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安然醒了。
睜眼第一件事,看到自己是在醫院中,掙扎坐起來直接把手臂上的那些輸液針頭都拔了。
小乖還在韓飛的手中,她要去救小乖!
剛站到地上,她看到小乖正在另一張牀上睡着。
小乖......
她回來了!
安然的心一下放鬆下來。
剛醒過來因爲心情太過激動而被壓下去的痛現在一起襲來,她痛的直接皺了眉,腿一軟連忙扶住病牀纔沒有摔倒。
她的手臂,小腹,大腿,還有後背中槍,尤其是大腿上的那一槍正中血管,根本就不應該亂動。
她這一動,包紮好的傷口又被掙開,血很快把紗布都染紅了。
正好溫言來查房,看到她不好好的在牀上躺着跑到地上站着,溫潤的表情露出一絲無奈。
“溫言,又給你添麻煩了......”安然有點抱歉的說。
她身上的傷口又崩開,需要重新包紮了。
溫言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過去扶她躺回牀上,“知道給我添麻煩還亂動,故意給我找事麼?你這麼重的傷還亂來,覺得自己屬小強的?”
溫言的語氣有些冷淡。
他生氣安然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是醫生,向來最不喜歡不遵醫囑的病人,眼前的人也就是韓少的女人,安曉曉的媽咪,換成普通人,他會直接把她從他的醫院裡扔出去。
“抱歉...”安然道歉。
溫言平靜的看她一眼,拿出換用的紗布和傷藥,重新給她包紮一次。
“小乖有沒有事?”安然側頭看着躺在牀上的安小乖,語氣裡滿是擔憂。
“她沒事。等睡夠了醒了就活蹦亂跳的了。”
那次異變,就連她之前受的那些內傷都痊癒了,不得不說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你的意思,是她要睡很久?”
“再睡兩三天吧。”溫言倏地一改平淡,露出欣喜的笑容:“安然,你的女兒,是個奇蹟。”
“?”安然莫名奇妙。
溫言說:“她的細胞發生了進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就像電影中的那些超人,異能者一樣。”
“你這是在逗我開心?”安然挑挑眉,顯然的不信。
簡直天方夜譚好不,她有這麼幼稚?
“這是真的。”溫言重申一遍,“我怎麼會用這樣的事來逗你。”
“真的?”安然神情微動,溫言這人從來不說假話,他確實沒有必要給自己說這些。
只是,難道小乖真的有了超出普通人的能力?
“什麼樣的異能?”她有些興奮。
“滯空,控制物品,這是目前能知道的。具體的你等她醒了自己問她。至於她爲什麼出現種改變,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然轉頭看着自己的女兒,這樣超人類的事真實的發生在小乖身上了?
她曾經聽柯九說,魄殺一直在研究這一類的實驗,只是取得的成績很微小。
小乖的變化,是不是和他們所做的那種實驗最終要獲得的生化勇士是一種?
安然忽然想起柯九說過的那些製造失敗的生化勇士案例,那些人都會失去神智,就像野獸一樣,見到生命就殺,而且活不活一個小時。
急忙緊張的問:“小乖的這個變化有沒有副作用?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麼損害?”
溫言說:“這些只有等她醒過來我再給她做次透徹的檢查才能知道,不過現在看來,她的身體完全正常,沒有任何不適和改變。
安然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小乖,在病房內環視一遍,她微微的皺眉,病房中是不是少了什麼?
“韓少呢?”她們母女兩個在這裡,他沒有理由不在的啊。
“韓少爲了救曉曉受了點傷,在你旁邊的那間病房養傷,等你好一點,就能去見他了。”
“他傷的很重?”雖然是問話,但她的語氣帶着肯定。
溫言的話就已經說明了,她好一點去看他,而不是他好一點來見她們。
心倏地繃緊。
“是很重,不過有我在,他不會有任何事,安然你放心。”
溫言自信的語氣,讓安然繃起的心微微放鬆下來。
是啊,她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有溫言在這裡,他會出什麼事。
“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亂動。”溫言叮囑她一句。
安然應了一聲,溫言去鄰房看韓少的狀況。
....
楚月上來看安然,她沒有告訴安然楚天的事,怕她擔心。
白雲溪的屍體已經被墨門的人帶回來,如今放在醫院的太平間保存,楚月本來想直接將白雲溪的屍體火化,可考慮到爹地會想看媽咪一眼,就先將媽咪的身體放在了這裡。
楚月的狀態很差,一天一夜都沒有閉眼,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會不斷的閃過媽咪死時的畫面,還有爹地被刺激的暈過去的畫面。
她到現在還不能接受那麼和藹可親的媽咪就這樣離開了她,更不能接受如今媽咪躺在冰冷的太平間,爹地昏迷不醒的躺在加護病房。
一天之間,她家破人亡.....
這種痛,安然八年前曾經歷過,她理解這種心痛到痛不欲生的感覺。
而她,是第二次承受。
白雲溪在她的心中,那是和她的親生媽咪一樣的存在,她的心,同樣痛的在滴血。
更何況,白雲溪是受他們一家的牽連!
韓飛是衝她和小乖去的,卻連累白雲溪送了命,她愧對月月和乾爹啊!
安然握着楚月的手,哽咽道:“月月,對不起,都怪我,是我們把災難帶給乾媽的......”
“然然,不怪你,這不能怪你,你不用自責....”楚月聲音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的眼淚幾乎流乾,眼眶酸澀的又脹又痛,卻沒有辦法來緩解心中的痛苦。
姐妹兩個互相安慰,從對方那裡來得到慰藉,緩解心中的痛楚...
“月月,我會替乾媽報仇的!”安然擦乾眼淚,眼中佈滿殺機,“安氏的仇,還有乾媽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到時候,讓我來殺!”楚月狠聲說道,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滔天的恨意,讓楚月已經在道德淪陷的邊緣,腦海中只有強烈的殺意。
她不會再想什麼法治社會,殺人要償命,只想親手報這個血仇!
“好...”
安然應允。