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附了我一絲靈魂力的超級法器“水碗加筷子”擺在了護士站的吧檯上。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就愛讀書最新章節全文閱讀然後悄悄推門進了小師妹的病房,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她睡得正酣,還不斷地說着夢話,儘管這夢話我也不太能夠聽得清楚,也不用管他了。
只要她沒醒就好。
我再她的病牀旁邊用白蠟燭圍成了一個八卦圖,這個東西着實沒什麼講究,我說過了,我不懂道術,別說佈陣了,就連稍微複雜一點兒的符也不會畫。
我甚至不知道我這麼擺到底會不會有效果,但八卦到底是辟邪的東西不是嗎艾瑪,還有比我更業餘的道士嗎
儘管如此,我還是有我自己的殺手鐗,狙魂槍當然了,我不可能提着那把長槍來這裡。這一把是我自己改裝的,表面看,它只是一把仿製的奧地利生產的格洛克手槍模型,但是經過我自己的改裝,它以空氣動力爲激發源,以鋼針爲子彈,同時,將鋼針彈頭放入由硃砂、黑狗血、松煙墨等物配置的老湯裡熬煮。
這樣一來,每一枚鋼針彈頭都具有了一定的法力,當然跟陰司配置的那把成了精的老槍是沒法比,威力也差好多。但我可以靠準確擊發鬼物的要害,來彌補威力不足的缺點。
關於狙魂槍這類的武器,自從我被迫應聘爲陰司華北區總探長這個絲職務後,就對此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一般情況下,所謂道教人士使用的符籙、咒語等法術,是通過上古密文或者請神附體等手段來役使鬼神或驅滅惡鬼的。畢竟,道士也是凡人。
從前,我一直以爲鬼神居住的地方永遠都是古代,因爲它們不死,所以並沒有像人類世界一樣的長足發展。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然而,當我接到那個委任狀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事實並非如此狙魂槍的存在就是佐證
可能有些道家專業人士看了我講的這些話非但不信,可能還會好爲人師地強調: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並不是想改就能改的。畫符都要將七戒五忌,沐浴齋戒,書畫筆次分毫不差,還要講環境、講心境,並不是凡人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使用時,手印、步法、咒語誦讀的語調、先後都是有講究的,就你那把破槍,還打鬼哄鬼呢還是想耍帥扮酷泡妹子
如果有道兄這樣跟我講話,我只能說你out了,難道鬼神之域不需要與時俱進嗎而且你說的那些專業程序根本不會少,只是提前把這些程序都融合到一枚小小的狙魂彈中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
就好比槍械的發展史,起初的火器還需要將火藥用鐵釺子搗實,在撞上鐵砂或鉛彈,程序倒是複雜了不少。但在“子彈”這種高級玩意兒誕生後,把火藥、彈丸、底火集成在一起,就方便了許多,而且不怕日曬雨淋,着實提高了效率。
那神秘人白化當時,爲什麼讓我到後山去取那三顆狙魂彈想必他是需要一個安靜的場所來配置、組裝彈藥,其嚴謹、嚴密的程序一點兒都不少
多說無益,還回到咱們的故事當中來。
我掏出自制改裝的狙魂手槍,分解開來,進行了精心的擦拭,然後快速組裝,插在腰間的快拔槍套裡。
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那鬼婆現身了
我坐在護士站的吧檯內的椅子上,低頭看錶,時間差不多到晚上11點半,這是個節骨眼,那鬼婆子很可能馬上就來。
我在逼仄的辦公室椅上輕鬆地盤腿打坐起來,調息、內察,心境漸漸清明起來,雖然還達不到真正無念、無想的涅槃狀態,但我已經能夠很快進入這種靜清無爲的境界,感受到那種無欲則剛的愉悅感。
我甚至又找回了當年在玉泉宮修道時,飄然離開座位的那種感覺,身子很輕,可我一睜眼這種感覺就沒了,我還是不能確定我是否真正飄起來過。這裡不是玄幻小說,我不能瞎編。
最實際的是,我的心境很好
哐哐哐
用鏈鎖鎖着的走廊門突然劇烈地被人搖晃起來。我一皺眉,心想:特麼的這麼大動靜呢這鬼婆子夠囂張的啊。
可是,那水碗裡的筷子並沒有什麼動靜,難道不是那誰會這麼晚到醫院裡來呢我站起身來準備過去看看,那哐哐哐的聲音並不急促,中間會隔個十幾秒鐘。
我天生想象力豐富,拿起鑰匙一邊往樓道門走,一邊想象着門外的場景。
也許我一打開門,門口什麼人都沒有,只有空曠而陰冷的走廊,要是再配上點兒音樂,恐怖氣氛會更濃
也許打開門後,眼前會出現一個神情怪異的人,不說話,也不發起攻擊,只是陰冷地看着你,看的你發毛。
也許打開門後,雖然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能聽到一陣陣連綿不絕的嚶嚶哭泣,讓你心亂如麻、精神崩潰。
也許打開門後,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但貼着你的臉皮,有一聲沉沉的嘆息,就好像是自己發出來的一樣
也許打開門後,那個黑煞鬼婆會毫不猶豫地突然撲將上來,用她那萬惡的鬼爪直接伸進你的胸膛,掏出你的心臟,你呢,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她手握你的心臟,痛苦地死去,你根本就連恐懼的機會都沒有
我腦海裡不斷地出現這些場景,不由自主地背後開始發涼,剛纔通過呼吸吐納營造的好心境一掃而空,看來所謂成佛作祖的無念狀態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做到的。我不得不承認,我只是個凡人,而且是個體質弱、火氣低的凡人,一旦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立刻就想普通人一樣頓生涼意。
但是,剛纔那水碗筷子沒什麼動靜,而我向來敏銳的靈覺也沒有感到任何異樣,難道,難道門口真的是個人
誰會這麼晚來婦產科呢孕婦家屬查房大夫還是剛剛那個死皮賴臉的後勤工人
我的背後還是一陣陣地發涼,不僅是發涼,甚至是一張莫名的冰冷。甚至,我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我罵自己道:真特麼沒出息,還是什麼狗屁華北區總探長呢,鬼還沒見着就特麼的嚇成這副德行,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我想要整理好心情,但卻不由自主地輕喘,好像我在山上那六年真的是白修煉了。
那個門還在有節奏地哐哐哐地亂響,我的腦子裡也在過電影似的亂想。
特麼的護士站離那道走廊門攏共就那麼幾步路,我卻像走了好多年似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情緒變得急躁起來、慌亂起來、甚至甚至是驚恐起來。我記得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驚恐過。又特麼不是第一次見鬼,我爲什麼會如此慌亂、如此急躁、如此驚恐呢
難道這種情緒是那黑煞鬼婆強加給我的是她用那惡靈的魂魄迷亂了我的心智
可是,可是,我的靈覺一想靈敏,堪比軍用雷達。可是我的靈覺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急躁、慌亂、驚恐的感覺和我淡定的靈覺之間的強烈矛盾,讓我不知所措
可是無論怎樣不知所措也無濟於事了,因爲,我已經走到了那道哐哐哐亂響的走廊門前。
我在那道門口站定,定了定神,摸了摸腰間的氣動狙魂手槍,透過門上鑲嵌着的毛玻璃隱約看到外面確實有一個人形的東西,但是很模糊,外樓道的燈基本上全部都關掉了,而這毛玻璃的透光性又差。
雖然近在咫尺,但我只能辨別出門外站着的是一個人形。至於是不是人,是什麼人,全都不清楚。
我想要說話,問問他到底是誰,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開門。可是,我的嗓子突然變得非常乾燥,火辣辣的,根本講不出話來。
我沒有去碰那門,那門還在哐哐哐地有節奏地響着,心想,都響了這麼長時間了。外面站着的如果是人,那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也不吭聲呢
我搖了搖頭,習慣性地抹了一把臉,抓住那把鏈鎖,外面的響動停止了,一種蟻行感從我的手指一直爬上了肩頭,又從肩頭爬到了後背,然後渾身都是那種螞蟻軍團在我皮膚上行進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令我感到無邊的空洞的深深的恐懼。
可是,逃避不是我的選擇
我掏出鑰匙來,才發現自己的手開始止不住地抖動,把那串鑰匙抖動簌簌作響。想想第一次狙鬼時的情景,自己是多麼的悠然自得啊,遠遠地從狙擊鏡裡望着小師妹生產,望着那鬼嬰的魂魄從死胎裡分離,我毫不猶豫地、瀟灑地、果斷地扣動了扳機,砰一聲,那鬼的額頭就中了狙魂彈
怎麼這一次卻這麼沒出息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鑰匙插到了鎖孔裡,我屏住呼吸咔噠一聲,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