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子和小朱子覺得自己主子好生丟人。
只見此時,趙淑偷偷摸摸的探出一個頭,然後觀察泰和殿內情形,發現除了明德帝和粱允四,沒別人。
帶刀侍衛們筆直的站在門外,面無表情的,只用眼神交流。
甲侍衛:兄弟,攔?還是不攔?
乙侍衛:攔!
甲侍衛:可是郡主脾氣大。
乙侍衛:那不攔。
甲侍衛唾棄,你有點立場好嗎!大人若是知道了,有你受的!
明德帝擡頭,正好看到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咳了咳嗽,“有人不想進來,朕可要關門了。”
趙淑一聽,立馬抱着白玉棋盤,小碎步挪到明德帝面前,“阿君給皇伯父請安,皇伯父萬歲萬萬歲。”
“得得得,來還白玉棋盤的?”明德帝一臉的嫌棄模樣。
趙淑抱緊白玉棋盤,“不是。”
“不是,你抱來做什麼?”明德帝放下手裡的奏摺,等她回答。
趙淑清清嗓子,“阿君是來再借的。”
“嘿,你這鬼靈精,也罷,朕近日忙,白玉棋盤暫且由你保管。”他知道趙淑等着他說賜你了這三個字,但他就是不說。
趙淑頓時舒開笑容,“阿君多謝皇伯父。”
明德帝揚手,“先別急着謝,你先告訴朕,那府兵制度是如何想出來的,朕便決定這白玉棋盤讓你保管多久。”
趙淑早就等着回答這個問題,她故意偏頭想了一會,疑惑的道:“皇伯父,您真笨,用腦袋想出來的啊,不然您以爲阿君是如何想出來的?”
明德帝倒吸一口涼氣,除了先帝,這世上還沒人敢說他笨呢,不對,有人說過,不過那人現在已對他俯首稱臣。
“朕是問你,爲何獨獨想到這個法子,而不是其他法子。 ”明德帝耐着性子,若換做別人,此刻定要承受他的帝王之怒了。
就算,他耐着性子,粱允四也一哆嗦,皇上正瀕臨發火的邊緣。
趙淑裝作無辜的樣子,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覺得這個問題也好白癡。
“這樣做簡單啊,爲了能讓他們不繼續浪費府上的銀子,阿君可是花了好多銀子呢。”她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對銀子的不捨。
明德帝聽了她這話,緊繃的心,突然鬆了,“哈哈哈,你這財迷,告訴皇伯父,爲何覺得這樣做簡單?”
趙淑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道:“皇伯父您想啊,義務兵制呢,是讓他們意識到保家衛國人人有責,而志願兵制,是爲了留住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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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纔多大,知道什麼是將才,想要留住將才,爲何又給兵制限制年限?”明德帝問。
“自然是讓他們回家娶親,找個妻子管管,不然不定性,到處惹事怎麼辦?掙了錢沒人管着,沒個積蓄,多不好,像父王那樣,皇伯父您是不知道,府上都快揭不開鍋啦。”
明德帝也不指責她回答偏了,想想,趙淑這話確實有道理,他想得深遠,便不再多問,左右一個女娃罷了,還難反了天去。
“回頭朕讓內務府給你送千金,夠用麼?”明德帝好笑的問。
趙淑搖頭,“阿君纔不是那種挖皇伯父牆角的人呢,千金就免了,不過阿君有個忙,需要皇伯父幫。”
“你啊你啊你,說說,需要朕幫什麼忙。”明德帝重新拿起奏摺,邊看邊問。
“阿君和父王商量了,要開胭脂鋪,想找個太醫幫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粱允四抿嘴忍笑,太醫院院判對永王府恨得咬牙切齒這事他知道。
“小樑子,你帶阿君去太醫院挑人。”明德帝說完已經專注看手裡的奏摺。
“是。”粱允四領命走到趙淑面前,道:“郡主請。”
第一次來太醫院,經過司藥局,好些司藥局的小太監們心下突突,院判和永王府的恩怨情仇他們都門兒清。
君郡主脾氣不好,常常成批的發賣下人,他們知道,心裡顫慄,雖然他們是宮裡的人,但頂不住人家郡主受寵。
最要命的是,院判大人脾氣古怪,也是不好惹的。
他們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氣氛有些凝重,小太監們低着頭,努力壓低存在感。
趙淑在粱允四的帶領下,一路來到太醫院,此時太醫們正在激烈的討論。
“八仙花,性寒,有毒,長期放置屋內,會導致腹痛,嘔吐,乏力,虛汗等症狀,尤其是孕者禁用。”
遠遠的便聽到有人激昂的聲音。
“八仙花雖有小毒,卻治瘧疾,心熱驚悸,煩躁,如今暑氣重,屋內放置八仙花,養神靜氣。”另一道聲音也激奮的爭辯。
趙淑腳下不停,很快便有人發現了她與粱允四。
有人闖入,太醫們立馬閉嘴,像是有什麼避諱,雖然趙淑第一次來太醫院,但太醫們都認識她。
院判一見趙淑進來,立馬吩咐藥童背上藥箱,拱拱手,“樑公公,真不巧,老夫正要去給太妃娘娘請平安脈,可是皇上龍體有恙?”
皇上龍體哪能亂說,他急忙搖頭
。
院判聽了,便道:“那老夫這便去給太妃娘娘請脈去了。”
粱允四尷尬,這位可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宮裡的主子們大多都仰仗他,看了趙淑一眼,見趙淑沒有挽留的意思,便乾笑道:“張太醫慢走。”
院判經過趙淑面前的時候,目視前方,連給趙淑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手上很敷衍的拱了拱,提着官袍大步離去。
剩下的太醫們,眼觀眼鼻觀鼻,手下不斷悄悄指示藥童們收拾東西,粱允四正想說話。
又有一位太醫帶着藥童過來,“樑公公,真不巧,老夫正要去給德妃娘娘診脈,已經差不多時辰了,這就得走,不然誤了時辰,耽誤給娘娘把脈。”
“是是是,樑公公,老夫也要去給淑妃娘娘把脈,小公主最近身體不大利索,娘娘日夜操勞,讓人帶話來,命老夫儘快去呢。”
粱允四心裡默默回嘴,既然這麼着急,你還在這裡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不大一會,宮裡的主子們都被請平安脈,都要請太醫,一盞茶功夫,太醫院便空了。
趙淑一掃,還有一人,正在自己收拾藥箱,粱允四打定主意,絕對不允許這位先說話。
他一步走上去,“彭太醫,您放着,放着,雜家來收拾,雜家來收拾。”
說罷,搶過老太醫的藥箱,開始收拾。
趙淑定眼一看,這不就是上次她裝病膈應林秀雪,給自己把脈的那老太醫?
彭太醫想說什麼,粱允四立馬開始說話,他愣是沒插上一句話。
在粱允四半摻半拽之下,彭太醫被拖出了太醫院。
已經六十多的彭太醫,哪裡是粱允四的對手,只能氣呼呼的被拽着。
好不容易抓了個太醫,趙淑心裡鬆了口氣,爲了以防萬一,她帶着老太醫去見太后。
穿過御花園,迎面走來一羣太監宮女,這些太監宮女們人人手捧盆花。
只聽前方小宮女道:“這花沒之前的好看。”
“閉嘴,不要命啦,做好你的事!”年長的宮女呵斥。
呵斥完,纔看見趙淑和粱允四,那宮女強制鎮定,福了福身,而那被呵斥的宮女則嚇得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