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考生們聽到伊正誠的名字無比激動的時候,小劇場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當他走到燈光下面,人們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孔。
他穿着黑色的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路走來,和時下流行的那些小鮮肉不同的是,伊正誠雖然俊俏卻不失陽剛,尤其是那兩道劍眉,筆直而又堅 挺,微藍的瞳孔更是釋放出一道精 光,讓人只要見到他,就能感覺到那股不同於常人的氣勢。
“是伊正誠?”
“啊啊!”
考生們頓時發出了一聲高似一聲的尖叫,老師們也紛紛站起身,迎接這位近十多年來學校最爲出名的校友。
伊正誠見到熟悉的老師們的面孔,忙上前幾步鞠躬道,“各位老師請坐,在你們面前,我永遠都是學生。快快請坐!”
陳葉帆笑道,“正誠既然已經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今天任務比較緊,而且大家都比較熟,我們就先不說廢話了。”
伊正誠帶着歉意道,“真的是不好意思,讓各位老師久等了。”
而這時,伊正誠忽然看到一個矮個子老者正笑眯眯地盯着他,他連忙恭敬地說道,“高老師,您也來了?”
高朋笑道,“我當然在了,學校選拔學生嘛。來來來,坐我身邊來,專門給你留了個位置。”
伊正誠點點頭,也就不再客套了。
高朋招呼伊正誠坐下之後,有意無意地看了隔他兩個座位的耿嚴,目光之中隱隱帶着一絲炫耀。
耿嚴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
坐在他們倆身後的喬語冰忍不住偷偷直樂,這倆老傢伙都快六十歲的人了,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莊重爲人師表的模樣,可是隻要湊在一起,就像兩個老頑童似的互相鬥氣。雖然他們從沒有對外人說過,可是她很早就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而今天似乎也並不例外。
今年的三試分爲三個考題。
命題表演、形體和才能展示以及口試。
命題表演佔據百分之五十的分數。
能夠從初試、二試殺進三試的考生已經是優中選優,每一名考生都擁有自己的特長和特色,而最能反映出考生綜合實力的便是命題表演了。
而這一次,則是20人同臺的表演。
要想在兩百多人當中脫穎而出,則要戰勝另一半的對手。
當主持人宣佈完規則之後,考生們之前因爲伊正誠親臨現場的激動心情早已褪去,隨之而來的則是略帶緊張的冷靜。
是的,能堅持到現在的考生,他們的心理素質沒有一個是差的。
易飛塵和林簡這一回並沒有分到一組,易飛塵在第三組,而林簡則被放到了最後一組。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最後兩三組的考生。
他們甚至擔心前面的競爭者如果發揮超常的話,會不會因此侵佔了他們的名額。
只是到這種時候擔心也是徒勞的了,因爲互相之間是競爭者的關係,考生與考生之間很少交流,除了臨時抱佛腳看一看錶演的相關書籍之外,更多的考生只能藉助玩手機來緩解緊張的心情了。
而林簡靜坐在後臺一角,手裡拿着文化常識慢慢瀏覽。
好不容易到了最後一步,她自然要去爭奪最後的錄取席位,虧得她有上輩子半世爲人的經歷,她這纔在表演考試中游刃有餘,發揮出了比較好的水平,但是,時代在進步,表演藝術也在不斷地突破精進,她如果有機會能夠如願以償,也絕不能固步自封,沉浸在之前的成績當中。
娛樂圈是殘酷的,沒有人可以打包票可以長紅不衰。
她如果想要報仇,那麼這一條路必須堅持走下去,她失去的東西,她一定要親手奪回來。
幻影演藝公司雖然是一個龐然大物,即便沒了過去的林簡,它也照常運轉,但是隻要有他的遺囑在,王和宇就休想獨攬大權。
想到這兒,林簡不得不爲他當年早早就寫下遺囑而感到萬分慶幸。
是啊,他從灰色地帶千辛萬苦一路打拼到上市公司董事長的位置,又怎麼會不懂得朝不保夕的道理呢。
王和宇、柳淡煙,如果你們以爲只是殺了我就能奪得公司全部股權的話,你們也太天真了。
不過,以王和宇的脾性,他肯定會想盡辦法要把公司的大權攬在手裡,而向陽武館的地皮則是他目前最想要得到的東西吧。
在返回化東小鎮之前,這事一定要解決,否則,王和宇要是得了這塊地皮,轉手一賣幾個億到手,那麼他的實力必定會得到飛速增長,後續就真的不好辦了。
林簡一邊琢磨着後續打算,一邊也在注意後臺的助考老師有沒有叫到她的分組。
而這時,第三組剛剛結束。
易飛塵自我感覺良好,意氣風發地走下臺,徑直就來到了林簡身旁。
“簡簡,你要加油啊!”
“嗯,謝謝……等等,誰給你的權力喊我簡簡的?”
易飛塵嘿嘿笑道,“咱們好歹也是一路攙扶着互幫互助走過來的,朋友之間的暱稱嘛,我這麼叫你,難道你很介意嗎?”
林簡想了想道,“女生這麼叫我可以,男生一叫,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麼叫。”
“哎呀沒事啦,等考完我請你吃大餐,我可是下了血本準備讓你剝削的哦。”
一聽到有好吃的,一想到這兩天她窩在賓館裡啃着方便麪悽慘度日的情景,林簡嚥了咽口水,終於敗在了易飛塵的糖衣炮彈攻勢下,“好吧,就讓你先這麼叫着,不過我有權收回你對我的暱稱稱呼權。”
“哈哈,什麼亂七八糟的。行,反正我先叫着唄。”易飛塵一屁股坐在了林簡身邊,“我陪你。”
林簡忙往旁邊挪了一點,“你可別得寸進尺,離我遠一點。人家還正在複習備考呢。”
易飛塵笑道,“好好,我就坐着不說話行了吧。”
不過易飛塵沒料到的是,此刻的林簡心中卻彷彿晴天響起了霹靂,她萬萬沒想到,“人家”這兩個女性化十足的詞語會從她的口中不經意的冒出,難道,她真的已經徹底融入了身爲女性的林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