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臉迷茫,不知該如何應答這句話。而那孫伯一發呆,馬上覺得月女現在是在思考,他們兩個是該生吞好還是紅燒好,都說這些事情是越想越怕,孫伯這一想,只覺得脖子後面一陣發涼,這股涼氣,直接從尾巴骨涼到頭頂。
孫伯見孫嬸只是在一旁不停的磕頭,卻一句話也不說,連忙伸手推了孫嬸一下,悄悄的使了個眼色。
孫嬸馬上會意,開始朝着月女說道:“月女兒啊,你小時候和孫嬸我可是很親了,那時候就是過年天兒的,都經常來回跑着玩……你爸媽不在以後,你最後一個月,還是孫嬸來幫忙照顧的你——都是村長兒子那壞痞,當時他欺你家沒人,想霸你家房子,便經常來這罵你、氣你,當時孫嬸還拿笤帚趕過這壞痞。要不是這壞痞當時天天來罵你、刺激你,你這病也不至於好不了,你也不至於這麼早就去了。你要報仇,還是去找村長一家去吧,他們家那一羣畜生,沒一個好東西的……”
陳皮定和李瑤華越聽心裡面怒氣越甚——孫伯夫妻這話什麼意思?當時月女生病,其實並不一定去世,居然是被這月華村的村長兒子天天辱罵,才導致重病不治身亡的?
月女在聽到這些之後,卻是懂了一些,她有些奇怪的問道:“這麼說來,我是被人害死的?”
孫嬸搖頭道:“雖然不能這麼說,但也相差不遠了——你地病本來已經好轉,醫生讓回家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好。誰知這剛回家不久,你父母就一個個猝死家裡面。
當時你父母的喪事還是村裡人幫忙給辦的……大概因爲父母都去世的原因,你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後來舊病復發……這些事情你自己不是都知道嗎?”
孫嬸說着說着,忽然醒悟過來,她這老半天,說了不都是白說嗎?發生在月女身上的事情,月女自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陳皮定和李瑤華聽到這裡,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月女年紀輕輕,就這麼憋屈的死去,肯定和那個村長和村長兒子有關係——尤其是那個村長兒子,在月女最脆弱的時候,居然還幹出這種事,他簡直就是該殺!
陳皮定和李瑤華對視一眼,不管說什麼,這個村長還有村長兒子,都必須得給一個教訓!這是他們的共識。
而月女在聽完孫嬸地最後一句話之後。表情又失落了起來:“我……我失憶了。什麼也記不起來。”
孫伯和孫嬸互望一眼。面面相覷—失憶?這鬼魂都會失憶?不過。二人自然不會再這上面糾纏太多。他們現在只知道向月女不斷地求饒。甚至連逃跑地心思都沒有。
反正現在月女已經現行。這孫伯夫妻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壞人。陳皮定和李瑤華索性也一同解除了隱身術。出現在孫伯夫妻面前。
孫伯夫妻見房間之中又突然出現兩個人。而其中一個還是一副大大地透明模樣。馬上把這兩個也給認定成鬼魂。連忙又向陳皮定二人告饒起來。而他們大概也看着陳皮定和李瑤華都黑着一張臉。心裡面發麻。尋思着這兩個鬼該不會是想吃人吧?於是。二人這告饒地話便多數和吃人有關。像什麼“年老肉硬”、三年沒洗澡什麼地一通亂說。聽得陳皮定二人苦笑不得。
月女在陳皮定和李瑤華二人出現之後。也一蹦一跳地走到陳皮定身邊。自覺地挽住陳皮定地手臂。笑嘻嘻地開口說道:“皮皮。你看孫伯和孫嬸好有意思啊。對了。他們說村長和村長兒子不是好東西。他們害了我。這是真地嗎?”
陳皮定對月女地問題。即是苦澀。也是苦笑——月女自從死後受到地痛苦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居然連自己怎麼死地都不知道。只記着自己好像是生病死地。而且。她居然連一點生前臨死前地記憶都沒有了……
陳皮定看着月女純真的笑臉,忍不住伸手收攏了一下月女額前地劉海兒。月女臉色微紅,她自然知道,這是皮皮對她的關懷,她小心的看了一眼陳皮定身邊的李瑤華,見李瑤華並沒有生氣,才又心安理得的接着挽着陳皮定的手臂。
陳皮定並沒有回答月女的問題,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孫伯夫妻,開口問道:“你們剛纔說的村長和村長兒子乾的事情,是真的嗎?”
孫伯夫妻剛纔在聽到月女叫陳皮定地名字的時候,就有些心驚——月女這每隔幾天,就會在亂葬崗外面叫着陳皮定的暱稱“皮皮”,這個名字,在他們村子裡面的知名度,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在月華村,你可以不知道國家主席地名字,但你不能不知道月華村村長李大柱的名字!你可以不知道月華村村長李大柱地名字,但你絕對不能不知道月女的名字!你可以不知道月女地名字,但你不能不知道“皮皮”這個名字!
想,就在外面的亂葬崗上,每隔幾天,就有一個女
“皮皮”這兩個字,在月華村中,已經和月女上升到同一高度,別的不敢說,但止個小兒夜啼什麼的,絕對不成問題!
孫伯夫妻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透明的放大了好幾號大小的陳皮定,馬上就認定陳皮定是個鬼魂——是鬼魂誰長這樣啊?整個身子都是透明的,而且頭頂還有一股怨氣(他們兩個自己感覺)。至於站在那個叫皮皮的人的旁邊,那一定也是一位法力高強的女鬼——俗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鬼自然都會跟鬼呆在一起了。
一想到問自己問題地是三個鬼魂,孫伯和孫嬸又是一陣恐怖,不過孫嬸還是很快的調整了一下心情,回答陳皮定說:“當然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李二狗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和他爹一個德行!就在月女臨去前一個晚上,那李二狗還跑來大罵了月女一頓,都把月女給罵得吐血了。要不是我當時在旁邊看着,就李二狗那畜生,他肯定敢把月女兒給糟蹋了……”
一說到這李二狗,孫伯也是一臉的鄙夷和無奈:“還說呢,咱村小三家閨女不就是讓這畜生給敗的,本來好好一閨女,最後給嫁到劉家屯去了……”
孫伯和孫嬸兩個說到興起,都忘掉自己兩個人還跪在地上,旁邊還站着三個鬼魂,絮絮叨叨的把這李二狗的屁事給說了一大堆。陳皮定和李瑤華聽得臉色發黑——真是難以想象,這李二狗如此劣跡,居然還能逍遙法外!還有那個李大柱,雖然遠遠比不上李二狗,但是卻也是不折不扣的一個壞痞。
李瑤華臉色發黑的問道:“他們這麼壞,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反抗?”
孫伯聽到李瑤華地話之後,一臉木訥的弱弱的說道:“怎麼反抗?他可是村長啊。這自古民不與官鬥。”
李瑤華和陳皮定相視無語,他們實在沒想到,在HB省DF縣這麼一個小小的山村裡面,居然還會有這種事發生,一個村長欺壓村裡人,而村裡人居然沒人敢反抗!
陳皮定又問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去告他們?”
“告他們?以前有人告過,後來,那人成了我們村裡面唯一的瘸子……”孫嬸無奈的說道,“那個李二狗是縣裡面一個大官地跟班。那人才剛告了他們,下午就被打折了腿……”
“這DF縣的天——黑着呢……”孫伯說的這句話,讓陳皮定和李瑤華一陣沉默。
陳皮定從成爲神龍守護者以來,接觸的這種事情就越來越多。
政府官員,不思爲民服務,只想着爲自己牟利,大包大攬,富了自己的腰包,窮了百姓的錢袋。這些倒也罷了,偏偏還有官員以權壓民,和一些黑社會勢力糾結在一起,草菅人命,視國家法律如無物……陳皮定現在遇到的,還僅僅只是一些而已,天知道他沒有到過的地方,這種現象有多麼的嚴重……
“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處理掉吧。”陳皮定無奈的閉上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皮皮,你怎麼了?你心情又不好嗎?我一看見你心情不好,我就也跟着難受。”月女看着陳皮定疲憊地臉,擔心的問道,“是誰惹皮皮生氣了?是我嗎?我不該不聽皮皮的話,突然跳出來看孫伯孫嬸。皮皮,我錯了……”
陳皮定微微搖頭,睜開眼睛,兩眼之中,兩道凌厲的光線如同兩把利劍一般。轉眼之間,陳皮定眼中的凌厲氣息消散,他微微一笑,回頭對月女說道:“沒事,月女,我剛纔突然心情不好而已。”
月女身爲鬼魂,一向不以人的話語來判斷此人心意,而是從陳皮定的眼睛。月女從陳皮定的眼睛之中看出,陳皮定確實沒有說謊,心中的大石頭落下,問道:“皮皮,那你爲什麼心情不好?”
陳皮定說道:“因爲……因爲責任吧……”陳皮定思考了半天,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是隱隱約約記着自己以前從一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實力越強,責任越大。在不知不覺中,陳皮定已經開始將這個當成是自己地一種責任。
“責任?”月女細細的咀嚼着這兩個字。
陳皮定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孫伯夫妻,問道:“孫伯,那村長家在什麼地方,你能告訴我嗎?”
“你……你想……”孫伯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陳皮定的意思,他又驚又喜的說道,“當然能!當然能!有三位大仙幫忙,那村長自然蹦不出三位大仙的手掌心。”
在明白了陳皮定地意圖之後,孫伯夫妻對陳皮定三人的稱呼也變了——在他們地感覺裡面,這陳皮定三人雖然是鬼,但卻要比李大柱還有李二狗好相處多了。而且,這種爲民除害的鬼,難道還擔不得一句“大仙”嗎?這種好人——不,好鬼,以後肯定會成仙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