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答案

街上飄落着雪花,情侶們拉着手在廣場上嬉笑,街邊的餐廳到處充滿了節日的氛圍,餐廳裡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時代廣場外巨型的聖誕樹,女孩們穿着好看的衣服,嬌媚的笑着,她們在廣場上告白擁吻,公主王子就這樣永遠的在一起。

蕭羽把車停在了學校的操場邊,我轉頭對他說:“謝謝,你先回去吧,我等會自己回去。”

他坐在車裡嚴肅的對我說:“好吧,你自己小心。”

雨珊坐在餐廳的一角,柔和的燈光映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她穿着小禮裙,周圍的人走過都會看一眼這個美麗的女子,好奇她等待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李毅坐在車裡看着星辰的短信,陷入了沉思,物是人非,她會對自己說什麼,他們還能回到以前的日子嗎,雨姍爲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去見她,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是每次想到星辰心裡還是會隱隱的痛,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他給不了她一切,就像四年前他決定出國,他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無法爲了她放棄一切。

雨珊看着李毅走進餐廳,對李毅招了招手,他還是來了。

雨珊笑着,從心底流露出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你怎麼纔到,我都等了好一會兒。”

“路上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來晚了,你點了嗎?”

“還沒,等你一起。”雨珊笑顏如花的看着李毅說。

“還是照以前的點吧。”李毅說着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今年是我回國後第一個和你過的聖誕,往年都是在國外過聖誕,剛纔等你那麼久害我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

“我知道你爲我付出了很多,一直在我身邊。”

“李毅,我現在也回國了,你說等我們都回國後,我們就在一起,你記得嗎?”

雨珊握着李毅的手:“現在可以了嗎,我想和你在一起。”

漫天飛雪,純淨的世界,銀裝素裹,在世界的另一邊你會想起誰。

親愛的你現在又會在哪裡呢,你可曾知道我的心意,那年春天你像這雪一樣悄悄融化在我心裡,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今年的你是否看到了這初冬的第一場雪,這是我在另一個城市看到的最美的雪景。

我興奮的跑出去看着這白茫茫的世界,好像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從來不知道下雪能這麼美,我想你錯過了這美麗的一場雪。

我曾查看過你的消息,知道你過的很好,樣子也沒有變,還是那麼開心,就像曾經你燦爛的笑着一樣好看。

你不知道那天我真的好開心,因爲你的一個笑,就像向日葵一樣,照進我的心裡。

有時我還是會想起你的笑,只是有時,我知道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你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個女孩很傷心很難過,因爲你而笑過,也因爲你而失望過。

在人羣中我會一眼看到你的眼神,你喜歡捉弄我,不過我一次也沒有真的生過氣,我想你知道我的脾氣真的很好。

我很想知道一個答案,你是否像我一樣喜歡關注你。

可是後來你沒有坐在我的旁邊,漸漸的我們沒有了交集,在教室外的擦身而過也沒有了話語,漸漸的我們畢業了,沒有留下一點音訊。

多年後的一天,我看着你的照片,好像走過了那段青春。

我看着你的背影,看着照片上你笑的很開心,在你的旁邊有個女孩陪着你笑,這個人卻不是我,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世界上的一角有個女孩還在默默的關注你。

我緩緩的蹲下,頭埋在膝蓋上,眼淚傾瀉而出。

我的心好像缺了一塊怎麼也補不回來,那空白的四年全是你的影子,你的笑容,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抓着這破碎的碎片一個人看雪,一個人回憶,一個人默默想着你。

只記得那年我們並肩看雪

照片的一角你的笑容

我看着你的目光悄悄的

操場的一角

我把你的身影刻在心裡

悄悄的

我把你存在我的記憶裡

悄悄的

逝去的年華 歲月流轉

心裡開出了一朵薔薇 照在我心間

漸漸的我的眼裡只剩下你

只願你我爲伴相守相依

風起雨落

我們一起走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哈哈,星辰變成大豬頭了。”李毅拿着雪球往我身上一扔,我追着他大喊:“你等着,看我的無敵雪球,你別跑。”

我撿起地上的雪朝他扔去。

“星辰大豬頭……就是追不到我。”

“你有本事別跑。”我腳下一滑跌進了雪裡,吃了一嘴的雪,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毅看到我急忙跑過來:“你沒事吧,摔哪兒了。”

我朝他扔了一臉的雪大笑着說:“哈哈哈,現在換你是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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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站起身,看着他一臉的雪,仰天長嘯。

他拿起雪往我臉上一冰,我冷的大叫,一腳踢上他,他沒好氣的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還敢踢我。”

我對他做了個鬼臉:“誰怕誰啊,哈哈。”笑聲在空中飄蕩着。

我們躺在雪地裡看着天空,我轉頭看向他:“這麼大的雪從我出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時候在家裡見到過一次就再也沒見過了,這是我來這裡上學最開心的事了。”

“難怪你這麼興奮,給你照張相。”

“好啊,我們一起。”我拿起手機開心的摟着他的脖子,照片上的我們大笑着,溫暖的笑容定格在了那一年。

*****

我拿起照片,照片上的我們笑的那麼開心,他溫暖的笑容暖暖的流過我的心間,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我們曾經在這個操場上打鬧奔跑,你溫暖的笑容永遠的刻在了我心裡。

“小心着涼。”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肩上。

我擡起滿是淚水的眼睛看着他,蕭羽心疼的看着我:“你怎麼這麼傻,你就這麼放不下嗎?”

我甩開他的手:“我就是這麼傻,四年前的我,現在的我心裡一直裝着他,我爲了他留在北京,爲了可能的見面去等待,可是他現在就在我的眼前,我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蕭羽疼惜的看着我:“回去吧,他不會來了。”

“不,我不回去。”我淚眼婆娑的看着他說。

蕭羽輕輕的抱住我:“好,我帶你去找他。”

籃球緩緩的滾落在我的腳邊,我驚喜的擡頭一看,李毅充滿憐惜的看着我。

“既然你來了,星辰就交給你了。”蕭羽站起身看着我說。

然後轉身走出了操場。

我站起身拿着照片遞給他:“記得嗎,這些年我一直留着。”

“爲什麼要等我?”李毅的拿着照片顫抖說。

“記得嗎?你上學的時候成績好,每次上課遇到我聽不懂的問題你都會教我;考試的時候我不會做,你會給我遞小紙條;我生病了你會給我買藥,帶我去醫院;在這裡你教我打籃球,你說我好笨,我就拼命的練習;那年下雪我們在這裡看雪,你說以後下雪也會陪我看;我想去看紅葉,你說帶我去香山;我們一起去小吃街吃好吃的,你總說我吃好多,吃相好難看,可還是一直給我買;我說我想去看演唱會,你也會陪我一起去。可是當你說你要出國,我卻什麼都不能做。”我的眼淚簌簌的落下,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送你回去吧。”李毅拉過我的手,他的手冰冷。

“現在換我來陪你好不好,你出國留學,我可以留在這等你;你想去別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你想打籃球,我也可以陪你……”

“星辰,不要再說了…”

“你究竟明不明白,我一直害怕說出我心裡的想法,我怕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我怕我們再也做不了朋友,只是把它埋在我心裡。我曾經以爲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可是你忽然出現在我眼前,你要我怎麼辦?以前是我不夠勇敢,我害怕,可是現在我不會再膽怯了。”

我的眼裡滿是淚花,握着他的手:“李毅,我一直喜歡着你,你有喜歡過我嗎?這一切是我自作多情嗎?”

李毅用手擦拭着我的眼淚,他的眼裡都是悲傷:“星辰,天太冷,我們回去吧。”

淚水傾瀉而出,被風吹乾又浸溼。

“我知道了,祝你和雨珊幸福。”我說着甩開他的手。

“星辰,對不起,當年出國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我不確定以後會發生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即使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轉身拉住我。

“那現在呢?我說過我可以等你,當年你也是和我同樣的心情嗎?”

李毅輕輕的抱住我:“星辰,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我微笑的點點頭:“好,這次我們不要再錯過了。”

他微笑的看着我,然後輕輕在我脣上一吻,我抱着他,那一刻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蕭羽神情黯然的坐在車裡,看着她哭泣的樣子,他只能默默的呆在旁邊,什麼都做不了,她的心裡只有李毅。

他拿起刻有星辰名字的楓葉項鍊,把它放進抽屜裡。

從酒會上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可是命運總是這麼捉弄人,再美好的相遇也敵不過一段刻苦銘心的回憶。

雨珊坐在餐廳裡看着對面空空的位子一動不動,她等了他這麼久,可換來的卻是一場夢。

“雨珊,對不起,等下不能送你了,我必須去一個地方。”

雨珊抓着李毅的手:“你是去見星辰嗎,爲什麼她一出現你就變了,你究竟心裡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對不起…她在等我。”

雨珊放開李毅的手,曾經那麼多的回憶全都化爲了泡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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