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預備所院子裡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巨大的高臺。高臺旁邊還擺了幾張桌椅。
今天是半年一次的選拔擂臺,誰能在這個擂臺上站到最後誰就可以加入戰士訓練營。成爲一名真正的戰士!戰士代表什麼?那代表着榮譽與地位!整個戰士預備所,很多認爲自己實力還行的,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很多實力不行的也暗自計劃着,說不定運氣來了也能熬到最後。
在高臺下方站着,方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今天氣氛的緊張。興奮的、有緊張的、眼裡時不時的閃着幾縷精光的幾百號人站在一起,使得頭頂上方的空氣中都瀰漫着令人壓抑的氣息。方巖雖然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心裡面的熱血在沸騰着,十幾年的拼命鍛鍊,一切都爲了今天!不管怎麼樣,他都要通過!習慣性的握了握拳頭。眼裡閃過了幾次殘忍。
“城主基恩大人到!”
隨着一聲唱諾,五個人走上了高臺,方巖放眼看去,中間那個子不高稍微有點發福的中年人,看來就是城主基恩子爵了,基恩旁邊一位是方巖曾經看到過的教官科特,另一邊是個看上去有點乾癟的老頭。一個臉上皮膚有點白皙男子牽着個年約十歲的小姑娘站在最後邊。
“參見城主大人”在侍衛的帶領下,所有的人都朝臺上行了一禮。基恩卻對那乾癟的老頭很是尊敬施了一個請先入座的手勢,待老頭入座以後,他才帶着其他人依次入座,坐定後基恩飛快的掃視了下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對立在臺下的希爾道:“開始吧。”
“是,城主大人”希爾躬身領命。
“擂臺現在開始,所有願意參加的都上臺,宣佈開始以後,自由找對手,還是老規矩,第一:擂臺之上,生死不論,第二:不準攜帶和使用任何武器,第三:凡被逼下擂臺或被打倒無力再爬起來者,即算淘汰!”希爾照例宣佈着規則,接着又半開玩笑道:“當然,怕死的,也可以自己跳下來。”
這個玩笑在下面的很多少年聽來卻是一點都不好笑,怕死跳下來?戰士那是什麼?勇敢的代號!怕死?那還做什麼戰士?
庫克率先走上了臺,臉上的傷口已好得差不多了,跟他同時上臺的還有一隊的六個人,上臺後庫克很是挑釁的朝方巖看了幾眼。方巖的嘴皮不自覺撇了撇,也向臺上走去。
上臺人數之多,遠遠超過了方巖的預料,粗略的看了看,至少有七八十人之多,庫克身旁的幾人偷偷瞟了瞟方巖,雖然他們很小心,但是他們的表情還是被一直關注着他們的方巖很敏銳的捕捉到了。“想一起對付我嗎?哼!那就不要怪我了!”方巖稍微活動了下自己,將全身的肌肉調整到最佳狀態。
“還有人要上臺嗎?”希爾最問了問。
“好,那現在開始!”
隨着希爾一聲的令下,場上卻沒一個人動彈。
沒有人敢先動彈!場上的人都互相警惕的望着,卻是沒有誰先動手。詭異的氣氛瀰漫着。
終於,庫克第一個按捺不住,搶先對他旁邊一人就是一拳過去。詭異的氣氛被打破,隨之而來的是殘忍的氣息。整個擂臺如同滾燙的油鍋裡丟進了一個火把,瞬間騰騰燃燒起來。
狠狠的放倒了旁邊一個向他襲來的傢伙,方巖發覺很多同在一個小隊的人,都很是默契的聯手對付其他人,看來是早以串通好,形成了一個個小團伙。
場上的局面混亂不堪,大多數人都沒有接受過搏鬥訓練,有的純粹是靠着蠻力與人扭打在了一起。
庫克他們幾個也慢慢的解決了一些對手,正逐漸向方巖靠攏過來。
方巖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弧度:“來吧,等着你們!”
霍的,方巖感覺到腦後傳來一絲風聲,方巖在瞬間一轉身,緊緊的抓住這隻後方襲來的拳頭,看着這個臉上表情很是精彩的傢伙,方巖對他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隨着就是一拳襲向他下顎,咔嚓!伴隨着輕微卻清脆的骨頭破碎的聲音,鮮血混着着碎牙齒狂噴而出,接着,方巖使出他在預備所已經成名的正蹬腿,“啊……”在一聲悽慘的叫聲中,那傢伙飛下了擂臺,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望着那個在臺下趴着不動的傢伙。方岩心裡閃過一絲的不忍,但他知道,在這個擂臺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心狠!爲了震懾住不斷向他靠近的一些小團伙,必須這樣做,他要留着體力去對付向正在逐漸向他靠攏過來的庫克他們。
果然,看到這一幕,離方巖不遠的的幾人瞬間有些恐懼了,不由得離方巖遠了些,向別的目標襲去。
坐在一邊椅子上的城主基恩與科特教官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下,乾癟老頭那雙渾濁眼裡也是精光微閃,而坐在旁邊的那個小丫頭此刻卻眼睛裡冒出了興奮的光芒,拍着桌子大聲的叫嚷着:“好啊!打得太好了!”
那小丫頭有如看好戲一般的叫嚷聲,聽在方巖耳裡十分的厭惡與刺耳,此刻站在臺上,再也沒有人來襲擊他。看着場中的還在廝打的的人,方岩心裡戰意正濃!
片刻之後,場上還剩下了十幾人,這其中庫克他們還剩下了五人!這時候也終於打到了方巖面前。
“你個雜碎今天死定了!”庫爾惡狠狠的朝旁邊啐了一口。臉上滿是猙獰與興奮。方巖眼睛微咪,也懶得回話。
庫克他們將方巖圍在了中央,方巖不顧其他人,只是死死的盯住了庫克。
“上”隨着庫克的一聲低吼,五人一齊向中間的方巖襲來。
所有的目光都向方巖這裡聚集,有麻木,有憐憫,有幸災樂禍……
正端着茶的準備喝科特教官,茶杯也頓在了嘴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設想着方巖會是個什麼樣的悲慘下場。
方巖猛的一下竄到庫克面前,左手搶先抓住庫克那不算太長的頭髮,右手隨之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庫克的臉上。庫克一夥的幾人見狀頓時拳腳一起攻向方巖,方巖不閃不避,硬扛着這些拳腳的捶打,只顧死死的抓住庫克,砸在庫克頭上的拳頭一拳比一拳狠,一拳比一拳快。庫克拼命的掙扎着,可是方巖的手如同鐵箍一般,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隨着方巖左手的拉扯,庫克的腰越彎越低,臉上有如開了一個染坊,白的,紅的,烏的交雜在了一起,十分的血腥。
“快放手,你個雜碎!”庫克一夥的幾人見狀更加瘋狂的攻擊方巖,方巖根本避無可避。全身上下一陣陣的痛楚襲來,腦袋裡嗡嗡作響,嘴裡不斷的流出烏血。
隨着方巖一聲怒吼,一肘擊落在了庫克的背上,庫克隨即被迫跪在了臺上,方巖接着一腳,將庫克踢翻在地。
嘶!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望着那一動不動,臉上已經變形了的庫克,所有的人內心深處感到一陣冰冷。
一腳狠狠的踩在庫克的臉上,也顧不得擦去嘴邊的污血,方巖盯着剛纔圍攻他的幾人,幾人頓時臉上一片死灰,方巖那有如野獸一般兇狠的眼神,令他們驚恐的不敢與方巖對視。
方巖正待出手,那幾人立馬叫嚷着:“不打了,我不打了……”一個個彷彿見了鬼一般,頭也不回的朝臺下奔去。可是臺下卻沒有任何人對他們發出嘲笑的聲音,都一臉驚恐的望着方巖。
這時臺上除了方巖還剩下三人,方巖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呢?還打麼?”
三人相互望了望,稍微猶豫了下,望了望方巖腳下的庫克,又望了望方巖那冰冷的面孔,最終默不做聲的下臺去了,是的,他們也害怕了,這次沒選上,下次還有機會,但是如果命沒了,那一切都免談了,雖然他們都知道方巖其實也已經受傷了,但是方巖那強悍的實力及修羅般的兇狠使得他們不敢去賭自己能否打贏他。
呼,方巖終於鬆了口氣,其實他現在是外強中乾了,這些人再上來一個,他都不一定能打贏。這些天的琢磨,他發現自己在亢奮的狂態下力量會比平時大很多,但作爲一個新人,他早料到今天會有人圍攻他,雙拳難敵四手。要想在這麼多人的擂臺上站到最後,就必須採取殘忍的手段來震懾別人,他不相信真的有不怕死的人,果然,他的做法是正確的,誰都怕死!
“好!”隨着城主基恩第一個開口稱讚,臺下衆人才猶如夢醒的爆發出陣陣喝彩!
望着坐在桌子後面的幾人,方巖打心裡面的不舒服,哼!這算什麼?看我們拿性命來進行表演嗎?不舒服歸不舒服,面上總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做了那麼久的業務員,心口不一的本事,方巖早已練得是純火爐青!
“謝城主大人誇獎。”方巖很是恭敬的右手抱拳放於胸前微微欠身,行了個戰士禮。
基恩笑眯眯的盯着場中的方巖道:“恩,你叫方巖-赫爾曼是吧!”剛纔基恩已經向希爾打聽過方巖的名字。
“是的,城主大人。”
“你很勇敢!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城戰士訓練營的一員了,希望你能早日成爲一名光榮的戰士!”望着臺下那些羨慕的眼光,基恩又大聲的宣佈:“另外賞金幣五十個!真正的勇士,本城主從不虧待他。”
看着臺下那些人羨慕目光慢慢的變成了期待與嚮往,基恩心裡甚爲滿意。作爲一城之主,他還是有着幾分御人之道的。
“謝城主大人!”方巖再次向基恩施了一禮,終於可以學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鬥氣了,方岩心裡很是激動。
“恩,好好努力!”基恩點了點頭,然後對旁邊的科特教官道:“科特,等下你把方巖帶去戰士訓練營。”說着準備起身離開。
“慢着”這時那個一直沒有做聲的乾癟老頭站了起來朝基恩道:“城主大人,我想收這個方巖爲學生!”
“啊!文森先生!”基恩吃了一驚,這個文森先生是城主府的供奉,聖級高手,連科特平時求他指點都懶得理會,這次卻主動要求收學生?
“城主大人,可以嗎?”文森一張老臉瞟了瞟遠處的方巖,沒有多言。
“哦,當然可以,呵呵!”基恩反應過來,滿臉微笑的朝文森拱了拱手“恭喜先生了!”
說着又朝方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方巖啊,這位是我城主府上的供奉文森先生,可是聖級戰士啊,他老人家要收你爲學生!”方巖過來後,基恩很是親切拍了拍方巖的肩膀道。
方岩心裡的驚喜無以言表,剛站在擂臺中央其實他們的對話他已經聽清楚了,他也是個機靈人,立馬朝文森深深的鞠了一躬:“學生方巖,見過老師!”
“哈哈哈,好!”文森乾癟的臉上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很是開朗的大笑起來。
“恭喜先生了”科特與那個皮膚有點白皙男子也同時向文森拱手道喜。
“咯咯,太好了,有人陪梅琳玩了”那個小丫頭也跳了起來,很是興奮的朝方巖左看右看。
基恩朝站在臺下的希爾道:“希爾,你去找人將方巖的行禮送到文森先生的住處去,這些人解散吧,該幹嘛幹嘛去!”
“是,城主大人”希爾很是小心的朝方巖送去一個恭喜的眼神,匆匆而去。
而此刻倒在臺上的庫克等人,也有人上臺給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