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兒的拿手戳我自己的腦袋,可是還是無法去理解去看透這件事情本身,我的暈倒是在我此次之行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我暈倒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兒,在那段時間裡,其實我自己已經被掉包了。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兒,可怕的並不是你無法理解,打個最簡單的例子,假如另外一個我,殺了一個人,而警察找到的,還會是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真的還有另外一個我的存在,那十有八九落在了宋齋的手上,他們不會無聊到用我去殺人,可是他們的目的,我猜不到。
謎團,有太多的未解,當然,阿扎給我的這封信,他透漏給我的信息,仍舊包括二叔,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如果按照阿扎和我的這個邏輯來推測的話,二叔非常顯然的是我父親林語堂的一個複製品,這同樣是一個足以讓人癲狂的邏輯,不過,也唯有這樣兒,纔可以理解,爲什麼二叔不是大伯,並且不是雙胞胎的人可以長這麼像的原因。我父親去過那裡,纔有了我二叔,可是這樣的話,我會掉進更大的謎團之中。
如果二叔只是父親的複製品的話,那關於我二奶奶宋知音,這又成了一個未解的懸案,這其中很多聯繫點,你把其中的一部分連到了一起看起來是一個符合邏輯的東西,但是總會有一個點,讓你認爲的邏輯不能存在下去,似乎變成了一個無解的方程式。這也是讓我的腦袋變的一個頭兩個大的原因。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既然那堵牆可以得到答案,爲什麼到我這裡,就變的不公平了起來,我明明被詛咒一樣的見到了另外的自己,卻爲什麼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或者,其實所謂的答案,已經在那幾句看似平淡的談話之中?
跟爺爺說話的人是誰?他們口中的老三是誰?這我都不知道,或許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句:你這麼做,土伯知道嗎?
“就是要讓他們看不透,他們越是看不透,就越會猜測我到底安排了什麼,就越安全。”——我已經記不清楚當時爺爺的原話,但是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件事兒是在說我。
我慫的讓人看不透,我自己都看不透。——所以那些本來以爲我會很厲害的人,見到我這麼慫的時候,都會看不透,會猜測,爺爺到底給我安排了什麼,可能我要是很厲害的話,就被人幹掉了,可是偏偏我不合常理的雖然龍氣加身卻是一個慫貨,這才讓很多想要殺掉我的人忌憚我爺爺的後手,所以才遲疑不決?——如果這個是答案的話,其實我這麼慫,還是爺爺安排的,是對我的另外一種保護?
這着實是一個讓人暈掉的謎團。
最後,我幾乎抽光了黑三給我留下的這包煙,爬在桌子上睡着,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再一次的滿了人,對我昨晚熬夜抽菸這件事兒,都表示了極大的憤慨,我醒來之後就感覺到糟糕,因爲我昨晚在睡着的時候,把我列下的所有的枚舉和認證都寫在了那張紙上,但是我並沒有把那張紙給收起來。而此時的桌子上,已經空蕩蕩的,那張紙去了哪裡?
這讓我一下子陷入了恐慌之中,是極度的恐慌,其他的我可以不在乎,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兩個我這個事兒,絕對是我要爛在自己內心深處,只能對少數人講起的秘密。
“哎呀,昨天睡過頭了,是誰先發現的我?”我笑着對他們道,拿走我這張紙的人,肯定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起碼,也是他的嫌疑最大。
“當然是我,不是我還有誰?”林小妖昂着臉對我道。
“恩。”我點了點頭,道:“有點餓了。”
這時候,林小妖一下子擰住了我的胳膊,罵道:“難道你真的沒發現我變了嗎?!!”語氣哀怨。
我在轉頭看,一拍腦袋道:“哎呀,臉上的黑痣沒了啊媳婦兒!”
她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我馬上拍了一下腦門兒道:“你瞧瞧我,整個人都還混沌着呢,實在是對不起啊,太多事太多事兒了。”
林小妖臉上的黑痣沒了,不管怎麼說,這真的是我現在才注意到的事兒,看到她現在的這張臉,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興奮,或許是因爲我已經看了二十多年的黑痣,也已經從心底愛上了這個善良的女人,她有沒有黑痣,對我來說,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可是有一句話,小妖臉上沒有了黑痣,也沒有想象中的可以變爲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五官端正,有點吳妙可的影子,當然,也有林三水的影子在裡面,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讓人看了就非常驚豔的臉,這跟以前的期望相差太多,我甚至想,或許,有黑痣的林小妖,纔是最有特色的林小妖。
有的人,不滿意自己的臉型,認爲自己要是瓜子臉怎樣,有些人不滿意自己的身高,認爲自己長高几釐米如何,可是這些真的讓你做到了,你也發現,也並不是你自己想象的多麼好,愛你的人,不管你怎樣,都會愛你。不愛的,也沒必要去在意。
我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出院,其實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們擔心,死活不讓出院,才勉強的多住了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裡,最讓我魂牽夢繞的,還是我的那張紙,它到底落到了誰的手上,我偷偷的問過林小妖,她說沒有,甚至我佯裝生氣,她還是那句話,沒有,還問我那張紙上寫的什麼,在外面認識的老情人的電話?
“一點隱秘的東西,關於二叔,和我們此次之行。”我當時這麼對小妖說道。
回到村子裡的當天已經是晚上,小別勝新婚我跟林小妖折騰的大半宿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很主動,也很激烈,起碼沒有了黑痣的她更加的自信與奔放,當然,這只是對於我而言,而我,則要把我所有的迷惑和無奈,都通過劇烈肉搏的汗水,揮發掉,起碼在我沉浸於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樂的時候,我忘卻了所有。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在矇矇亮,該來的,總歸要來。白珍珠登門兒了。
她要問的事情也非常的簡單,也不是來刁難的意思,就是一句話,二蛋跟我一起出去了,爲啥我回來了,二蛋卻沒有回來。
“他跟着胖子,在外面忙點事兒,很快就會回來。”我這麼對白珍珠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緊緊的抓着我口袋裡貼身放好的水晶球,內心的情緒,根本不知道怎麼宣泄。只想再一次回到房間裡,繼續沉浸在小妖的溫柔鄉里。
白珍珠沒有懷疑,拉了幾句家常之後,罵了一聲二蛋這個沒良心的就起身告辭,可是,我知道這瞞不了多久,我也沒想過隱瞞,這件事兒,也終於的要讓我這個神秘的父親林語堂浮出水面。
這一個局,或者說阿扎嘴裡的棋,太大,太亂。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認爲,我的父親不會那麼簡單,之前的蛛絲馬跡都說明了他的不凡,我第一次知道他的隱藏,其實還是從宋齋主人的口中,他說起林語堂的時候,似乎也當一個高手來說,一個不遜色於爺爺的高手,可是一直以來,我都不想拆穿父親。
一個家裡,我爺爺,二叔,包括我,都已經深陷一個泥潭裡無法脫身,活的很累很累。
爲什麼要把一個看似置身室外的人,也拉進一團漿糊之中?
父親,已然白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