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後劉天峰的話中,我再一次洞悉了很多很多的真相,開始,到結束。這件事兒的起源到底是什麼,已經說不清楚了,可以說是因爲當年南京某人的崑崙龍胎,也可以說是截獲的日軍檔案,當然,也可以說是川軍失蹤,等等等等,總之,神農架這個地方,包括名山之後,這是一塊隱秘非常多的地方,也是合作最多的地方。
每個盯住這個地方的人,目的都不太一樣,但是卻殊途同歸,力量,神靈的力量,超脫於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的力量,這是每個人都渴望的,包括我自己。
所以一開始尋找力量,對付小日本,這可以說是當時延安和重慶合作的甜蜜期,也就是在小日本戰敗後,真正的轉入了內戰的時候,分析產生了,誰都想掌控這個力量,都在努力都在爭取,後來乾脆誰都不爭不搶,但是暗地裡都下了功夫。
直到後來又人潰逃,有人勝利,不去評判歷史,是非成敗轉頭空,浪花淘盡英雄的話不去說,之後,終於沒有人去競爭這個秘密,去共享,可是,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秘密被雪藏了。
然後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破四舊。封建迷信,牛鬼蛇神。——大家本來都是在尋找這個秘密,發掘神靈的力量呢,結果忽然來一個這個,沒有人知道當時某位偉人在想什麼,“屠神計劃”這個名字也是那時候起的,一開始,這個計劃,其實並沒有名字,後來大家從這個名字看的出來,原來是屠神,所以要破四舊。
原因是什麼,只有林老麼和宋齋的主人知道真相,但是這兩個人還偏偏都是城府極深的人物,不會告訴任何人,直到後來,這個秘密再一次重啓,很多當時隱秘性的檔案被揭秘,才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從請神到屠神,這中間的這個轉變,是因爲林老麼發現了這個地方最終極的秘密。
請神,是說的好聽的說法,其實是獵神,等於說是把神當成了獵物,去發掘神靈的力量。
但是林老麼和宋老鬼,在發掘這個秘密的時候,獵物和獵手的身份發生了轉變,他們發現,並不是他們在找神靈,而是受某種力量的牽引,他們走進了一個陰謀,這個陰謀,牽扯到太多的東西。
你在天橋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窗臺看你,就是這麼一個道理。這是劉天峰的原話,而我再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想起來的卻是阿扎,那個我本來以爲最單純,走到最後卻發現其實最複雜的阿扎。他說下棋的在在下棋,卻不知道自己也被別人下,到最後,到底是誰在下棋,已經分不清楚了,誰是操盤手,也不重要了。
“就是阿扎,那個神秘部落的年輕人,他是最終的操盤手。”劉天峰說道。
“何以見得?”我問他。
“找到日本人的是他,這絕對沒有錯,是他讓日本人開始了這個研究。”劉天峰說道,說完,他話鋒一轉,道:“還記得我給你看過的那個檔案麼?我們知道日本人在研究這個秘密,是無意中發現的一個電報,截獲之後,發現一羣日本死屍在控制着電報機,是這個電報才讓我們發現日本人的秘密,對麼?”
我點了點頭,道:“對。”
“如果我告訴你,當時的那些日本人的屍體,被當成了殭屍來研究,結果在他們的腦袋裡都發現了一種金黃色的蟲子,是蟲子控制着他們的行動,你能想到什麼?”劉天峰看着我說道。
我張了張嘴,最後說道:“阿扎,他控制着屍體,故意傳輸了信號過去。”
“恩,就是這樣,他們是神的後裔,當然,不知道是哪個神,他們控制着一切,控制着那個神秘的空間,他們絕對有所目的,這個目的,讓人恐懼,讓人有不穩定的感覺,所以纔開始屠神了。”
“也就是太祖那樣魄力的人,纔能有這樣的膽識,神,至高無上的存在,屠神!打到一切牛鬼蛇神,不是在打倒神像,而是再宣戰,我知道的,明白的,也就這麼多,我可以再跟你說一句,破四舊,爲什麼要定一個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爲什麼一定要是牛鬼蛇神,我想,這個可以給你最多的提示。”劉天峰就這麼說完,丟給我一支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夥子,消化一下,我在一開始聽到這個的時候,差點瘋了,這真的是足以讓人瘋狂的事兒。”
我攔住了他,我也不知道,我聽了這麼多東西,腦袋並不混亂,也不感覺到不可思議,可能是這一切,都在我的想象之中,又或者我已經接受了太多詭異的東西,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
“有事兒?”他問我道。
“我是怎麼回事兒?”我問他道。
他看我的眼神兒在瞬間有點躲閃,道:“這句話我聽不懂。”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想明白!!”我站起身,鬆開了他的手臂說道。
“我看過你的照片,在一個棺材裡。”他說道。
“還有呢。”我問道。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想說,卻還在猶豫,我心急如焚,我的秘密,我身上帶的秘密,就在這個時候,父親推門進來瞪了劉天峰一眼,說道:“差不多了。”
“你們談。”劉天峰像是得到了赦免令一樣的,一把擦掉了臉上的汗,像是逃一樣的衝出了帳篷。我看着父親,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我就知道,他肯定在外面偷聽的。
“那件事兒,你不用去知道,你是林老麼的孫子,是我的兒子,這就夠了。”他平淡的說道。
“好。”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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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他問我。
“沒。”我道。
這就是我們的對話,全部的對話,我說的平淡,簡單,但是心裡的憋屈,真的想拿刀捅了自己,劉天峰說看過我的照片,在一個棺材裡,之後會說什麼?我腦海裡一直充斥着這句話。
之後,我參加了一個會議,一開始,是對劉天峰的批判,他的擅自行動,這個我也想的明白,日本鬼子這邊兒的技術,高科技的技術,並不是幾十年前的,這麼多年來的補給,人才,儀器,和資料的傳遞,不可能在中國能這麼暢通無阻。
這一切,都是劉天峰做的。
他在暗中幫助小日本,但是並不是一個賣國賊,他最後說了原因,因爲他的老婆,他老婆要擅自行動,他老婆認爲自己可以把一切遊刃有餘,所以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老婆。
說完,他摘掉了自己的肩章。
父親真的在不發火的時候跟爺爺一個德行,沒有絲毫的領袖架勢,他也沒批判,只是道:“你那個媳婦兒,要真的能搞定一切,還好,要是不能,你以爲這事兒,就是摘掉一個肩章這麼簡單?”
劉天峰站起來,敬了一個禮道:“我明白,如果她失敗了,結果會是什麼,我知道,放心吧。”
父親點了點頭,道:“我們會在明天,追蹤去往更深處的日本人,他們太過狡猾,你們在這邊兒,負責這個基地的材料收集,一切有用的線索,全部都要收集起來。”
“那我呢?”這時候的二叔,走了進來,掀開帳篷的,他臉上掛着笑意,看起來,自信,張揚。
他跟父親,完全是兩個極端。
“你?先搞好晚上再說吧,日本人在走之前,放出了兩具屍體,先搞定,然後你跟我一起走。”父親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都沒看二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