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勒突然與杜倫中斷了聯繫,他派人查找了很久,最後在杜倫的車內發現了已經昏厥的杜倫。
萊勒得知後,心急如焚。
會不會是冷夜暗中襲擊了杜倫,然後將阿念劫持了過去。除了冷夜,沒有人能襲擊得了杜倫。杜倫身手不凡,且聰明睿智,他的辦事效率幾乎是百分百。
萊勒時刻在爲柳念擔憂着。
冷夜這個混蛋,他如果敢動阿念一根毫毛,他會叫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萊勒刻不容緩的走出房間。迎面撞上了煞有介事的琪菲。
萊勒眉頭一皺,滿懷敵意的看着琪菲。
會不會是她做的?
“萊勒,不好了。”琪菲神色漫過一絲慌張。
“什麼事?”萊勒看夠了那一套的做作。
琪菲憂急的說:“柳念去了司法部,偷偷放走了文青!沒有文青這個把柄,冷夜會更加猖狂的!萊勒,不能叫柳念放走文青!”
萊勒認爲琪菲在挑撥他和柳唸的關係,自然不會相信這種話。
何況,文青製造車禍,殘忍奪走了他兒子的無辜性命,柳念心中的仇恨正是文青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給激發起的,他不能放過他,相信柳念也不會放過他!
萊勒沒有理會琪菲的大呼小叫,徑直越過她,下樓去了總統辦公室。
萊勒迅速連線情報小組,務必能時刻監視冷夜的一舉一動。
繼而打電話吩咐上官默然,將杜倫帶到這裡審訊。
上官默然也在擔憂着柳唸的安危,很快便將昏迷不醒的杜倫帶到總統府以便能清楚瞭解柳唸的去向。
杜倫醒來後,看見威嚴冷峻的萊勒,心中慚愧不已。
“發生了什麼事?阿念呢?”萊勒語氣帶着怒意,質問杜倫。
萊勒對杜倫從來都是態度溫和,而今天卻是例外。
杜倫回憶着自己昏厥之前的事情:“夫人叫我帶她去司法部。”
聞言,萊勒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通常,這也是拆穿謊言時所出現的表情。無疑,萊勒認爲是杜倫在撒謊。
上官默然更加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夫人沒有理由這麼做!”
杜倫見總統和上官秘書長根本不相信他,心下更是着急:“屬下不敢欺瞞閣下,當時夫人非要我帶”他去見監獄裡的文青少爺,我遵照您的命令不得帶任何人接近文青少爺,於是我就沒答應夫人,夫人便趁我不備偷襲了我,我好像記得她是用一根針刺進了我的腦後昏穴。”
杜倫的眼睛不會騙他。
萊勒想到了她突然出現在婚禮時的表情。她分明就是知道他的計劃,並且她此來的目的就是阻止他!
爲什麼要阻止他?他在爲她復仇,爲他們的兒子討回一個公道,她沒有道理阻止!
唯一的理由就是……因爲愛情。
因爲她愛上了文青,所以她會不顧新仇舊恨去救文青!
雖然有些荒謬,可是迄今爲止唯一能說的通的理由。
頃刻,萊勒對柳念又愛又恨。
這個女人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她的溫柔給了索昂,感情給了文青,而給予他的卻是一幕幕的虛僞和謊言!
上官默然感受到了萊勒渾身散發的寒冷氣息,不由替柳念辯駁:“這裡肯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先查清楚……”
“全城定位文青的蹤跡。”萊勒冷冷的打斷了上官默然。
這時,琪菲走了進來:“萊勒,文青一旦離開第四監獄肯定行蹤不定,恐怕很難定位到他的蹤跡。”
萊勒緘默,看着她。
琪菲像是得到許可一樣,繼續說:“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能在短時間內測出他們的逃跑方向。”
“說說看。”萊勒簡略開口。
琪菲轉動一下手中的戒指。
“你們都下去吧。”萊勒摒退了左右,只餘下他和琪菲兩人。
琪菲這才伸出自己的無名指,永恆鑽戒開始發光。
萊勒對永恆鑽的靈力早已瞭如指掌,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只見那藍色的光芒漸漸擴大,直到完全將房間裡的昏暗處完全照亮。
亮芒很快變幻成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星光璀璨的夜空,夜空下,一對男女並肩坐在海邊,似乎在交談着什麼。
萊勒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萊勒,你也別怪她,她這麼做情有可原,大概是不想叫兩個孩子沒有父親吧,唉,可是,文青是黑閻組織的頭目之一,她這麼做確實有些自私……”
琪菲開始裝好人。
萊勒聽她這樣說,怒火在心中已經膨脹到了極點。緊繃着顴骨連夜出了總統府。
*
“文青,其實你本性不壞,如果你願意解散黑閻組織,我便原諒你曾經做過的一切。”柳念看了看手錶,站起身。海風吹的她髮絲繚亂,卻增添了她的另一種風情。
文青仍然坐着,如星的黑眸似明似暗。
此時,他的心境是複雜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他只知道自己面對柳念時,總有種天然的親切感,似乎她的話能淨化他黑暗的心靈一樣。
“你可別忘了,我曾經害死了你的孩子,你不恨我嗎?”
他的語氣卻沒有辦分孩子氣。柳念自然知道,他之前的不諳世事都是裝給外人看的。這張冷鷙的讓人發寒的陰森面孔纔是文青的本來面目。
“恨,一想到無痕的死,我連殺你的心都有,可是我不能殺你,那樣我良心上會一輩子不安。”柳念實話實說。
文青輕笑,嘴角漸漸擴大,在這靜謐的夜晚顯的詭異至極。
“因爲,你極有可能是我的孿生弟弟。”
文青的笑容漸漸僵住,直到完全凝固。
“你騙我,你是想叫我解散黑閻組織,所以才這麼說的。”文青搖搖頭,冷夜前一段時間告訴他,說是找到了姐姐,難道就是柳念嗎?
他端量着柳念,她和他一樣有一頭濃密的黑髮,甚至眼神間也有些許相似之處。
文青開始狐疑起來。
這時,索昂從城堡走了出來。
“萊勒來了。”索昂擔心的看着柳念。他真不明白,柳念爲什麼要救文青。
“他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柳念驚駭不已。隨後纔想起來,他有可能是動用了陰冥島的屬下查來至此的。
文青站起身,冷若冰霜的說:“你也看見了,如果我真的解散了黑閻組織,萊勒一樣會殺掉我,因爲我與他早已經成了對方最強大的敵手,一旦回頭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文青,你好糊塗,你以爲這樣就不是深陷地獄中嗎?你先躲起來,我去應付他。”柳念拉起文青,急的向海邊看去。
索昂冷笑,突然鉗箍住了柳唸的脖子:“我爲什麼要躲?”
索昂嚇的面如土色:“文青,你別亂來!”
這時,緹娣神色慌張的走了過來:“總統在派人搜查房間的!”
柳念一跺腳:“文青,你住手!你害了我不要緊,可你不能連累索昂!我現在必須出去向萊勒解釋清楚。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放了我!”
文青怔了怔,莫名的送開了了柳念。索昂和緹娣大鬆了一口氣。
柳念疾步跑去城堡。
要怎麼說呢?柳念認爲等確定了文青和她的真實身份後再告訴萊勒也不遲。萊勒突然來索昂這裡肯定是因爲找她。
柳念正想着,人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萊勒的目光沒有半分溫暖,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帶着審視。
柳念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你怎麼來了?”
萊勒抽手,在廳內掃視一圈:“爲什麼要來這裡?兩個孩子都不管不問了嗎?”
柳念知道他肯定是生氣她來索昂這裡,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背上,從他身後抱住他:“我不是擔心你嗎?冷夜狡詐陰險,他隨時都有可能算計你,我來找索昂不就是爲了給你搬救兵嗎?”
“你會有那麼好心?”萊勒輕嗤,轉身扣住她的下巴。
柳念感覺力道就像火鉗一樣,捏的她下巴生疼。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文青呢?你把文青藏哪兒去了?”他逼問她。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柳念困難的開口。
“你就那麼愛他嗎?愛到寧願放棄仇恨,放棄廉恥!”萊勒眼球充血,拇指和食指轉移到她的脖頸間,用力一扣,像是要撕裂她一樣。
“無痕也是你間接害死的,我不也一樣放棄對你的仇恨嗎?如果你知道文青的身世,你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柳唸的小臉憋的通紅,他是想掐死她嗎?
“他的身世我比你要知道的清楚,他是血魔的後代,所以更不能留他禍害人間。”
血魔?什麼血魔?難道她註定要與他爲敵嗎?
柳念眼裡閃過一抹悽絕,淚水滴落在他的手指上。
“你心疼了?”萊勒力道一重,眼裡閃過一道嫉妒的光芒。
“是的,要殺你就殺好了。”柳念閉上眼,不想和他解釋過多。他一再誤會她的心思,一點都不相信她,她何必要解釋。
萊勒嘴角揚起一抹殘冷:“你想替他死我就偏不叫你如願。”他鬆開了她。
柳念捂住發紅的脖子,踉蹌後退。
萊勒越過她,直接去了城堡的後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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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拿了一把致命的武器!
“萊勒,求你……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不要殺他。”柳念支撐着虛弱的身體攔住他。
“滾開!”憤怒與沉痛交織,他一把推開了柳念。
“他是該死,可不該是你親手殺他!那樣的話我每天都會活在噩夢中!文青他極有可能和我……”
“我跟阿念是真心相愛的!”一道聲音打斷了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