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綜影視—-偷心遊戲》 114 番外串燒

114番外串燒

如果得不到,那就毀掉吧。

其實模模糊糊我還是記得小時候那些絢麗的色彩，青色的草地，黃色或粉色的花朵，大紅色的桌子,以及母親最愛穿的藍色。

父親說我揹負了太多期盼和幸福出生，佛曰衆生平等，才奪走了我的眼睛。

但是我知道並不是那樣的，我不信神，也不信佛，那些不過是軟弱之人爲自己找的可笑的寄託。我的眼睛是因爲母親瞎掉的，父親嚴令禁止提起這件事,把所有知道的人也都滅了口，可是他卻不知道,那時候我雖然只有三歲，卻並不是懵懂無知。我清晰的記得那時五臟六腑彷彿要被烤焦的痛，以及牀邊穿綠色衣服，笑的臉都扭曲的女人。

我的母親本來只是父親一衆妻妾中不顯眼的一個，因爲幸運的生下我，身份才水漲船高。

我是父親的老來子，並且是唯一一個孩子，天下第一莊，無爭山莊的少莊主。那個女人真是可悲而又可笑，得到了反而更加不甘心。我知道是母親爲了爭寵給我喂的藥，又悄悄半夜裡打開了窗戶，害我大病了一場，雖然撿回來了一條命，但是卻永遠的陷入了黑暗。而這一切不過都是爲了陷害大夫人。

那種陷入黑暗，永遠無法醒來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等我病好了之後，就徹徹底底的失明瞭。無論父親請來多少大夫，開了多少藥，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也是從那時開始，我的生活除了僕人只剩下父親。我再也沒有見過母親和大夫人，還有那些看着我夾雜着羨慕，渴望，嫉妒，甚至恨意的一羣女人。

父親只是告訴我，母親因病去世了。即使知道一定是父親做了什麼，我也沒有問。母愛那種東西，我早就沒有了期盼。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明的原因，我的其他感覺卻更加敏銳，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很明顯的察覺到一個人細微的情緒變化，比如父親，對我的愛意，期盼，惋惜還有自責。又比如僕人的憐憫和淡淡的嫌棄。還有那些教授我的師父可惜和憐憫。

有口氣堵在胸口，隱隱約約是壓不住的暴虐，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即使雙目失明又怎麼樣？我並不是傻子，這些憐憫對我來說更是侮辱。周圍裡滿是各樣聲音，少爺真是聰明，聰明又怎麼樣,可惜了是個瞎子。少爺真是努力，努力又怎麼樣，可惜是個瞎子。少爺長得真是俊秀，俊秀又怎麼樣，可惜了是個瞎子。

是啊，我是個瞎子，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是個聾子。我故意堵得那些師父下不來臺，是啊，我是個瞎子，可是你們呢？連個瞎子都應付不了。我命人挖去那些嚼舌根子的下人的眼睛，不是憐憫我，嫌棄我嗎？那就陪我一起瞎吧。

感覺到身邊伺候人的恐懼和厭惡以及畏懼，我心情一陣暢快。終於收起了那些讓人厭惡的憐憫。我喜歡上了暗器和毒術，這讓我在黑暗中更加有安全感，我雖然雙目失明，但是卻瞎如蝙蝠。我把自己鎖在屋裡，無論是僕人伺候還是師父授課，我都不允許點燈。這種沉浸在黑暗中，一切都被我自己掌控的感覺，纔會讓我不安的心情得以平息，黑暗是我的王國。

父親知道我的行爲只是越發擔心，嘆息也一天比一天多。我並沒有向他解釋我爲什麼這麼做，他大概認爲我是因爲失明而性格鉅變吧。而父親笨拙的不知道拿我怎麼辦。只是到處給我請來更好的師父，而那些人最多也不過堅持三個月，便不能忍受了。

我知道父親爲了給我請師父花了越來越大功夫，即使無爭山莊名氣再大，報酬再豐富，也沒有什麼人願意教一個脾氣古怪，一個不小心便上暗器和毒藥招呼你的徒弟。最重要的是米娜希爾暗器和毒藥招招致命。錢財惹心動，也沒有小命重要。沒有人教又怎麼樣？那些人只是沒本事罷了。連我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連那些暗器都躲不過，沒資格當我的師父。

林冰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是我央求父親請他來當我的師父的。“武林第一世家”，無爭山莊。即使近五十年來，“無爭山莊”雖然已沒有什麼驚人之筆，但三百年來的餘威仍在，即使父親從小體弱並不能習武，但是拼起底蘊，誰能及？況且無爭山莊的情報也是獨步於武林。

對於江湖上那些人，我從來都是好奇的，所以對於我利用情報網，收羅武林上許多消息，父親只當我小孩子聽故事，沒有阻止。

“邪公子，林冰，天山老人的關門弟子，年方二十。一年前，天山老人重傷時，他以一敵百，且皆爲武林已成名的人物，一曲十面埋伏，琴音殺人，八十六人吐血而亡，剩餘十四人皆不傻即瘋。六月前於少林腳下，戰少林住持天湖大師，勝。爲人處事，特立獨行。亦正亦邪。有傳言林冰欲替天山老人收一個弟子，由他親自教導，繼承天山老人衣鉢。林冰看上了少林天峰大師弟無花，欲收其入門，被拒。據析與天湖大師一戰皆源於此。”

“一年接受天山老人勢力，並迅速壯大，琴棋書畫無一不絕，武功極高，並且可能醫術，毒術，八卦，佈陣，俱佳。危險，不可招惹！”

聽到這個情報，我一瞬間亢奮了起來，這樣的人危險而強大，我一定要成爲比他還要強的人。

我第一主動找到父親，告訴他我要林冰當師父。

這是這麼多年來我唯一一次要求，父親欣喜若狂。他親自去請了林冰。

那也是我第一次忐忑不安，我知道這樣的人並不會爲無爭山莊的名頭而妥協，他會不會也和其他人一樣嫌棄我是個瞎子？即使我平時儘量忽略，這個時候也無法壓下心裡莫名的怨憤和痛恨。我告訴自己不在乎失明，即使我是個瞎子，我依然能站在頂端，讓所有人仰望。心裡卻不自主的因爲太在乎了而怨恨蒼天的不公。

父親回來了說他答應了來看看我，如果我入的了他的眼，他纔會收下我。

我把自己鎖在屋裡，壓下心裡的擔憂和忐忑，如果他因爲我眼盲而不願意收下我，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看輕我！

“現在令公子已經睡下了嗎？”

悅耳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陌生的人，我知道是那個林冰來了。

我聽到父親難得低聲的拜託，心裡很不是滋味，越發厭惡自己的弱小。果然是沒有人是不同的。

聽到推門的聲音，我立刻拋出了暗器，如果連這都躲不過，那就是名不符其實了。

“原老莊主，這個徒弟我替老鬼收下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驚喜，只是最純粹的驚喜，我心裡驀然一鬆。

“真是不錯的暗器！小隨雲，初次見面請多指教。以後我就是你的名義上的師兄，也將會是你的師父，我叫林冰。”

想當我師父就要得到我的承認。雖然我因爲剛纔他看到我的表現而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但是這並不足以讓他得到我的承認。即使眼盲，我也有我的驕傲。

我狠下心，再次射出暗器，感覺到氣息的靠近，我一時的慌亂了起來，下意識的把紫苑夢撒了出來。

我並沒有想要殺他，還好他居然會解紫苑夢的毒。雖然被他點了穴，但從那一刻起我承認了他。強大的人值得尊敬。

他把我抱了起來，入鼻的是淡淡的青草香，我很是不適應，自從我失明之後，連父親我都不願意被他這麼親近的抱住。

他解開我的穴，我本能的想要掙扎，卻只能在他的威脅中，乖乖的待在他懷裡，這種整個人在別人控制下的感覺，真是糟糕。我只能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來壓下心裡的不安。

臉上冰涼的觸感，他居然親暱的蹂躪着我的臉。我不知道他故意說那些刺激我的話幹什麼，明明在他身上除了喜悅和親近我感覺不到任何負面情緒。況且如果我能被這麼幾句話就激怒，估計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隨機應變，我裝作普通孩子被刺激時候的樣子，不過是表現出那些怨恨和憤怒的情緒，這種演戲我早就駕輕就熟了。

他溫柔的拍着我的背，我想他大概是爲了讓我發泄出負面情緒，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我心裡本來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那些東西已經刻在我骨子裡，註定伴隨我一生。陽光，開朗，燦爛，永遠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我任由他溫柔的安慰着我，主動把臉埋在他懷裡，我喜歡他的懷抱，也需要他全心全意毫不保留的教導，如果裝成他喜歡的樣子能達到目的，又有何難。

他把一個東西掛在我的脖子上，說是見面禮。入手溫潤的觸感，是難得的暖玉。

我緊緊的握着，雖然我是爲了利用他刻意親近他，，但是我卻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只要他一直這樣對我，我也會當一個好師弟。心裡驀然生出一種渴望，他應該是個很溫柔很耀眼的人吧，好想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是不是和模模糊糊的記憶裡父親一樣俊朗，威嚴，但是笑起來卻很慈愛。

“師兄，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臉？”

他答應了，我的手在他臉上摸索着，柔軟的嘴脣，挺直的鼻樑，長長如小刷子的睫毛，修長濃密的眉毛。師兄一定長的很好看。我努力在心底勾勒出他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升起暴虐和怨恨。爲什麼我看不到？

不着痕跡的壓下那些負面情緒，我期盼的問他“我會記住師兄的樣子。我聽我爹說，師兄只有師父一個親人。師父去世後，師兄就是一個人。那現在是不是對於師兄來說，就是我最親近了？”做他最親近的人，他纔會全心全意都爲我打算。即使現在不是，以後我也會讓它變成事實。

臉上落下溫熱柔軟的觸感，讓我愣在那裡。是吻嗎？這是我第一次被吻，心裡驀然溫熱。

“是啊，從現在開始，小隨雲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我再次撲到他懷裡，我很喜歡這個人。不止爲了利用，我也願意把這個人留在身邊。

在他面前，我永遠是那個依賴他，仰慕他的師弟。他並不是個溫柔的人，甚至可以算冷漠，但是卻獨獨對着我時會柔化了所有棱角。他費盡心思的教導我，總讓我覺得在他面前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即使我不喜歡陽光，仍然會乖乖陪着他曬太陽，只因爲他喜歡。我喜歡做讓他高興的事，開始的利用的假裝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本能。

十三歲那年，在我知道他每年都要離開幾個月不是爲了處理事情，居然是爲了教導當初那個少林的小和尚，心裡的負面情緒徹底爆發了。

原來我並不是獨一無二的。

嫉妒，憤怒，怨恨，我卻不敢讓他知道。

如果在他心裡只有我多好。

我想要他只在乎我一個人，只屬於我一個人。這樣的迫切的願望居然超過我一直堅持想站於頂端，掌控武林的野心。所有人的仰視敬畏加起來居然也抵不過獨佔他的誘惑。

那一夜，我做了個夢，夢裡一片旖旎，那張我在心底勾勒無數遍的臉，在我身下綻放着惑人的風情。

春夢了無痕，第二天，感覺身下的一片冰涼，入手一片濡溼，我怔怔的坐在牀上，終於明白這些天幾乎要把我逼瘋的嫉妒和憤恨，意味着什麼。

既然想要他，那我便要好好計劃。他對我是不同的，但是要怎麼把這種不同變成我想要的那種感情？

他回來之後，我依然是那個依賴他，仰慕他的師弟。只是更加黏着他。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對着我，他總是有着奇怪近乎無底線的包容。

我派人暗中除去那個和尚，卻每次都被他躲過了。而且他居然還可以在明顯的劣勢下，給我找麻煩，害我不得不拋棄一些好不容易培養的暗樁。不愧是師兄教出來的。

無爭山莊的勢力是不能用來做這些是事情的。

我利用一些暗中的勢力，建立了蝙蝠島，並在島上立一個買賣場所，專門經營江湖上買不到的各種商品。我並沒有賣那些奇珍異寶，酒池肉林，但是卻有比這些都珍貴的東西，比如華山派秘不外傳的劍訣“清風十三式”、或者近年來江湖上屢屢作案的大盜名單等等。着不僅僅是爲了斂財，同樣只要在島上交易的人，就等於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可以爲我所用。

只要我有足夠強大的實力，無花根本不是問題，沒有人有能力把師兄從我身邊搶走。

不過那個和尚真是命大，我派過去好幾波殺手，都被他躲過了。

知道他在謀劃着什麼，我立刻派人去趁機調查他，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天楓十四郎和石觀音兒子。雖然不知道他明明應該猜的到我絕對派人監視着他，他爲什麼還露出馬腳，是真的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但是有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利用？

況且想到師兄一聽說他的事，就匆匆的趕過去找他。我就更加恨的咬牙切齒。

趁他病，要他命。反正那些事的確是他做的，我只不過推波助瀾讓楚留香早點查出真相。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計劃成功，掌控少林和丐幫的。那時候除掉他更加困難。所以即使知道無花可能在計劃着利用我什麼，我也還是出手了。

接到師兄責問的信，我就在猜測無花誘我出手，是爲了離間我和師兄。看來果然這個和尚一定對師兄也有企圖。

我故意拖着大病初癒的身體，急匆匆的去找師兄，果然看到我蒼白虛弱的樣子，師兄雖然還在生氣我私下對付無花的事，但是還是心軟了。

我撒着嬌，試探性的告訴師兄我對他的在意。

師兄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意思，還是當我是小孩子的佔有慾，讓我忍不住挫敗。

但是我卻並不敢直接和師兄講明，我怕我說出來，嚇跑了師兄，反而把師兄推向了那個和尚。

可是我沒有想到，只是出去了一會，師兄和那個和尚一起回來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面對面的交鋒。聽到無花得意的笑聲，師兄居然就答應了那個和尚，和他一起離開。我幾乎要氣瘋了，心裡翻滾的負面情緒，讓我恨不得立刻殺了無花。師兄是我的，怎麼可以。

師兄說我已經就長大了。師兄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他已經答應了無花，下個月就和他一起離開。在這一個月裡，他會把以前師父留下的東西，還要這些年他培養的勢力交給我。

這個消息讓我猶如五雷轟頂，亂了分寸。

我責問師兄是不是爲了那個和尚要拋下我。

我感覺到師兄的黯然和爲難。師兄並不是因爲愛上了無花而決定離開我，師兄也是捨不得我的。這讓幾乎要瘋狂的我慢慢恢復了理智。

我抱着師兄告訴他，沒有他我會瘋掉的。我試探的問師兄是不是被那個和尚威脅的。

儘管師兄否認了，但是感覺我師兄瞬間的猶豫，卻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測。

想到那個和尚故意露出破綻，我忍不住想冷笑了，原來在這裡等着了。

雖然心裡恨不得立刻把無花碎死萬段。我知道以師兄的性格，胡攪蠻纏根本沒用，只能暫時拖住師兄，慢慢的查出來師兄妥協的原因，我才能想出有效的對策。

我讓師兄送我回蝙蝠島。

我看着手裡的情報，師兄放了楚留香，並保證無花不會再做什麼事。是爲了保護無花，才決定離開的？或者無花以他自己來威脅的師兄和他一起離開？我知道以師兄的性格絕對不願意讓我們出事。所以師兄就妥協了？以師兄他自己爲代價，換來的無花放棄他那些會讓他萬劫不復的計劃？

我一直以爲我手裡的勢力和我的能力是我高於無花的優勢，卻沒有想到這些被無花反利用，卻成了無法消除的硬傷。那一瞬間讓我覺得我自己就是個笑話。因爲是有自保能力的那個，所以就被拋棄？

心裡的怨恨幾乎要滅頂了，但是這卻越發讓我冷靜。我從沒這麼清晰的認識到，師兄他並不愛我，否則又怎麼會這樣就妥協，而離開我。那麼多年的寵愛，原來到頭來不過是過眼雲煙。

我自以爲算計了師兄，結果卻輸掉了心。我以爲我是師兄最重要的人，可以圈住師兄，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結果對於師兄來說，我只是個過客。

那一瞬間，有多愛就有多恨。

我揚起頭，不讓眼淚掉落下來，眼淚這種無用的東西，我要來幹什麼。

得不到，那就毀了吧。可是那是師兄，恨意終還是敵不過愛。那麼再做最後一個選擇好了。

我讓人把楚留香引到蝙蝠島，讓他知道蝙蝠島的秘密，這麼多年來，在蝙蝠島交易的人不計其數，有多少人願意被人控制？

以楚留香的正義感他必定會管的，即使已經猜到答案，我還是想讓師兄再選一次。

師兄果然老找我了，他問我楚留香是不是我引來的。

我笑着問他，“現在我也有麻煩了，師兄還要拋下我和無花走嗎？”

“楚留香不會是你的對手，你和無花不一樣。有我留下的那些勢力以及無爭山莊的勢力，再加上你這幾年建立蝙蝠島所得，根本不怕有人找你麻煩。小隨雲你這又是何必呢？”

即使已經猜到師兄選擇無花的原因，但是師兄這麼說出來，心裡的怨恨和憤怒還是如巨浪幾乎要把我壓垮。

師兄也早就知道我喜歡他了，只是在一直裝傻罷了。我果然是個笑話，自負聰明，卻連自己愛的人都沒有猜透。

痛苦和絕望讓我幾近麻木。

他說“我會幫你處理好。”

他說“我沒有喜歡過你。處理完楚留香，我就會和無花離開。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了。”

我聽着他離開的腳步聲，忍不住瘋狂的笑了起來，有什麼東西徹底碎了，再也回不來了。有滾燙的液體從我早已乾涸的眼睛裡留了出來，順着臉頰劃入口中，鹹而苦澀。

我以爲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永遠生活在黑暗中更痛苦的事情，那只是我以爲。

師兄是你把我帶出黑暗，又親手把我推進深淵。我要如何回報你，我愛入血液，恨入骨髓的人。

我平靜的讓丁楓照顧已經被師兄餵了黯然香的楚留香一羣人，我知道有我配的那些藥，丁楓可以解的了他們身上的毒。我把被我打成重傷，被我迷昏的無花，也交給的丁楓。爲了不讓四凶發現，我可是刻意的挑師兄對付楚留香他們的時候，把無花引到隔音的山洞裡。無花也沒有想到我的武功比他高上一籌。果然師兄是不會告訴他這些的。我讓丁楓等無花醒過來的時候，告訴他，他永遠也搶不走師兄了。

無花啊無花，被你搶走師兄的痛苦，我總是要你嘗一嘗的。

面對丁楓的哀求和苦勸，我只是笑着道，“丁楓，我要永遠和師兄在一起了，只需要你的祝福就好了。”

“記住，到時候島上不能留下任何一個人，這是我最後的命令。”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聽到他哽咽的聲音，爲了他爲我流下真心的眼淚，無爭山莊那些東西就留給他吧。

等到他回到無爭山莊，拿出我給他的令牌，那些人自然會知道我的意思。

我找到師兄，要和他吃臨別的晚飯。

即使師兄對我有些防備，但終還是心軟答應了。

這讓我輸了心的溫柔，如今卻讓我覺得萬分的悲涼和痛苦。

聽到砰的一聲，我知道師兄喝下我親手配的入夢，那並不是毒藥，只是我親自配的新型迷藥。

師兄不知道，雖然我並沒有學全他的武功還有其他，但是我的毒術卻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我摸索着，慢慢扶着師兄到牀上。

指尖劃過那已經刻畫在我心底的五官。

師兄，既然我已經在深淵，怎麼能少了最愛的你。

我怎麼能讓師兄簡單的死去，留下屍體，只要有屍體，總是會被那個和尚分開的。

師兄，和我一起沉眠在這蝙蝠島，好不好？

我用蠟燭點燃了桌布，把它扔在密室門口，聽到“呲呲”的聲音，滿意的回到牀邊。

我緊緊的抱住師兄，埋在他懷裡，還是我最愛的青草香味。

生同牀，死同穴。我會永遠和師兄在一起。

在一片巨大的爆炸聲中，身體被撕裂的劇痛，山洞搖搖欲墜，我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師兄，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師兄，你再也不能拋下我了。

師兄，我是如此的愛你，也是如此的恨你。

師兄，在地獄裡，你能不能只愛我一個好不好？

只愛我一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