳剛把人帶回來,連話都還沒來得及問,後腳就被人保釋走了……”
“被人保釋走了?這位警官先生,請問你知道保釋走她的是什麼人嗎?”
“這個你還用來問我?你不是她的弟弟嗎?既然是來保釋她的,除了她的親人難道還會有其他人不成?”
中年警員一臉的不賴煩,說完就準備起身轟人了,林寒七竅玲瓏心,趕緊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趁着四下無人飛快塞進對方的手裡,“求警官務必幫幫忙。”
那中年警員詫異的盯了林寒一眼,本能的就想伸手去擋,可林寒的動作比他更快,還沒等他手伸出,已經迅速把鈔票揣進了他的上衣口袋,同時笑眯眯朝他道:“警官先生,就當幫幫忙好嗎?”
中年警官眼神一陣閃爍,半晌後,他朝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注意這邊後,才拉着林寒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道:“我看你對你姐是真着急,也罷,我就告訴你好了,不過你千萬不可對人說是我告訴你的。”
“當然,我是拉鍊嘴。”林寒在嘴角比劃了下,示意自己口風嚴得很。
“改錐你認識嗎?”
“改錐?還請警官指教。”
……
一顆煙抽完,林寒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按照從那中年警員口中得來的消息,直接報了個夜總會的名字。
改錐,原名趙剛,相傳他早年靠着把改錐撂倒了一個道上的老大而上位,因此被人送上改錐的雅號。
燕京城龍蛇混雜,各種黑的白的大能力者多如過江之鯽,這改錐算不得什麼大猛人,只能說還過得去。聽那中年警員介紹,改錐手底下有幾家網吧,幾家髮廊和桑拿室,跟他混的小弟娃大概有百十來個。
不過林寒是什麼人?他當然不會以爲自己要面對的僅僅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那改錐要是真的如警員說的那麼不堪,又如何能夠搶在警察問話前面把人給提出來?
怎麼說洛冰的案子都牽扯進了兩宗命案,雖然這事都是自己做的,可警察不知道啊,他改錐憑什麼?
不用說,這背後一定有黃幫的影子,要不那改錐與洛冰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他吃飽了撐着會去保釋洛冰出來?
想明白這些,林寒心頭就越發着急起來,他一個勁的催促司機加快速度,那洛冰看起來很討厭,偏偏長得還不錯,也不知在黃幫那個狼窩裡能撐多久。
大約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在一家中等規模的酒吧門口停下。
酒吧門臉裝飾得極爲豪華,碩大的霓虹燈箱寫着“夜不歸”三個大字,雖是白天,但僅僅從廣告牌的大小已經能夠猜測出夜間的繁華。
“這裡就是改錐常住的窩點嗎?也不知到底人在不在。”
林寒下車後給自己點燃一根菸,隨意掃了一眼門口的佈置就準備朝裡走。
“喂,幹什麼的?這裡白天不營業。”
林寒剛到門口,兩個膀大腰圓,光脖子上刺龍畫虎的黑大漢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林寒二話不說,擡起腳丫子就朝兩人踹過去。
嘭嘭兩聲響後,兩個男人重重摔地上,臉色變得卡白。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這裡找事,你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嗎?”
兩人雖然被林寒利索的腳法給踹地上了,可是臉上並不懼,反而指着林寒一股勁的叫囂起來。
林寒懶得廢話,直接一腳踩在其中一人的小腿骨上,咔嚓一聲,那還在不斷叫囂的男人雙眼暴突,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可是不等他聲音發出喉嚨,又是一隻大腳板迅速落下,重重踏在他的脖頸上。
咔嚓之聲再次響起,一股滾燙的血水從男人嘴裡噴出,男人身體一陣抽搐,終究沒來得及發出半個字,就那麼睜着眼皮停止了呼吸。
“死了?”
看着嘴裡不斷淌血的男人屍體,林寒有些恍惚。他本意並不是想殺人,要知道現在終究還是法治社會,一旦殺人,他就有可能會面對國家機器的絞殺。
可剛剛從末世走來的他,數年中一直都是與那些變異的怪物戰鬥。在盛怒之下,本能的就把男人當成了那些怎麼也殺不死的喪屍,沒想到纔來兩下脆的,對方就一命嗚呼了。
“你……你你你……”
旁邊另一個男人眼睜睜看着林寒,嘴皮蠕動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這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殺神?手段怎麼如此兇殘?連一句話都不說就把人給踩死了?他難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事兒嗎?
天地良心,作爲一名資深混子,這倖存的黑大漢也沒少參加過道上火拼,砍死砍傷人的情況不在少數,可是他再橫,也沒兇殘到這個程度不是?
“你叫什麼名字?”
林寒從短暫的失神中迴轉過來,對着這個臉色煞白的男人淡淡道,“你是改錐的手下嗎?”
“我……我我……”
“你知道改錐現在在那裡嗎?”
“我……”
“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說!”
“*崽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改錐哥的場子鬧事!”
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羣五大三粗的男人,在一個穿着兩股筋背心的光頭佬帶領下,風風火火的從酒吧跑了出來。
“光頭哥救命,他……他殺了小四……”
男人看見光頭佬一行人後眼神一亮,扯着嘴皮就大聲疾呼起來,只是話纔剛出口,林寒的大腳板已經再次落在了他胸口上。
隨着咔嚓的骨裂聲傳出,男人脖子一歪,暴突的眼眶似乎臨死都不相信,在自己這麼多同伴過來後,這魂淡爲什麼還敢殺人。
“操!*崽子,老子今天不*就是小媽養的,兄弟們給我上,弄死了算我的。”
光頭佬哪裡見過這等囂張的?大手一揮,那羣提着砍刀鋼管鎖鏈的小弟們就蜂擁而上,直朝林寒猛撲而來。
“找死!”
林寒心頭冷笑,如閃電般穿入人羣,隨着一次次簡單的出腿揮拳,空氣中不斷響起一聲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簡直是太弱了,雖然是數十人對一人,可是對於從末世穿回來的林寒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戰鬥。
要知道,在未來的末世中,林寒最輝煌的一次戰績是一人面對十隻S型變異喪屍。要知道,那可是經過兩場生化雨進化的變異喪屍,其中每一頭的戰力都高到難以想象。
未來末世科學家曾經做過這樣一份數據,如果說普通成年人的戰力是一,那麼經過一場生化雨進化的A型喪屍戰鬥力就是十,而經過兩場生化雨進化的S型變異喪屍戰力則爲一百。
這還只是理論數據,真實的情況是,如果是普通人面對兩場生化雨進化的S型喪屍,別說一百,哪怕是一千人都未必是其對手。因爲但凡喪屍,有一個人類拍馬都趕不上的優勢——它們,不畏死!
由此可知,能夠一次面對十頭S型喪屍作戰鬥,林寒的戰力又會有多變態。
整個戰鬥過程輕鬆得難以想象,從光頭佬發佈進攻的命令,到最後全部人躺到地上,林寒悠閒的退後給自己點燃一根菸,時間不過剛過去半分鐘。
這還是林寒故意留手,只是把這些人關節踢斷,並沒有下殺手的結果。如果他真的拿出和S型喪屍戰鬥的手段,這些僅僅比普通人強一點的混子此刻只怕死得連點渣都不剩了。
“呃……”
忽然一陣吞嚥口水的聲音發出,光頭佬呆滯的看着滿地慘叫哀嚎的小弟,又偷眼朝林寒看了一眼,一股強烈的尿意從兩腿間發出,很快,在他的褲襠處就溼了一大片。
“靠,你他娘究竟惡不噁心?就這還學人出來混?”
林寒心頭鄙視,幾步走到光頭佬面前,淡聲道:“你能幫我聯繫改錐嗎?”
“我……我我……”光頭佬舌頭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
“辦不到?”
林寒微微眯起眼睛,把剛抽了兩口的菸頭一下扔地上,單臂前伸,虎口極限擴展,慢慢的朝光頭佬的脖子掐去,“你還有最後一次開口的機會……”
“不!”
光頭佬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隨即一屁股癱軟在地上,朝林寒“砰砰砰”磕起響頭,“哥,呃,不,大爺,不不不,爹,你是我親爹,我……改錐哥現在不在這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聯絡他……”
“還他媽囉嗦?”林寒一瞪眼,光頭佬渾身一哆嗦,趕忙顫抖着手從懷裡掏出手機,一連試了幾次後才解開鎖撥通號碼,林寒不等電話接通,一把搶過手機放到耳旁。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一把低沉沙啞的嗓音,“光頭你他娘怎麼回事,有屁快放,我在老大這邊正忙着呢……”
“你是改錐?”
“咦?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光頭的手機?光頭呢?讓他來找我說話……”
“你是傅彥雲的手下吧?”
沒等對方話說完,林寒直接朝手機那頭道:“你早晨從警局接走的那個女人,如果還活着,我希望你留她一命。”
這次一直到林寒說完好一會,電話那頭都沒有半點動靜,到林寒幾乎以爲對方會直接掛掉電話時,對面才傳出另一個陰冷的男人聲音,“你是誰?”
“你是傅彥雲?黃幫老大?”
“你究竟是誰?”對方並不否認,卻也不正面回答。
林寒淡笑,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林寒,令郎就是我送走的。”
“是你?”
手機裡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濃烈的殺意從聽筒裡迸射而出,似要冰凍整個空間,“你在哪裡?”
“早晨被你們帶回去那個女人,現在還好嗎?”林寒冷笑,不答反問道。
“她暫時還活着,不過我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你究竟在哪裡?”
手機裡的聲音更冷,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稍微一停頓後,又緊接着道:“南山灣,風景別墅二十二棟,三十分鐘內你不到,你的女人會死得很慘。”
話落對方啪的一下掛掉手機,不給林寒任何拒絕的機會。
“你放心,我一定準時!”
林寒對着已經呈現一片忙音的手機冷聲道,驀然回眸,卻發現光頭佬正一臉驚恐的盯着自己。
“給我準備一輛車。”林寒朝光頭佬淡淡一笑,又掃了眼遍地哀鴻慘嚎的混子們,眉頭微微一皺,忽然走過去輕輕按住光頭佬的肩膀,“這裡的事情,你處理一下,如果有半個警察來找我問話,你知道後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