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沒事吧?”鳳尋拍了拍鳳鳴的脊背,給他順了順氣。
在場的鳳族聽完鳳鳴這一長段話,紛紛心生愧疚,手裡的法寶也放了下來。
鳳晉一看情形不對,直接給天空發射了一枚信號,隨後直接帶着人躲在了背後,“所有人都聽着,不想讓鳳族敗落,就聽我的話,我已經聯繫了炎火閣的人,他們很快就會來到此地,是去是留,是死是活,到時候可不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了!”
“什麼?你!!!鳳晉,你這個大逆不道之徒,老朽跟你沒完!咳咳咳咳!!!”鳳鳴頓時被氣的怒火中燒,他指着鳳晉倍感失望,他給了鳳晉如此多次的機會,卻不料對方是個絲毫沒有鳳族膽氣之人,真是悲哀啊!
“你們都聽到了,這傢伙要將我們鳳族交到人類手上,難道你們想像潮汐山的妖獸一樣也入這炎火閣,當他們的馭使靈獸嗎?”鳳尋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周圍的人。
胡小凡聽到這,也覺得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他直接飛身來到鳳尋等人面前,露出了九條尾巴,滿是譏諷地笑道,“我說你們還不快立明主,等到那些炎火閣的人一來,你們可就真的成爲一隻只在火上烤的小雞了。”
衆人看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雖心生懷疑,但看他的九條尾巴就知道是天狐一脈,一位在往日頗有威望的鳳族當機立斷出來站在鳳尋一列,“我鳳族身爲神獸,怎可受人驅使,我擁護鳳尋爲鳳王。”
緊接着其他鳳族也紛紛倒戈,表示他們只認鳳尋爲王。
鳳尋扶着鳳鳴,面露感激之色,“各位,我鳳尋當王,將以鳳族的使命嚴苛己身,努力讓鳳族發揚光大,絕不會做出背棄鳳族之事,更不會與奸邪之人爲伍。”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自己裡襯內突然灼熱起來,伸手一探,竟是上古鳳翎,光華萬現,閃耀蒼穹,手一熱着鳳翎就直接入了他的眉心,一陣灼熱之後,腦門印上了古樸華麗的鳳族圖紋,沾顯神力,他抿脣一笑,一股強大的神獸威壓襲來,讓衆人心生敬意。
“上古鳳翎認主了!鳳尋是我們的王!”衆人紛紛跪地恭迎新王降臨。
鳳尋臉上的血跡消散,明明是熱情如火的髮色,面容卻冷豔非凡,他身上出現了一件華麗的金紅色席地大袍,盈盈向着瑟瑟發抖的鳳晉走來。
“你不配當鳳族,你既然那麼喜歡炎火閣,不如就去當人好了,來人,將這人踢去鳳骨,趕出火族腹地。”鳳尋只看了一眼鳳晉,便轉過了頭,好似那是什麼污穢一般。
“是!”掌管鳳族刑罰的幾位護衛上前來直接將鳳晉和他的黨羽抓走關了起來。
“炎火閣將至,我鳳族卻不會屈服,所有人和我一起備戰。”鳳尋得到鳳翎之後,突然心中的迷霧好似一下子敞開了一般,來自上古歷任鳳王的力量使得他對鳳凰之力掌握的更加透徹,當然也肩負起了振興鳳族的使命。
“這位,應該是九尾天狐吧,不知怎麼會來我這鳳族腹地?”鳳尋示意其他人下去備戰,上前對着一直觀望的胡小凡面露謙恭。
胡小凡哈哈一笑,“其實我是跟蹤孟潭來的。”
鳳尋蹙眉,示意胡小凡與他進內屋細談。
……
“什麼,竟是如此?”鳳鳴之前已經受到足夠的打擊,此時更是聽到如此驚悚駭聞的情況,臉色更是一青一白。
鳳尋示意下人帶着鳳鳴去休息,“爺爺,這事你就交給我吧,你放心,我不會把鳳族土地讓出一分一毫,更不會讓外人來踐踏凌辱我鳳族,我鳳族血脈高貴,絕不屈服!”
鳳鳴看着突然長大了不少的鳳尋,嘆了口氣,“好吧,爺爺年紀大了,是該給你們年輕人機會了。”
鳳族發生內鬥,何嘗不是因爲鳳鳴把持着權利,遲遲不肯歷新王,雖說鳳尋父親本該是繼任者,然而他們夫妻二人齊齊進了輪迴鏡,五百年了都還杳無音信,這才導致鳳族內亂至此,也給了外人可乘之機,但幸好,鳳尋如今已能獨當一面,也算是了了鳳鳴的心願了。
胡小凡看着鳳尋,並未料到這個人與自己的主人還有些瓜葛,他此時看到這個年紀輕輕就當王的人,不免地多說了幾句,“要想振興鳳族,得先保存鳳族,鳳族如今身爲唯一遺留下的神獸,你可多多探尋大道,窺測天機,不要讓你先人做出的努力在你這裡付之東流。”
鳳尋隱隱點頭,“聽聞天狐一脈很久以前也是盛極一時,若胡前輩信得過我鳳尋,可否將過往告知一二。”
胡小凡呵呵一笑,“一切都是命,也是我給族內帶去殺戮和劫難,我難辭其咎,你可千萬不要犯了和我一樣的錯誤,人類不可輕信啊。”
鳳尋見胡小凡不願多說,也不勉強,“此次鳳晉一事,我也知曉人類不可全信。”他這話是給落落留了一個餘地,他身懷愧疚之心,許久未見落落也不知他過的如何。
那炎火閣見鳳族內亂平定,又看見鳳晉化爲原形被趕出了鳳族腹地,倍感失望,煮熟的鴨子飛了。
“那鳳尋認了上古鳳翎爲主,鳳族們見到也就紛紛倒戈。”炎火閣弟子回來彙報,身旁還抓着一隻變爲軟骨雛雞的鳳凰。
孟潭眼裡閃過一絲怨毒,本想控制神獸一脈在將來的博弈中尋得一絲籌碼,卻不料還是一場空,看着鳳晉也沒了好氣,“軟骨頭的傢伙,送去廚房燉湯吧!”
弟子嘿嘿一笑,“還未吃過鳳凰的滋味,我這就去。”
待出廳門,又被孟潭喊住,“慢着,先別動,留着有用,至少鳳凰血算是稀有的材料。”
“唉,您說的是,我這就好吃好喝的養着它!”弟子想了想,覺得孟潭說的對,改了道往丹房而去。
孟潭想了想,炎火閣也不是久待之地,於是吩咐一個下屬在這裡暫代管理,便帶着其他人出了炎火閣,往藍煙閣的方向而去。
那邊,紅菱等人好說歹說,可無音谷三人就是不肯離開,這引得他們十分氣惱。
“若是忙於谷中後事,我們幫你們便是,只是靈獸宗的情況的確需要你們去證明一二,畢竟落落前輩說那裡出現的能量和無音谷裡的差不多。”紅菱想過來幫忙,卻被方荷音喝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和錦瑟兩人不停地擡着屍體。
“我覺得,這些屍體留着可以找到真兇,比如說這些人身上的傷口。”白狐見方荷音拿了燈油過來,連忙攔在了這人面前,屍體都燒了真相可就沒了。
“走開!”方荷音此刻梳洗了一番,面容雖然乾淨,但卻滿是憔悴之色,見這羣人一直擋在這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尤其還不停提起落落二字,她冷笑了一聲,“看你們也和我無音谷一樣遭此劫難,我才以禮相待,若再糾纏不休,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唉,我們怎麼是糾纏呢,我們失去同伴的痛苦不比你們少幾分,但是至關重要的是要找到兇手,難道你們不想爲這些無辜慘死的同胞報仇?”紅菱上前好意相勸,她見錦瑟略有動容,想再加把火,“錦瑟,這潮汐山害的我們兩家門派都遭此劫難,你就不想出這口惡氣?現在有落落前輩幫我們,我們一定要戳穿孟潭的詭計,不能讓他得逞。”
錦瑟抿了抿脣,轉頭對着方荷音道,“師父,紅菱他們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如我們先去作證,也好過這般悽慘的給師兄弟們收斂屍體。”
方荷音卻突然大笑了一聲,,聲音裡帶着一絲嘲諷,“哈!要我們去證明不是不
可以,我要落落答應我還我無音谷當年時光,他若還的出,我就去,若還不出,我就是死在無音谷,也不會與他沾上一點關係。”
紅菱幾人面面相覷,頗感這人無可理喻,時光怎可倒回,而且怎麼和落落前輩扯上關係了。
突然,紅菱肩上的黑蝶撲扇着翅膀飛到了方荷音面前,轉瞬化作了人形,竟和落落的容貌一模一樣。
“前輩!唉,不對,你是前輩的分身吧。”紅菱剛想說前輩來了,就覺得不對。
方荷音見到落落出現卻衝過來狠狠地撕扯着落落,勢有要將氣全都發泄在此人身上的架勢。
紅菱等人見方荷音動手,而且氣勢洶洶,紛紛上前來卻被落落攔住。
方荷音用琵琶猛地拍着落落的脊背,落落面色平靜地轉頭,“我沒事,你們別過來。”
“前輩,您怎麼任她打?”紅菱剛說,就被白狐攔住,見白狐搖頭,她沉默了,想來這是分身應該對前輩不會造成什麼纔對。
看見方荷音好似一個潑婦一般用琵琶敲打他的身體,或是直接上手錘他身體,他都平靜地看着對方,一副任打任怨的模樣。
鐺地一聲夾雜着一個人的悶哼聲響,竟是琵琶狠狠地砸在了落落的頭部,頓時血流涌注,在場之人都看不下去了。
錦瑟上前來連忙攔着方荷音,方荷音卻突然哭了出來,她將自己的法寶琵琶扔在了地上,那上面沾染了對方的血跡,她頗感煩躁。
“前輩!您沒事吧?”紅菱等人上前來給落落擦着血跡上藥,落落卻搖頭示意不用,他上前來到方荷音面前,伸出了手,“起來吧。”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生氣?”方荷音有些不可置信地跌倒在地,臉上滿是茫然之色,之前她痛快地發泄完,此刻卻有種更加無所適從之感。
“生氣又如何,因爲我知道你難受,所以我即使生氣也不會怪你,因爲你覺得我是壞人,不是嗎?”落落收回了手,他突然知道當日方蓮音賦予他的這份遺言心願的重量,比這琵琶的重量還重,比這拳打腳踢之力還重,重到令人很想說出真相,也許只要方荷音再多說幾句罵人的話,再多打一會兒,他真的會說出來。
方荷音突然嗚嗚地抽噎了起來,“沒錯,你就是壞人,你害了我無音谷,害了我們所有人。”
錦瑟感覺到有些酸澀,他看着落落眼裡涵蓋的哀傷,頗感覺到愧疚。
“嗯,我是壞人,但你應該心知肚明,孟潭也是壞人,只不過他比我更壞,更該殺。”落落突然承認的很痛快,他甚至有種方蓮音附體的感覺,其實心裡真的不怎麼難受。
方荷音突然沉默了,她看着眼前的落落,好似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在眼前,但那個人不是已經離她而去了嗎?
“想通了就隨他們離開。”落落說完這句,身體化作噬蝶粘在了地上,他現在很難維持蝴蝶的形狀,說不定很快就會變成小黑人了。
紅菱上前來將噬蝶溫柔捧起,放到了自己的背上,轉頭對着方荷音很想罵人,但還是體會到落落的苦心道,“把他們的屍體都放進你們的空間袋,帶上琳琅一起,有我們在,不會有人傷你們的。”
錦瑟率先應道,“好,我去喊琳琅。”
方荷音三人上路的時候,頗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滋味,孤家寡人說的就算他們三人了吧。
方荷音不時瞥向紅菱背上的噬蝶,見噬蝶消散,她還驚呼了一聲,“落落!”
紅菱轉頭,露出了一抹微笑,“其實你也不是討厭落落吧。”都這麼在乎和擔心,怎麼會是討厭呢。
方荷音還想問落落怎麼了,聽到這話,不自然地轉過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