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擡舉!”殘虎大怒。“讓我先來試試你的功夫。”
說着他腳下一踏,向着王柏飛撲過來。
殘虎修煉的是猛虎拳,拳勢如下山猛虎一樣兇猛。
王柏下腰一躲,隨即雙腿一蹬,直中殘虎腹部,翻了個身,復又站起。
哪怕王柏這一蹬並未使用內氣,也不是區區一個虎牛勁三層的殘虎所能抵擋。
只見殘虎直直撞在一棵大樹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王柏剛剛直起身,便感覺到一股勁風迎面襲來,他把頭一側,躲過這一招,擡眼看去,卻是劉奎把握着時機出手攻來。
只見劉奎運使着猿魔拳,下劈、上鉤、斬、挑、頂等招式接連使來,勢大力猛,連綿不斷,一刻不得空閒。王柏一把提起齊月半,帶着他不斷左閃右避,卻是一招未曾落到身上。
劉奎見此情形,攻勢突的一頓,身子微微下沉,右手蓄力,向着王柏左手提着的齊月半直拳而出。
“猿形破拳!”
“卑鄙!”齊月半原本就已經被打的失血過多,昏昏沉沉,剛剛又被王柏拎着左閃右避,現在早已昏迷過去。
王柏見躲不開,內氣附着右手,橫在身前,身子只是微微一顫,都未曾退後一步,王柏便完整的擋住劉奎的攻勢。
隨即他右手狠狠一握,抓住劉奎的拳頭,內力灌注右腿,狠狠一腿掃向劉奎的腰部。
劉奎感覺到這力大勢猛的一腳,面色微微一變,不敢硬接,身子狠狠一扭,毫不顧忌會損傷到自己的右手,翻身而起,躲過這一腿落到另一邊。
王柏冷哼一聲,把手一推,劉奎尚未站穩,便又感覺到一股大力自右臂傳來,噔噔蹬蹬又退後了數步。
劉奎站定,頗有些忌憚的看了王柏一眼,隨即揉着自己發痛的右臂,回頭怒道: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給我一起上!”
說罷就率先又攻了過來,先前吐血的殘虎,聽了這話,也毫不客氣,配合圍攻,兩人成掎角之勢。
王柏對他們毫不在意,畢竟剛剛已經摸清楚了這兩人的底,之所以現在不解決他們,不過是利用他們來熟悉內氣的運用罷了。
之前未出手的兩人也連忙上前圍住王柏,手中俱拿着利器,一人使刀,一人使劍。
兩人都劃拉着劍招和刀法攻上前來,一刀一劍使的純熟無比,看他們的樣子,雖然沒有將手裡的劍法刀法練至大成,也差其不遠也。畢竟兩年來苦練一門武功,就算是頭豬也能使出幾式招法來。
至於他們使的是什麼刀法劍法,王柏不善使武器,認不出來。
要知道選了刀法劍法,幫中是不會配給武器的,想來他們手中的兵器都是自己花錢買的,王柏囊中羞澀,所以當初挑選搏殺武學時,王柏關注的都是手上功夫,自然也就沒有注意什麼刀法劍法。即便如此,王柏對此也是毫不擔心,再精妙絕倫的刀法劍法,打不到自己也是枉然。再不濟,王柏相信以自己上十年的內力,也可以做到“一力破萬法”。
王柏不知道的是,這兩人的兵器都是劉奎出錢託趙教習購來的,而劉奎本身因爲已經有了古副堂主贈送的上等武學猿魔拳,見識了上等武學的精妙,哪裡還看得上這中下品的刀法劍法,所以就沒有用什麼兵器,專心修煉自己的猿魔拳。
王柏運使着踏雲飛步在場中左移右挪,身姿瀟灑異常,兩人使刀使劍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摸不着。時間一長,王柏倒不覺得什麼,兩人卻未免着急,心中浮躁,手中的招法自然就亂了。
王柏在交戰中看得清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着兩人換招時停頓的那一剎那,飛起一腳,踢在他們的刀劍上。
兩人只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手中的刀劍差點脫手而出,不由得後退數步。
劉奎見了不由心中大罵,但同時驚覺,自己似乎低估了王柏的實力,再這樣下去情形不妙。
他想起王柏似乎一直在刻意維護齊月半,不讓任何攻擊落在他身上,不由計上心頭,大喊道:
“蠢貨,都給我攻擊他左手上的齊月半!”
王柏聽了遂不再留力,運轉內氣,腳下一點,騰空而起,瞬間脫離戰場,哈哈大笑道:
“劉奎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先是偷襲,後是圍攻,現在又是要攻擊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來牽制我。”
說着在樹幹上連踏數下,躍起身,左手向上一拋,將齊月半掛在一根樹杈上。
“好了,玩夠了,現在我要動真格的了。劉奎,你準備好了嗎?”
王柏全力運轉內氣,俯衝而下。
“浪濤勁!”
一掌拍在使劍的身上,隨即又是飛起一腳,踹在使刀的胸上。
刀劍落下,兩人吐血倒飛,倒在地上。
看兩人胸膛的凹陷程度,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不可能,你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強大,難道你把寶藥吞服了?”
“你猜。”王柏笑着慢步走向劉奎。
“這麼短的時間你不可能消化得了寶藥!”
劉奎拾起掉在地上的刀,向王柏衝來,當頭一刀劈下。
劉奎沒有練過刀法,所以使刀自然沒有什麼章法,但他力大勢猛,這一劈倒也給他使出了幾分韻味。
王柏把頭一側,躲過這一刀,
“你的心怕了。”
他伸手屈指在刀背上一彈,劉奎頓時感覺一股大力自刀上傳來,刀不由得脫手而出,王柏左手接刀,右手一掌印在劉奎胸上。
劉奎毫無反抗之力的倒飛而起,趴在地上不斷咳血,之間間或夾雜着一些內臟碎片。
殘虎見到這一幕嚇得亡魂皆冒,連忙轉身逃跑,他不知道王柏爲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轉眼間便將四人打得兩死一殘,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逃跑。
王柏反手將刀扔出,正當胸穿過,釘在地上,殘虎身子一顫,再也不動。
劉奎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王柏飛身躍起,將掛在樹上的齊胖子取下,扶着他向劉奎走去,路上順便撿起了一把劍。
“你不能殺我!”劉奎躺在地上艱難的說道。
他設想過很多次死亡來臨時自己的樣子,他原以爲自己會坦然赴死。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混幫派的死亡遲早有那麼一天。但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才發現,死亡是那麼的可怕,自己對世界是如此的留念,自己的求生慾望是如此的強烈。
“哦。”王柏的腳步不停。
“古副堂主答應過我,只要我通過試煉,他就要收我爲徒。你知道的,我修煉的猿魔拳就是古副堂主傳我的。”劉奎大聲喘息着,繼續艱難着說道。
“所以你不能殺我,要不然古副堂主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大聲喊道。
王柏腳步一頓,停在了劉奎面前,沒有動手。
劉奎眼中閃過希冀的光芒。
王柏手腕一轉,劍光閃過。接着就扶着齊胖子毫不在意的走過劉奎,漸行漸遠。
遠遠地傳來了王柏平淡的聲音:
“那又如何,殺了就是殺了。”
劉奎躺在地上,喉嚨被劃開,口中不斷的冒出血沫,發出“咕咕”的聲音,眼中的光芒漸漸散去,誰也不知道他最後腦海裡想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