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生話音一落,在坐的一衆中醫大家齊齊轉頭望向了他,頗有些驚詫,眼神中似乎都帶有一絲自不量力的意味。
那個崔金國年輕,這個墨小生比他更年輕,所以他們覺得跟崔金國比,墨小生可能壓根就不是對手。
“小夥子,你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本來對付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確實不用藥王親自出馬,但是這次事件歸根結底是韓醫學與中醫學之間的比拼,所以我們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必須全力以赴!”紀儒均耐着性子,語重心長的說道,“而我們這裡面最能代表中醫學的就是王老了,所以由他出馬,倒也合情合理。”
“紀老說的極是,小夥子,這倆人可是樸尚俞的徒弟,醫術不低,你不是對手的。”
“是啊,年輕人想出頭是好事,但是千萬要認清自己的實力。”
“要是你出馬,丟了我們中醫的臉面,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其他幾個中醫大家也跟着附和了幾句,雖然他們並沒有嘲諷墨小生的意思,但是話語聽起來卻不怎麼好聽。
“大家不要這麼說,這位小友也是好意。”藥王王紹琴倒是站出來主動替墨小生說了句好話,衝他溫和的笑了笑。
“藥王!”
崔金國聽到“藥王”兩個字不由嗤笑了一聲,上下打量王紹琴一眼,冷聲道:“我剛纔可是說過,要跟你比的是鍼灸,你一個抓藥的,能比的過我嗎?”
“呵呵,我老頭子鍼灸水平雖然不算多高,但是倒也馬馬虎虎!”藥王語氣間頗有些傲氣,開玩笑,他三歲學醫,八歲持針治病,經過數十年的磨鍊,鍼灸技藝不敢說登峰造極,倒也是爐火純青,他自信對付這麼個年輕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體育館的一衆學生見是藥王出來跟這個韓國人比,也是無比的激動,大聲叫嚷着替藥王加油。
王紹琴自信的衝大家招招手,示意大家安靜,等衆人安靜下來,他轉頭衝崔金國問道:“你想怎麼個比法?是想現場找人進行診斷,然後以鍼灸醫治,還是想找個志願者展示一些你們韓醫學的特殊奇門針法……”
“不用那麼麻煩,我就跟你比個最簡單的就行!”
崔金國搖搖頭打斷了他,隨後看了眼身後的金宇炫,金宇炫立馬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遞給崔金國。
“你們要做什麼?!”
李敬義和衆人見他們拿出了刀子,面色立馬一變,瞬間緊張了起來。
“別緊張!”
崔金國笑了一聲,接着把彈簧刀遞給藥王,說道:“你檢查檢查這把刀子沒問題吧,看看上面有沒有塗什麼藥。”
“你要做什麼?”
藥王有些詫異的問了他一句,說着還是接過刀子檢查了一番,輕輕放到鼻尖處嗅了嗅,點頭道:“沒有什麼藥物,就是把普通的彈簧刀!”
崔金國點點頭,接着說道:“那你們現場有銀針嗎?”
“有,我這裡有!”
有位中醫大家也習慣隨身攜帶針袋,急忙把自己的針袋拿了出來。
“好。”
崔金國將彈簧刀要回來地還給金宇炫,衝他點頭示意,金宇炫接過刀後沒有絲毫的遲疑,立馬將刀打開,隨後迅速在自己手掌中割了一刀,鮮血瞬間將銀色的刀刃染紅,滴滴紅色的鮮血從他手掌中低落下來。
整個體育館頓時一片驚呼,頗感意外,**臺上的一衆中醫大家也是面色一驚,不知道這兩個韓國人耍的什麼把戲。
“來,這位藥王大師,接下來請你用鍼灸爲我們的人止血吧!”
崔金國眯起細長的眼睛,笑着衝王紹琴說道。
他話音一落,在場的幾位中醫大家神情不由再次一變。
鍼灸止血?
這怎麼可能呢!
體育館的一衆學生頓時也是躁動了起來,不滿的情緒瞬間溢滿了偌大的體育場。
“這倆韓國人傻逼吧?鍼灸怎麼可能止血!”
“就是,這分明是拿不可能的事故意難爲我們呢!”
“媽的,這些棒子真壞!”
“那還比個屁,直接把他們攆出去就行了!”
墨小生頗有些驚訝的掃了這個崔金國一眼,看來他們來之前是早有預謀啊,甚至有高人給他們指點過,竟然牽扯到了“鍼灸止血”這一在中醫上已然失傳的絕技。
猶記得當初安妮第一次來華夏的時候,在他的課堂上,也是用中醫止外傷性失血手段匱乏這一點難爲的他,但是當時墨小生親自用鍼灸給她示範瞭如何止血,沒成想今天崔金國也利用這一點來爲難華夏中醫。
墨小生不由有些擔心的望了藥王一眼,畢竟這種針法技藝已經失傳很久,他不認爲藥王能夠掌握。
果不其然,王紹琴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似乎也以爲崔金國是在故意難爲他,淡然一笑道:“崔先生,我們中醫的鍼灸可以醫治多重病症,但是唯獨不能醫治出血,在止血方面,我們向來喜歡用效果更好、見效更快的藥粉……”
“你是說你醫治不了嘍?”
崔金國沒等他說完人,忍不住冷笑道:“我們比的是針,又不是藥粉,你跟我扯藥粉做什麼!果然,鍼灸確實是你們從我們大韓帝國剽竊過去的!”
“崔先生,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你讓我做根本不可能的事,根本是在耍賴!”王紹琴冷聲說道。
“就是,你這簡直是在要求魚在陸地上生活!根本就不可能!”
“你到底了不瞭解鍼灸,鍼灸是用來疏通經絡、調和陰陽、扶正祛邪的,不是用來治外傷的!”
“連鍼灸是做什麼的都不瞭解,還敢來丟人現眼!”
**臺上的其他幾個中醫大家也不由氣憤不已,對他冷言相對。
“不是鍼灸做不到,而是你們華夏的中醫太無能!”
崔金國面對衆人的嘲諷不僅不生氣,反而面色坦然的冷冷嘲諷了一句,“準確的說是你們抄襲沒有抄完全,既然你們說不可能,那我師父怎麼能夠做到?他老人家還專門教授過我這種鍼灸止血的技法!”
墨小生聞言猛然一怔,眼中精芒爆射,瞬間明白了這兩個人一開始爲什麼會露出那種魚兒上鉤的表情了,感情這一切他們一開始早就設計好了!
很顯然,這倆人掌握了鍼灸止血的技法。
墨小生心頭一急,急忙起身說道:“我……”
“是嗎?那你倒是展示給我們看看啊!”
未等墨小生說完,他身旁的一箇中醫大家立馬嗤笑了一聲,顯然是以爲崔金國在吹牛。
“就是,那你就現場表演吧,讓我們輸個心服口服!”藥王也沉着臉冷聲道。
“好啊,那我就讓你們華夏的中醫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鍼灸!”崔金國正等他這話呢,立馬應了下來,嘴角立馬勾起一個得意的微笑。
墨小生心中一沉,無奈的搖頭苦笑,緩緩坐了回去。
如果他在崔金國答應之前幫這個金宇炫止住血,那便讓中醫佔了上風,但是現在人家都答應了下來,自己再出來表示自己也能做到,意義已然不大。
“給我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
崔金國冷哼一聲,接着徑直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針袋,選出兩銀針,走到金宇炫跟旁,在胳膊一左一右的穴位上紮了兩針,輕輕地用手提捻了一番。
墨小生見他手法利落穩健,選穴精準,不由微微一驚,以他這個年紀能有這種過人的針法,確實有兩下子。
“好了!”
崔金國手一鬆,任由銀針留在了金宇炫的手腕上,頗有些傲然的說道。
金宇炫面帶笑意的一鬆手,走到藥王等人跟前展示了一番,只見他掌中深長的血口依然觸目驚心,但是血卻不流了。
在坐的一衆中醫大家不由滿臉驚詫,紛紛起身伸直了脖子觀察着金宇炫手上的傷口,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體育管裡的一衆學生也是陡然間鴉雀無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這一幕。
“怎麼樣?沒問題吧!”
崔進國昂着頭得意道。
藥王在金宇炫的傷口處仔細觀察了觀察,發現確實沒有用藥的痕跡,不由心中猛地一顫,面色泛白,嘴脣微微顫抖,猛地往後仰去,噗通一聲連同身後的椅子帶到了地上。
“王老!”
李敬義等人陡然一驚,急忙跑過去扶他。
好在王紹琴情況並不嚴重,被衆人攙扶起來後神志還算清醒,不過胸口卻急促的一起一伏,面色脹紅,顫聲道:“愧對祖宗,愧對祖宗啊!”
“哈哈哈……你不愧對祖宗,你們祖宗的鍼灸醫術,也不過是從我們大韓醫學家剽竊過去的而已!”
崔金國和金宇炫頓時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一衆中醫大家臉上無比尷尬,實在是想不通,鍼灸怎麼可能會用來止血呢?他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呢。
體育管裡的一幫中醫學子看着囂張的崔金國和金宇炫也是憤怒不已,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們,只能漲紅着臉生悶氣。
甚至有些人已經隱隱開始懷疑,莫非我們華夏的鍼灸,真的是剽竊的韓國?
墨小生見藥王暈倒,心中也是一緊,現在看他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隨後瞥了眼崔金國和金宇炫,細細一想,心中有了主意,冷笑道:“你們這種小國家的人果然是沒見過世面,不過是展示了一些雕蟲小技,竟然就如此狂傲!”
“雕蟲小技?好大的口氣!”
崔金國面色一變,冷聲道:“雕蟲小技你們華夏的中醫爲什麼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