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媒體都被轉移走,現場直播停了下來,蘭臨的心才放下來了一半,轉身瞬間表情就變了,不再是之前僞裝出來的和善慈祥。
掃到一旁都是自己的人,他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容建安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憑他們三個,也絕對出不了什麼大事。
他微微擡起下巴,凌厲地看向容建安,一手指着葉殊道:“容建安,她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是想要造反嗎?”
造反兩字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
周圍的白界大佬們都是蘭臨的手下,早就注意到了葉殊,因爲蘭臨讓葉殊背了黑鍋,還到處發了她的照片進行通緝,這裡的人們基本上沒有不認識她的。
只是他們大多數並不知道實際內情,看到容建安和葉殊在一起,齊齊往後退一步,兩三人隔離開來。
而電視機前的人們,順着非正常途徑拍攝到的畫面,一聽到這兩個字,也是齊齊坐直了身體,眼中震驚於好奇交錯複雜,甚至後面的那種情形更是多了一些。
“容建安?呵呵,原來連二哥也不叫了麼。”容建安搖了搖頭,眼中略帶嘲諷,“至於什麼叫做造反什麼叫做賊喊捉賊,我今天是見識到了。”
蘭臨聽後只是冷笑,“容建安,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身邊的那個女生,就是殺害旬老的罪魁禍首,葉殊吧。”
所有人又是一驚,而葉殊像是在看笑話一樣,只是淡淡的盯着蘭臨,並沒有說什麼話。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親自見到蘭臨,面相中果然透着一股賊氣,權慾薰心,爲此可以捨棄一切東西,已經病入膏肓,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麼。
呵呵,她低沉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蘭臨渾身一僵,下一刻卻繼續說道:“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嗎?容建安,你帶這個葉殊這個罪人,難道不是想要造反還是什麼?來人,給我抓住他們!”
旁邊的人剛準備走過來,就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瞬間他們的腳都無法聽從使喚了。
“且慢。”
葉殊放開了容建安的胳膊,緩緩往前走了兩步,容卿在她身後一步的地方。
蘭臨冷冷的看向她。
葉殊卻是笑了笑,淡淡問道:“蘭將軍,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你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蘭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眼中也閃過一起嘲諷,而且對方口中只是稱他爲將軍,讓他心中有些不爽,至於現在這個時候還問什麼問題,她是瘋了嗎?
“既然您不說話,那大概就是默認了。”葉殊並沒有等他回覆自己,繼續說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您爲什麼一直口口聲聲說我害了旬老呢?”
葉殊似乎有些不解,“我辛辛苦苦給旬老看了病,這沒有任何報酬也就罷了,這爲什麼轉身這樣一個罪名就扣在了我的頭上?我和旬老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害他?”
對啊,爲什麼要害旬老?
這是電視機前人們的心聲。
蘭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厲聲指責道:“你當然是和旬老無冤無仇,但是你爲了錢財,這等狼心狗肺之事自然做的出來。我們已經查清楚,你和國外的一個組織聯繫甚密,你還不想承認嗎?”
“國外組織?”葉殊實在是笑了,看來想讓這個蘭臨在華夏人們面前承認還是不行啊,那麼不如換個問法吧。
“啊,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擁有的風華集團,是國外組織給我的賄賂了?”
“不錯!正是如此,你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憑什麼一夜之間擁有這麼多的財產。”蘭臨說道。
“呵呵呵。”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是太可笑了。”葉殊面色突然一變,“我所擁有的的財產,從何而來,爲何而來,每一筆都乾乾淨淨有證據在手,如果你們想要,我現在就可以派人拿過來對賬,我可以保證風華集團從未涉及什麼國外組織。而你一句猜測,連證據都沒有卻能夠把我的風華集團據爲己有,公司搬空絲毫不剩。
風華集團總共的資產加起來不少於千億,我從容老那裡得知,華夏的倉庫中並沒有這一份資產,那麼我想問問蘭將軍,我們風華集團的資產,都到哪裡去了呢?”
千億資產啊,怎麼着在國內都能排的上百強。
周圍的白界人們臉色都微微一變,尤其是管理白界財政的幾人,臉色更是莫名,這麼多資金他們的確沒有在倉庫中見到一分錢,若真如同這個葉殊所說,那麼這些錢去哪裡了呢?
蘭臨面色一僵,他倒是想這麼做,但是他的人去風華集團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剩下,還說是他拿走的,簡直是無恥!
但是他卻不能解釋什麼,因爲按照他給葉殊定的罪名,幾乎和風華集團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派人去了是事實,裡面東西沒了也是事實,說不定他越解釋越顯得做賊心虛。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無論風華集團如何,你害了旬老是事實!”
周圍的人們一聽連連點頭,是了,無論這個葉殊怎麼解釋,但是她害了旬老到底是事實。
葉殊攤了攤手,“說道這個問題,我就想問蘭將軍了,你爲什麼肯定是我害了旬老呢?”
對於這個話題,蘭臨是信心十足,他可以肯定安倍千葉將旬英殺掉了的。
“死到臨頭還不承認嗎?葉殊,你沒有來之前,旬老身體一直很好,爲何偏偏你一來,旬老就病逝了呢?”
“哦。也就是說,我害了旬老也沒有證據對嗎?”
“證據自然是有的。”蘭臨就等着葉殊這句話,“老李,出來吧。”
他的話音一落,旁邊就走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也就是老李走了出來,對着蘭臨點了點頭。
葉殊看着這個老李,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老李?好像,是旬老家中的一個花園侍者,難道,他看到了什麼?
蘭臨指着葉殊道:“老李,你來認一下。是不是她害了旬老。”
老李看着葉殊,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對,就是她!我親眼看到她拿着一把刀,害了旬老,我可以作證!”
葉殊搖着頭嘆了口氣,還以爲這個老李知道什麼,現在看來不過是做假證給衆人看的罷了。
她走上前,逼近老李,“你確定是我?”
老李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猛地後退兩步,但是口中還在說道:“對,就是你!”
“既然你‘親眼’看到我害了旬老,爲什麼當時不衝上來阻止?”
“我,我沒有來得及!”
“原來是來不及啊,那你知道我是左手拿刀還是右手拿刀?”
那人心中打了個頓,難道對方是想套他的話?
“當時沒注意,我只看到你拿了刀,就是那種醫生動手術的刀。”這樣說,總該沒錯了吧。
“對,沒錯,我是拿了刀。”
蘭臨見葉殊直接承認了,當即就道:“葉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想說?”
“有,我自然是有。”葉殊轉過了身子,“這位老李說的一點也沒錯,他‘親眼’看到我拿刀殺了旬老,唉,看來現在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所有人都在心中反問。
蘭臨眉頭微皺,心中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葉殊卻在此時淡淡道:“旬老,您老人家再不出來,我這殺人的罪名可真就洗不清了。”
衆人一驚。
下一刻,一聲笑就從葉殊的身後傳了過來,“丫頭不用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誰想要給你按什麼罪名,我旬英第一個不同意。”
話音一落,白界人們的面前,電視屏幕之上,出現了一位本以爲早已死亡,但卻重新活在人世間的老者。
旬英。
……
另一處,蘭止息盯着視頻上的小貓崽,精緻的眸子更深了一點,他本不準備讓她上去,只是她卻道自己不去,就無法吸引某些人的注意,而且,她還想親自洗淨自己身上被潑的髒水。
墨月從一旁走了過來,“爺,祁山那邊我們的人已經追上了,這次一定不會讓他們跑掉!”
“恩。”蘭止息淡淡點了點頭,“派人將祁山往中心地帶趕過去,帶着澹臺晟他們一起過去,他們會有辦法。”
墨月點了點頭,“是。”
吩咐了一衆的任務之後,蘭止息拿出了手機,上面正顯示一條短信,“仇元易我已經送他過去了。惜月樓頂,晚上八點半,我等着你來,記住,單獨來。”
……
老者面容慈祥,眼神卻十分的凌厲,緩緩走過來的時候,居然根本不需要人的攙扶。在他的身後,依次出現的還有顧辭、邰元良、邰俊明等人。
旬老一出現,老李已經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卻無人問津,因爲此時——
電視機前的人們幾乎都站了起來,旬老!
真的是旬英!
不是宣告全國他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這樣?
白界的衆位大佬也是震驚不已,這,這是怎麼回事?
罪人變恩人?
難道,真是如同之前容將軍說的那樣,這個蘭臨是造反?
他們的目光一下子就轉移到了蘭臨的身上,只想聽他怎麼解釋。
從旬老的死亡開始,一切都是蘭臨在把控着所有的情形,他們幾乎都是被動着走,也不敢去反抗,那些反抗者的結局實在是太慘了。
蘭臨從旬英出現直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他不明白被安倍千葉確認殺死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掃過容建安、葉殊等人,蘭臨的手指攥的咯吱響,他現在是明白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圈套,旬英的出現告示着他之前所有的心血都付之東流,甚至包括自己的命!
難道他要這麼放棄嗎?
蘭臨的眸子變得有些瘋狂,不,他絕對不能放棄,他還沒有輸,現場白界的人們一半都是自己這邊的,容建安就算來了又如何,只要真正將旬英重新殺氣,他就不會輸!
下一刻,蘭臨回過神,厲聲道:“這個旬老是假的!”
“放屁!蘭臨你的心當真是被狗吃了嗎?旬老的人真真切切站在你面前,你還不想承認嗎?”容建安罵道。
白界的人們一愣,就聽到蘭臨接着說:“容建安,你們是想做什麼,旬老早就被葉殊這個奸細給害了,你們合夥又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傀儡,當真是要造反嗎?”
旬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來人!把這些要造反的都給抓起來!”
蘭臨大聲呵斥。
只是他說的十分強硬,卻沒有一個人行動。
他有些慌亂,“人呢!都給我出來!”
依舊沒有任何人!
“你是在叫那些冒牌士兵嗎?”葉殊好心的指了指,“看下面。這裡的可都不是你的手下了。”
蘭臨下意識往下一看,只見城牆下面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人,他認出那些都是修羅門的和他私下養的死士,身後還站着數十名穿着復古長袍的老者!
完了,他真的完了!
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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